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楚經歷許多,怎能看不出這小子心中所想,只是一見鐘這樣的故事,似乎也太過俗套了些。不過到底竇初開,如何也得幫自己這位好友把把關才行。
但現在,必須要提醒一下,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他拍了拍魏懷瑾的肩膀,“若是再不進宮,估計貴妃娘娘又得給我難堪了,為了我的名聲,你還是先做正事比較要。”
魏懷瑾搖了搖頭,甩去腦中那些不好的雜念,問過方才那胖大嬸是否安置好后,這才和慕楚一道宮覲見。
閻公公在門口站著,見四皇子回來,自然也是欣喜,二人寒暄了一番,卻得知皇帝正在商議土番之事。
他猶疑了一會,回來的時候確實也聽過不流言,本打算在殿外等著,可章臺宮那位卻已是等不及,玉嬤嬤和香寒立馬過來相請,他也只得先去拜見勤貴妃。
經過花園的時候卻被一陣歌聲所吸引,那子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妖,中夾著幾分,乍一聽似那黃鶯出谷,鳶啼鳴,清脆嘹亮卻又婉轉和。
慕楚指了指不遠一著寶藍錦的子,頭上戴著許多釵環,但襯得整個人高雅而華貴。
玉嬤嬤雙眼一轉,低聲道:“那好像是蕭家大小姐呢,四皇子,既然遇上了要不過去看看吧。”
慕楚雙手抱臂,一臉悠然道:“此歌聲不錯,彈奏的琴音也是一絕,仔細聽聽……這不是你作的東風曲嗎?”
“還要見母妃,別誤了時辰。”魏懷瑾徑直從邊走過,慕楚笑著搖搖頭,儼然看一切的模樣。
琴弦忽斷,簫婉清立馬道:“臣不知四皇子來了,慢待了殿下。”
魏懷瑾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回頭道:“原來是蕭家大小姐。”
眼前子一貫弱,可那雙眉眼卻又奪人心魄,輕聲道:“當年四皇子創下這首東風曲,冠絕天下,可惜小苦練數年,還是一無所,方才實在讓皇子見笑了。”
魏懷瑾道:“這首東風曲本就不好彈奏,更不是人人輕易彈得,就算蕭小姐不會,那也是正常的,否則又如何配得上冠絕天下四個字?”
若是常人,怎麼也會安一番,可這四皇子倒好,竟直言嘲弄,簫婉清面一紅,只得連連唱是,直了子,還不忘擺出一副嫡的姿態,末了又繼續奉承幾句。
魏懷瑾見紅了臉,到底是兒家,也不好欺負了去,于是甩甩手,喊上慕楚便朝著章臺宮行去。
慕楚強忍著笑意甚是難,終于忍不住說:“你簡直不知憐香惜玉,得多傷那些的心。”
“又不是我在乎的人,管傷不傷心,現在就讓死心,也好過來日投放更多心的好,到時想放又不能放,得又不能得,豈非更難。”
他本就生的俊,自是不得被京中子仰慕。只可惜為人涇渭分明,不如魏風看上去平易近人,就算再有才華,再是英俊,是這番言辭就足以讓們卻步。
但也有不怕死的,至于是真的仰慕他還是想攀附勤家,就不好說了。章臺宮這邊,勤貴妃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自是將所有的母和心都奉獻在他的上,所以一聽到自己兒子要回來,整個人都年輕了幾歲,滿面紅的,早早的就讓人將宮里收拾出來,打掃干凈,這樣魏懷瑾回來也能住的舒服些。
“娘娘,娘娘,四皇子來了。”
“是嗎?”勤貴妃放下手里的花枝,在宮人的攙扶下走出殿外去。
遠遠的看著這大小子,一年前走的時候還那麼瘦弱,可現在卻壯實了許多,甚至比自己高出一個半頭,現在都不得不仰視著與他說話。
魏懷瑾也是激,連忙下跪行禮:“兒臣不孝,未能侍奉在母妃邊。”
慕楚也拱了拱手:“貴妃安好。”
勤貴妃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目又落到了魏懷瑾上,“傻孩子,快快起來,讓母妃好好看看你。”
“早就聽說你要回來,怎麼這麼遲?”母子二人攙著手臂往屋走去。
魏懷瑾如實道:“已經算早了,本來慕老將軍是說可能要到年關的時候,現在提前回來,難道母妃不開心嗎?”
勤貴妃說:“母妃當然開心,只是你常年不在邊,難免覺得孤寂了些。這次回來你可得待久一些。”說到這,立馬抓起他的手,“要不母妃向你父皇求個,若你在京中安定,家立室,也許就不會再讓你出去了。”
“三哥都尚未婚,我這個做弟弟的,怎能搶先一步。”
真是個不開竅的木魚腦袋!
勤貴妃板著臉,又問了問簫婉清的去向,說是在殿外等著,香寒也嘀咕了幾句,說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點頭也算是了然,肅然道:“還不把蕭大小姐請進來。”
“臣蕭婉清給貴妃娘娘請安。”
勤貴妃和氣一笑:“都快是一家人了,還這麼拘泥做什麼,來,坐到本宮邊來。”
“諾。”簫婉清每走一步甚是穩重,輕輕坐下,剛好能清楚的看到魏懷瑾的模樣,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似乎連有幾睫都能數得清。
勤貴妃道:“瑾兒,本宮與你父皇曾商議過,這蕭家小姐琴棋書畫樣樣通,且人品又是極好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家了。”說到這里,深怕他會反駁,又接著說:“至于你三哥,那能一樣嗎,人家是太子,娶的太子妃便是將來的皇后,自然得慎重挑選。”
“我……”魏懷瑾了有些干裂的,起道:“母妃,我忽然想起還有要事沒與父皇相商,先告辭了,改日再來看你。”
與這樣的人糾纏自是不能用強的,勤貴妃忽然捂著咳嗽起來,在場之人也都慌了,玉嬤嬤連忙遞上茶杯,讓抿一口潤潤嗓子。
魏懷瑾也急忙回過,走到跟前蹲了下來,“母妃你怎麼了?”
“還能如何,老病了……咳咳……”
玉嬤嬤道:“老奴本是不愿多,只是娘娘這病時好時壞,邊也確實缺個妥帖的人照顧著,皇子您又常年在外,娘娘也是心里苦啊。”
“……”魏懷瑾懂了,母妃可能是真的有病,但看起來更像是突發的疾病。
勤貴妃深怕他再次跑了,于是扯著他的袖,滿面愁苦的說:“瑾兒,母妃早晚是要先你一步去的,若看不到你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你讓母妃如何安心?”
“……”魏懷瑾沉下臉沒有說話。見母子二人這樣僵持,蕭婉清也覺得有些不舒服,雖然曾經歷那些事,可到底份擺在這里,多王侯公子想要娶,都未曾正眼瞧過。
若非為了家族,眼里也未必容得下這個才絕的四皇子。
沉穩妥帖的讓人去宣了太醫,又和的說:“貴妃娘娘,雖然小心中仰慕四皇子已久,但所謂姻緣乃是天定,也許四皇子心中早有心儀的姑娘,咱們還是莫要勉強了才好。”
聞言,勤貴妃面微沉,看了一眼魏懷瑾,這才坐直子,難不如此推搪,真是有了喜歡的子?
魏懷瑾遲遲沒有出聲,慕楚則是雙手抱臂,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只似笑非笑的看著在場之人,輕易察覺出每個人那些細微的表。
這個蕭婉清還真是個厲害的,簡簡單單一句話,既能表示對魏懷瑾的慕之,又能現的大度以及無私付出。
更重要還能試探出來魏懷瑾心中是否真有良人,倘若沒有,便也知道自己是否有這個機會為四皇妃。
若真將這樣的子放在四皇子的枕邊,對這奪儲之爭,那自是大有益。
勤貴妃這算盤打的妙啊,娶了一個蕭婉清,等于得到一個蕭家,按相府目前的趨勢,只要兩家聯手,想要扶持魏懷瑾,絕非難事。
勤貴妃沉道:“瑾兒,你在外這一年里,婉清事事照顧,本宮確實欣賞的為人,所以這正妃之位,那自是非婉清莫屬。可若你心里真的有了良人,來日也不是不可以給一個名分,想來婉清也不會在意這些事。”
蕭婉清面激之,激道:“娘娘所言極是,婉清別無所求,只愿陪在四皇子邊,別說是正妃,即便是讓婉清做側室,也是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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