七皇子魏懷敏坐在德宗皇帝上,雙眼滴溜溜轉著,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雙手也很不安分的在桌上搗鼓著什麼。
楊妃坐的端正,視線未曾離開過魏懷敏,真怕這小孩子不懂事,萬一說錯話做錯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可是要鬧出笑話的。
然而皇帝卻說總該讓孩子見見大場面,免得以后如那小兔子般,輕易驚,只會失了皇子的威儀。
昭云和昭和公主也坐在下手,依次排列左下側的便是其余年的三位皇嗣。
大皇子為端王,老二則是平王,二人掌管軍中之事,礙于祖制,也不敢行不矩之事。
他們喝著酒,低頭談著什麼。
魏風則排行老三,正坐在席間,未與人談,清澈的眼睛盯著琉璃杯盞中的酒,仿佛能看出花來似的,秦和則是一臉嚴肅的站在他的后,一雙眼睛沒有,卻已能眼觀六路。
端王看向魏風,緩緩道:“如今四弟立了大功回來,怎麼說也該封王了。”
“父皇的心思我們豈能隨意猜度。”魏風溫和一笑,如沐春風。
平王不以為然道:“我說三弟你就是太張了,咱們兄弟三人私下聊聊也無關要,你何必時時抱守這臣子規矩。”
魏風仍只是淡淡一笑,未再多言。
大臣們也都攜著家眷緩緩了場,竹之聲不絕于耳,席間觥籌錯,言語歡暢,其樂融融,每年都是如此,也不得寡淡。
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來,都無聊得,彼此之間不過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卻是宮中數見不鮮的東西,讓人只煩不奇了。
皇帝也如往年那樣,稱贊各位大臣的功德,又勉勵了一番,這才抬起杯盞與眾臣同飲。
蕭義被安排在了首席位置,與他同坐的還有李大人,鄭太師,楊大人等,以及最近新上任的賈大人。
一些朝臣帶著暗昧的目看向他,果然是丞相,雖經歷了一場波折,可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與那賈大人坐在一起,不僅沒有出半點懷恨之心,反而能談笑風生。
今日該來的,要來的也早都到齊了,臣子的家眷,男分開而坐,共同欣賞著歌舞。
蕭婉清因早早就來了,被一群婦人包圍著,這些個子可都不是什麼普通人,皆是過嚴厲的規矩和禮儀熏陶教養出來的,與那日相府中秋宴時來的人,份可是大不相同。
蕭婉清左右看了一眼,目落到了另一旁的蕭錦繡上,那丫頭意會的點點頭。
而這時,只見一個著長青錦袍的年和一大約十四五的緩緩走了進來,因來的遲了些,免不得人們的目都聚集在了他二人上。
婦人們見狀,互視一眼,只見那神態從容,毫沒有因大場合而慌,看起來也不像是初初經歷這等夜宴。至于那模樣,自然也是極不錯的,雖比不上蕭婉清的艷麗天下,卻也是清秀有余。
“這位就是那相府二小姐?”
“看起來還算不錯,只可惜是個庶出。”
“人才不論份,不過這位二小姐,似乎也沒什麼過人之。”
“那大小姐出了靜安寺一事,雖然后來又有舍命救弟之事,可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今日這種場合,若我是,必然得找個地方躲起來,哪里還敢如此招搖過市。”
“整個相府……還真是流年不濟呢。”
這些婦人說話的聲音其實很小,伴著曲樂聲,若不仔細聽也是無所察覺的。
可對于此時的蕭婉清而言,字字耳鉆心挖肺,似乎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靜安寺的事件,就像這子,無論怎麼洗,也都是骯臟不堪。端著酒杯的手不住的抖,只好垂在雙上,雙手纏不自覺抱作一團,指甲深陷掌心皮。
看著蕭塵霜與自己的弟弟如此要好,再想想以往那些事,便覺得心中不平,明明是自己救的人,可這個蕭明軒非但沒有表示太多的謝,現在還像個沒事人一樣。
真恨不能將自己所的苦和委屈都報還在蕭塵霜上!
不過快了,很快,就會看到蕭塵霜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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