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蘇夏低頭看著紀殊彥的號碼,心底莫名有些張。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蘇夏面對紀殊彥,有歉疚,也有怨懟。
很多事他們兩人之間很默契的不再提起,可是那些記憶,卻了心底的釘子,一就疼。蘇夏極力地想要避開那些不愉快的事,試圖去修復這場已然傷痕累累的,卻發現有些力不從心。
激烈的矛盾冷靜下來以后,蘇夏捫心自問,依然不舍這段。即便兩個人之間有著這樣那樣的誤會和隔,曾經那些秾麗的歡愉依然留存在蘇夏的記憶中。
或許,很多時候真的需要其中一個人多走幾步,踮踮腳。才能更靠近。
蘇夏默默想著,不自覺地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緒,對著電腦屏幕看一看角的笑是否自然。
“嘟——嘟——”
按下撥通鍵后,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蘇夏沒來由的有些張。盯著屏幕,期待而忐忑。
幾秒鐘過后,清晰的嘟嘟聲停了下來,一陣嘈雜的響過后,紀殊彥的臉龐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剛忙完回來,你電話來的倒巧。”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些沙啞,卻讓蘇夏原本烏云集的心一下松快了許多,像雨連綿的南方冷難捱,忽然見到了一。
然而下一秒,蘇夏的目落在紀殊彥的臉龐上,卻不由得蹙起了眉峰。
紀殊彥神疲倦,一雙眼睛中布滿了紅,似乎連胡子也沒有刮,臉黯淡無,都有些干裂。
“殊彥,你……”蘇夏看著紀殊彥疲倦的樣子,心疼不已,卻不知該說什麼好,遲疑了半天,才低聲說道,“你吃飯了嗎?”
話一出口,蘇夏便意識到什麼,尷尬不已。
現在已經過了早上,還不到中午,這句話問得不倫不類,蘇夏神有些不自然,正想說些什麼話岔開,紀殊彥卻已經淡淡開口。
“還沒有,剛剛跟這邊一家公司的老總了面。”紀殊彥一邊說著,一邊左右活了一下僵微疼的脖頸。
“你沒睡好嗎?眼里那麼多紅。”蘇夏蹙眉著屏幕里的紀殊彥,關切地說道問道。
紀殊彥深深了蘇夏一眼,心下微,泛起一暖意。
“剛到這邊,很多事沒有頭緒。”紀殊彥說道,“等一切步正軌就好了,沒事。”
蘇夏點點頭,依然很不放心地看著紀殊彥,心中千言萬語,只是說不出來。
“你……你好好注意。我看那邊最近天氣不太好,你服帶夠了沒有?”蘇夏心中遲疑,但眼神中的牽掛已經顯無疑。
“你放心吧。”紀殊彥面對蘇夏的關切,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瞼,低聲說道。
之前的事,紀殊彥再不提起,但心中始終疙疙瘩瘩,很不舒服。每次面對蘇夏的時候,雖然極力告誡自己不要再糾結于那些事,可心里總像是隔了一層什麼,讓他想要突破,卻無從突破。
蘇夏的關切讓紀殊彥心中溫然了許多,他看著目盈盈的蘇夏,很想像從前那樣跟說話,安,逗開心。可是現在的紀殊彥,好像忽然失去了這樣的技能。
兩個人默然看著對方,忽然陷了沉寂。蘇夏有些無措,張了張,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這樣的氣氛讓心里有些難,睫了,鼻尖有些發酸。
“你……”紀殊彥遲疑片刻,開口道,“公司里還好吧?”
“還好。”蘇夏說著,忽然想起宋悅云的事,便道,“不過,宋悅云又暗中找到了小雨,想要故技重施,小雨原本要辭職,被我留下來了,讓表面上答應著宋悅云,靜觀其變。我想,只要好好防備著,應該沒有問題。”
“嗯,宋小雨留下,或許能把宋悅云釣出來。上次輕易放過了,竟然還不知收斂。”紀殊彥眼底的嫌惡一閃而過,目冰冷,“現在公司經不起再多的折騰了,你多注意一點,別給可乘之機。”
“我會的。”蘇夏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你一個人在那邊,千萬注意,別太拼了……”
“好。”紀殊彥頷首應著,目在蘇夏臉上流連著,言又止。
空氣再一次沉默下來。蘇夏怔怔地看了紀殊彥幾秒,心底有些悵然若失。勉強勾起了一淺薄的笑意,說道:“那……你休息一下吧,我掛了。”
紀殊彥的目定定地著屏幕里的蘇夏,敏銳地捕捉到了神中那一不易察覺的悵惘,心底不忍,不由自主地口而出:“小夏……”
蘇夏的呼吸一滯,心跳像是了一拍似的,整個人愣了愣,隨后便從心底蔓延出一的暖意和欣喜來。
自從那件事發生以來,紀殊彥一直沒有再這樣喚著蘇夏。現在聽他說出“小夏”二字,像是忽然松了一口氣一樣。
蘇夏低低“嗯”了一聲,掩飾著間的酸。
“你也注意。”紀殊彥輕聲說道,第一次覺得,這樣原本習以為常的關切,竟然變得那麼難以啟齒。
“好。”蘇夏答應著,深深地看了紀殊彥一眼,“那,我掛斷了。”
紀殊彥默然點頭。隨后,蘇夏按下了掛斷。
放下手機,蘇夏才發現自己剛剛在視頻時,手指間不由自主地著一張紙巾,已經掉了滿桌的碎屑。
蘇夏自嘲地笑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跟紀殊彥之間的相,變得那麼不自然,兩個人似乎都在努力修復,可是很多東西,終究還是抹不掉的。
難道,這就是宿命嗎?注定了這場婚姻只能是一場商業聯姻,不管有過怎樣的溫存,最后都只能貌合神離?
蘇夏疲倦地靠在辦公椅高大的皮質椅背上,閉上眼睛,試圖梳理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紛想法,剛剛紀殊彥的模樣,又浮現在眼前。
殊彥,這個曾經親無間的男人,現在連一句關心,都覺得尷尬而生。
蘇夏獨自一個人在辦公室里,愣愣地出神。而這時候,宋小雨卻在一旁的房間里,握著手機,神嚴肅地說著什麼。
“宋悅云,你想怎麼樣,直說吧。”宋小雨低聲問道,聲音清冷的沒有一溫度。
“怎麼,小雨,你想通了?”宋悅云有些驚喜地問道。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宋小雨冷笑一聲,說道,“宋悅云,你知道我拿不出那麼多錢來還給你,更還不清你對我媽的救命之恩。這次,算我栽了。”
“別說的那麼難聽嘛,什麼栽不栽的。就算是栽了,那也是蘇夏栽了,不關你的事。”宋悅云得意地笑著說道,“你放心,只要你盡心盡力地幫我,等我搞垮蘇夏跟紀氏集團,會幫你找一家更好的公司。”
宋小雨不屑地腹誹道,什麼更好的公司,不就是杜氏集團麼?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破公司,老總跟員工一樣厚無恥,只知道用些不正當的手段暗地里捅刀子,算什麼本事。
“好。”宋小雨心里想著,卻也不表現出來,敷衍著答應了,心中警惕宋悅云的詭計,便試探著問道,“說吧,這次想讓我做什麼?”
宋悅云見宋小雨主提起,喜不自勝,雖然低了聲音,卻也能輕而易舉地聽出語氣里得逞的喜悅。
“小雨,”其實你要做的很簡單。”宋悅云說道,“上次,我讓你去公司的機文件被發現了,這次一定不會了。你只需要把紀氏集團的機文件給我出來就行了。”
“你要那個干什麼?”宋小雨狐疑道。
“這你就別管了,我自有辦法。”宋悅云不肯明說,只催促著宋小雨盡快手。“紀氏集團里那麼多人,即便蘇夏發現文件被了,也不能鎖定是誰干的,小雨,你放心去做,越快越好。”
“我知道了。”宋小雨心似乎有些沉重,默默聽宋悅云說完,低聲說道。
宋悅云得意地掛斷了電話,心大好。宋小雨臉嚴肅,立即起走到蘇夏辦公室里,把宋悅云的話一字不地告訴了蘇夏。
“機文件……”蘇夏聽完宋小雨的敘述,皺眉頭沉思著,“想干什麼?”
“我問過了,但不知道是為了防備我還是什麼,不肯說。”宋小雨無奈地說著。
“要文件,這倒好辦。”蘇夏眼睛一轉,已經有了主意,當即從電腦中調出一份文件,將其中的關鍵信息加以修改,編得滴水不,外人絕對看不出破綻。
“你把這份文件打印出來給。”蘇夏淡淡一笑,目中閃過一冷。“我倒要看看,宋悅云能翻出什麼花樣。”
宋小雨心底一松,笑道:“夏姐,還是你有辦法。肯定看不出來的。哼,這下有熱鬧看了。”
宋小雨說著,當即把文件打印了出來,心下盤算著說辭。為了避免宋悅云起疑心,特意等到了傍晚下班時候,給宋悅云打了電話。
“喂,小雨。”宋悅云一見是宋小雨打開的電話,不期待地問道,“怎麼,得手了?”
宋小雨刻意低了聲音,假裝張地說道:“你現在有時間嗎?文件在我這里,我擔心夜長夢多,你找個蔽的地方,我把東西給你。”
“好!”宋悅云興不已,連連答應,“就我們上次去的酒吧就可以,那里魚龍混雜,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們的。”
“我等同事都下班離開以后再過去。”宋小雨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窗外天空漸暗,宋小雨的一雙眼睛卻格外凌厲而深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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