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妍小心翼翼地幫蘇夏蓋好被子,說道:“夏姐,你睡一會兒吧,有我在這里看著呢。紀總忙著開會,不了,你可千萬別怪他。”
蘇夏疲倦地點點頭,沉沉睡了過去。
再度醒來時,天已晚。手上的針已經拔去,著白的膠布,約有一星半點的跡沾染。打針的這條手臂旁邊擱著一個電暖寶,此刻余溫尚存。
“吱呀”一聲,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你醒啦,夏姐。”溫妍帶著一個保溫盒走了進來,看到蘇夏靠著枕頭半躺著,已經睜開眼睛,笑道。“你怎麼樣了夏姐,還難嗎?”
溫妍一邊說,一邊上前扶著蘇夏坐起來,在后放了一床被子讓靠著。蘇夏覺得頭疼裂,胃里空空如也,作痛,口中也干燥苦,很不舒服。
“好頭疼。”蘇夏蹙眉,手著太,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
“我回家給你做到了。”溫妍將保溫盒中的飯菜一樣樣端出來。“打完針以后,我看你睡得還算安穩,就趁這個空回去了一趟。醫生說了,你是冒拖了好幾天沒好,再加上水土不服,才會發燒嘔吐的。這幾天只能喝白粥,吃清淡的綠葉菜。”
“唉,我也沒有胃口。”蘇夏蹙眉,說道,“算了,我不吃了。”
“那怎麼行呢。”溫妍勸道,“不吃飯病怎麼好得快?”
溫妍說著,將自己熬的白粥盛了一小碗出來,又端了幾樣清清淡淡的菜,好說歹說,親手喂蘇夏吃下去。
蘇夏念溫妍的用心,也只得努力喝了幾口白粥。原本以為已經好了,可是幾口青菜下去,沒過多久,胃里那種翻騰的覺又卷土重來,蘇夏來不及扭頭,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全都吐到了床沿和溫妍的服上。
“咳咳……”蘇夏吐過之后,又不住地咳嗽著。看到溫妍上沾了不自己的嘔吐,心中十分過意不去。
溫妍卻一點都沒在意,見蘇夏咳嗽,連忙輕輕地幫拍背,又拿了紙巾幫蘇夏拭角。
“打了一下午的針,怎麼一點用也沒有呢!”溫妍看著蘇夏難的樣子,急得蹙眉罵道,“這些庸醫,就只知道賺錢,醫一點都不好!吃了就吐,這可怎麼辦呢!”
“病去如,總得有個過程。”蘇夏說著,又用紙巾去溫妍的服,帶著歉意說道,“瞧我,把你的服都弄臟了,你快回去換下來吧。”
“沒事沒事,夏姐,你不用管我。”溫妍了幾張紙巾匆匆地了兩下,又重新給蘇夏盛了一碗白粥,說道:“我擔心這白粥一點滋味也沒有,所以才做了兩個菜給你,以為已經夠清淡了,誰知道你的胃還是不了。唉,夏姐,你堅持著喝幾口粥吧。”
蘇夏點頭,又催著溫妍回家換換服,休息一下,溫妍一直等到蘇夏吃完飯,重新躺下,才說道,“夏姐,我回家一趟馬上就回來,你如果不舒服,一定不要自己撐著。”溫妍叮囑了好幾次,才走出了病房。
蘇夏躺在床上,看著被溫妍細心掖好的被角,和離開的背影,忽然想起了紀殊彥。
以前自己不舒服的時候,陪在邊忙里忙外的,都是紀殊彥。
這個時候,紀殊彥應該還在開會吧。他知道自己病了嗎?他還會像以前那樣心疼自己嗎?
大概是病人都格外矯吧,蘇夏想著想著,忽然出了一苦笑,自己都有點看不起自己。一場冒而已,怎麼就平白無故多了這些緒。
睡了一下午,蘇夏已經困意全無。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模糊不清的樹影,上沉重異常,太一跳一跳地疼著。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溫妍回來了。
蘇夏不住地咳嗽,臉發白,嗓子也尖銳地疼著。皺著眉頭,被自己的咳嗽弄得心煩意。
“夏姐,你還好吧?沒有再吐吧?”溫妍進門,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一邊打開一邊問道。
“沒有。”蘇夏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問道,“這是什麼?”
“給你燉了冰糖雪梨,還熱著呢。”溫妍笑著說道,“我走之前問過醫生了,可以吃這個的。清肺化痰,對嗓子也好。”
蘇夏心中念,含笑看著溫妍,容道:“溫妍,真是謝謝你,這樣費心。”
“夏姐,你還說拿我當妹妹看呢,說這麼生分的話。”溫妍假裝蹙眉不開心道。
“好……咳咳,我不說了還不行。”蘇夏笑了笑,就著溫妍的手一口口喝下梨湯。
夜漸濃,蘇夏雖然沒有什麼困意,可是頭疼得越發厲害,在溫妍的催促下,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睡著。
溫妍合躺在蘇夏旁邊的病床上,開著一盞小夜燈。燈幽幽亮著,溫妍睡得很清淺。幾乎每隔一個小時就會起照看蘇夏,為蓋好被子。
“咳咳……咳……”
睡到半夜,蘇夏一連串的咳嗽聲急促響起,黑暗中,頭腦中昏昏沉沉,胃里又是一陣翻涌,起伏在床邊低頭就吐。
溫妍聽到靜連忙翻下床按亮燈,見蘇夏頭發凌伏在床邊,臉上作燒,只吐了幾口酸水,難得捂住腹部,眼角都泛起淚。
蘇夏渾抖著,溫妍一把扶住,卻發覺蘇夏手心滾燙,試一試額頭,果然又燒起來了。
“你等著。”溫妍扶著蘇夏坐好,自己匆匆忙忙穿上鞋子,跑到醫生值班室里去了。
蘇夏昏昏沉沉地靠在床頭,看了一眼手機,凌晨兩點鐘。
“看來,還得打針。”醫生快步趕來,詢問一番后,對蘇夏說道,“我看你瘦弱,怕藥太霸道,反而讓你更難,所以減了些藥量,沒想到你病得這麼厲害。”
說著,醫生重新取了針藥來,再次掛上了吊瓶。
“這藥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醫生給蘇夏打上針,叮囑道。又對一旁的溫妍說道:“不要滴得太快了,隨時觀察著,如果有什麼不適,立刻告訴我。”
“好,我知道了。”溫妍連忙答應著,送了醫生出去。
“早知道這樣,白天就應該讓醫生加大藥量,也不用三更半夜的打針。”蘇夏蹙眉,看著溫妍忙碌著,心里更加過意不去,“連帶你也不能好好休息。”
溫妍神明顯有些疲倦了,白天已經忙了一天,晚上又一次一次地起來照看蘇夏,幾乎沒有合眼。此刻蘇夏剛打上針,自己更不敢睡。眼下已經約發青,此刻正側著子不由自主地發打了個呵欠,聽著蘇夏那樣說,連忙忍住困意,笑著走到蘇夏邊。
“你病著,就不要心這個,心那個了。”溫妍半開玩笑地說道,“不過是熬個夜罷了,以前上學的時候我還經常通宵呢,第二天還不是照常去上課,這有什麼。”
蘇夏子沉重,神也不好,便只是笑笑不說話。這藥果然像醫生說得那樣有些霸道,剛打了沒一會兒,蘇夏就覺得自己整條胳膊都脹痛起來,冰涼難忍。
“溫妍,你再把這針調的慢一點兒吧。”蘇夏忍了很久,終于忍不住,自己按著打針的那條手臂,蹙眉道。
“疼嗎?”溫妍關切地問道,立刻起調試。見蘇夏皺著眉頭自己側過子按胳膊,溫妍便把手搭在胳膊上一試,不由得驚了一驚。
“這麼涼!”溫妍連忙起將先前帶來的電暖寶充上電,熱了以后用巾包起來,放在蘇夏胳膊底下墊著。自己又搬了凳子,靠在蘇夏床沿邊坐著,手輕輕地幫按手臂。
蘇夏手臂的冰涼與疼痛很快緩解了許多,神短、頭疼不已的很快又沉沉睡過去。不知過了多久,蘇夏在睡夢中約聽到說話聲,朦朧醒來,看到醫生正在給自己換瓶,而溫妍,依然不厭其煩地為自己按著。
手臂雖然還有些微痛,但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冰冷得難。蘇夏睡眼朦朧,看著溫妍小心翼翼地幫自己輕按著手臂,心中一陣暖意涌起。剛要說話,卻又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溫妍被蘇夏的咳嗽聲驚,抬頭看到已經睜開眼睛,輕聲說道:“已經是最后一瓶了。”
蘇夏看看時間,已經凌晨四點半了。
“溫妍,你休息一會兒吧。”蘇夏挪了挪胳膊說道,“我覺得好多了。”
“沒事,這樣按著,你能舒服點。”溫妍說著,忽然想起什麼,連忙起去倒水,說道:“喝點水再睡吧。”
剛剛為蘇夏換完藥的醫生見蘇夏醒了,說道:“真是難為了,這一晚上守著你,眼睛一點也沒合,又一直按到現在。”
蘇夏激地看著溫妍,溫妍還是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為蘇夏倒了水來,又扶著稍微欠,一點點喝著。
“溫妍,辛苦你了。”蘇夏說道。
“快喝吧,喝完好好休息,明天就好了。”溫妍聲道,“你要是能快點好起來,我辛苦一點,也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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