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一個禮貌而疏離的聲響起。紀殊彥心下一沉,張起來,正要再撥,自己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紀殊彥一看,竟然是溫妍打開的。他蹙眉,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紀總,是我,溫妍。”溫妍的聲音依然婉甜膩。
“我知道。有事嗎?”紀殊彥沒有心思跟浪費時間,清冷冷地問道。
“紀總,我能跟你見一面嗎?”溫妍見紀殊彥態度疏離,便直截了當地說道。
“什麼事不能在電話里說。”紀殊彥本能地拒絕道。
“紀總,你來了不就知道了麼。”溫妍輕輕一笑,聲音愈加甜膩,“難道我還能吃了你嗎?”
紀殊彥蹙眉,有些不耐煩。但轉念一想,現在溫妍正跟蘇夏競爭合同的事,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找到自己,說不定是想耍什麼心思。
“好,你定個地方吧。”紀殊彥本拒絕,思慮片刻后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溫妍似乎對紀殊彥的爽快答應有些訝異,但很快便用笑聲掩飾了下去,語調輕松地說道:“好,藍星國際16樓,有一個茶餐廳。我在這里等你。”
紀殊彥應邀來到藍星國際時,溫妍已經點了一壺紅茶,坐在木制的椅子上,斜靠著著椅背,指尖一下一下的在桌上敲打著,等候紀殊彥的到來。
紀殊彥面無表地走到溫妍對面坐下,淡漠在目在臉上一掃而過。
“紀總,你來啦。”溫妍抬眼看著紀殊彥,邊不由自主溢出了笑容。
自從離開了紀氏集團和紀家,溫妍再也沒有見過紀殊彥。
這張冷峻的面孔,溫妍在無數個孤獨的深夜里,曾經無數次的回憶,無數次的想念。
從前的點點滴滴,都已經逐漸遠去了。眼前這個人雖然近在咫尺,卻可能是自己永遠不可及的。溫妍看著紀殊彥眼中緒復雜,幾乎出了神。
紀殊彥見溫妍一副含悲帶喜的神,皺了皺眉,輕咳了一聲,低聲道:“找我什麼事?”
溫妍回過神來,對上紀殊彥冷漠疏離的目,心底一陣涼意。深吸一口氣,將心拿著復雜的緒強下去,角再度浮現出一縷笑意。
“紀總,這麼晚了,你出來見我,夏姐沒有不高興吧?”溫妍莞爾一笑,忽然問道。
紀殊彥見提到蘇夏,想起蘇夏跟安維爾離開的事,心中不悅,只低頭喝了口茶,沒有說話。
“哦,我想起來了。”溫妍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夏姐恐怕不在家吧。這段時間,為了安維爾的合同,夏姐可是忙得不分晝夜啊。”
溫妍將“不分晝夜”四個字說得格外曖昧,一邊說,一邊悄悄覷著紀殊彥的臉。果然,他的神冰冷,像是掛了霜一樣。
“溫妍,你不是也一樣為了安維爾的合同費盡心思嗎?”紀殊彥裝作風輕云淡地說道。“蘇夏跟你,都是一樣的。”
“那可不一樣。”溫妍的話中帶了一嘲諷的意味,“夏姐跟安維爾關系匪淺,好到不需要避嫌……我就算費盡心思,也做不到啊。”
紀殊彥蹙眉不語,溫妍又故意湊近了紀殊彥說道:“紀總,我可聽說,夏姐跟安維爾這幾天總在一起。你說,這談工作談合作,也不用半夜三更啊。紀總,你也不管管?”
“管什麼?只要能拿下安維爾的合同就好了。”紀殊彥淡淡一笑,看著溫妍說道,“我在意的是我的生意。如果蘇夏能用自己的辦法,拿下這筆訂單,那真是不費吹灰之力了。”
溫妍愣了愣,有些不相信的樣子。聽紀殊彥話里的意思,蘇夏跟安維爾之間的曖昧流言他不是不知道,反而約有些鼓勵的意思。
難道……紀殊彥對蘇夏……
溫妍心下盤算著,有些驚喜,繼續跟紀殊彥聊著,言語中極盡挑撥之能事。紀殊彥雖然心底嫌惡,但為了看明白溫妍到底想要干什麼,便一直耐心地跟溫妍周旋著,順著的話往下說。
夜深沉,蘇夏在安維爾的車上,閉上眼睛吹著晚風,也逐漸冷靜下來。
側頭看看安維爾的臉,想起這幾天以來,自己跟安維爾的緋聞被傳得沸沸揚揚,整個A市幾乎無人不知。雖然每次跟安維爾單獨相,都有著這樣那樣的巧合,可自己的確沒有事先告訴紀殊彥。
如果是紀殊彥如此,那自己也會生氣的吧。
蘇夏心中猶豫,忽然想起自己坐上安維爾的車時,從后視鏡中看到的紀殊彥那樣焦急、失落與憤怒的神,心下一酸,終于還是不忍。
“安維爾。”蘇夏輕輕地道。
“怎麼了?”安維爾看一眼蘇夏,微笑著問道。
“你……”蘇夏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你送我回去吧。”
安維爾邊的笑意一頓,隨后點點頭,說道:“好。”
“你想清楚了,蘇夏。”安維爾調轉車頭,往A市的方向開去,“你這是,原諒他了嗎?”
蘇夏嘆了一口氣,勉強出一笑意,看著安維爾說道:“也不能全怪他。”
安維爾心中了然,載著蘇夏往回走。
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路上車輛不多,蘇夏靠在駕駛座上有些疲倦。安維爾剎車等紅燈的間隙,懶懶地睜眼往外看去,目劃過后視鏡時,心中陡然一驚。
蘇夏猛地直起子盯著后視鏡仔細辨認,只見溫妍挽著紀殊彥的胳膊,說說笑笑從藍星國際酒店中走出來。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后視鏡中清晰地映出了他們的面孔。紀殊彥神如常,抬頭慢慢走著,溫妍則眼如,目在紀殊彥臉上流連不已,邊的笑容甜膩的仿佛要滴下來。
溫妍的一雙手地挽住了紀殊彥的胳膊。
蘇夏臉青白不定,回頭看去,溫妍上了紀殊彥的車,坐在副駕駛上,很快絕塵而去。
“蘇夏,你怎麼了?臉這麼差?”安維爾察覺到蘇夏緒的異常,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著的方向,卻什麼人也沒看到。
蘇夏雙目發怔,許久才反應過來,只覺得心底一陣涼肺腑的失,讓幾乎不能呼吸。
溫妍跟紀殊彥在一起干什麼?他們為什麼從酒店里出來?他們現在去哪兒了?
為什麼溫妍挽著紀殊彥的胳膊,兩個人那麼親的樣子?
紀殊彥不是最煩溫妍嗎?
無數的疑問充斥著蘇夏的腦海,愣愣地坐在車里想著,忽然想起以前公司里的人都在私底下傳溫妍是小三的事。當時溫妍被紀殊彥辭退,這些傳聞漸漸平息,此事也就不了了之,自己也漸漸放下。
可是現在,事似乎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蘇夏回憶著之前自己生病,在外治療。家中就只有溫妍和紀殊彥兩個人生活著,難保不會發生什麼。后來自己病愈回家,溫妍又早早地被紀殊彥趕了出去。
真的是趕出去的嗎?
蘇夏第一次對紀殊彥產生了懷疑。
“蘇夏,蘇夏……”安維爾一連了蘇夏好幾聲,蘇夏才回過神來。
“啊?安維爾……”蘇夏的神依然有些恍惚。
“你怎麼了?”安維爾擔憂地問道。
蘇夏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調整好緒,說道:“沒什麼。安維爾,不回公司了,你送我去爺爺家吧。”
安維爾訝異,看著蘇夏黯然神傷的表,將呼之出的疑問回了心底,點點頭說道:“好,正好我一直想要拜訪蘇會長。只是今天這個時候,實在是冒犯。”
而讓蘇夏跟安維爾有些意外的是,蘇會長并沒有睡。蘇夏帶安維爾進門時,蘇會長正坐在客廳里喝茶,一盞燈孤獨地亮著,發出幽暗的淡黃芒。
“爺爺……”
蘇夏低聲喚著蘇會長,心中一酸,眼眶便熱了。
“小夏,你怎麼回來了?”
蘇會長放下手中茶杯,抬眼看到蘇夏,驚訝地看了看墻上的鐘表,已經是凌晨兩點半。
“爺爺,你怎麼還沒睡呢?”蘇夏關切地問道。
“今天不困。”蘇會長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蘇夏,又將目轉到蘇夏后的安維爾上,有些疑。
“爺爺,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今年商會上那家國集團的中方代表,安維爾。”蘇夏見蘇會長以探尋的目看著安維爾,連忙說道。
“蘇會長,久仰您的大名,一直想要拜訪卻沒有機會。”安維爾上前恭謹道,“我是安維爾。”
蘇會長連連點頭,熱的請安維爾坐下。
“你雖然年輕,但是能力出眾,我也是有所耳聞吶。”蘇會長笑地說道。
“只是今天選的這個時候,實在是冒犯了……”安維爾面愧疚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本不應該打擾您休息的。”
“欸,這有什麼,何況我也沒有休息。”蘇會長毫不在意地說道,“倒是有幾個投資方面的問題,想跟你探討一下。”
安維爾寵若驚,連連拱手道:“蘇會長叱咤風云多年,我若能得您指點一二,倒真是勝讀十年書了。”
蘇會長跟安維爾侃侃而談,討論著一些投資規劃的問題。蘇夏見安維爾跟蘇會長聊的熱烈,頗意外,為他們泡了茶來,自己也坐在一邊聽著。
只不過,蘇夏已經累極了,聽著聽著,眼皮就覺得沉重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就靠在沙發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時,蘇夏的上蓋著一層厚厚的絨毯,安維爾早已經告辭離開,蘇會長也不知道是已經醒了,還是徹夜未眠,依然坐在沙發上,默默地著蘇夏,眉峰蹙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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