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琉璃的提示,宋以安拿出一個小瓷瓶,打開聞了聞,確定是傷藥后,才給敷上。
“嘶,疼……”
覺到膝蓋上傳來的刺痛,顧清璃閉著眼輕哼了聲,仔細一聽,似乎還有撒的意味。
宋以安抹藥的手停了一下,隨后又更加輕的幫上藥。
好不容易才理好的傷口,顧清璃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目不轉睛著宋以安。
就是這個男人,第三次救了自己。
在和他對視的時候,顧清璃覺自己心跳好快,好像要從嚨里跳出來一樣。
“謝謝你。”剛開口,聲音很嘶啞,卻充滿了誠意。
宋以安坐到旁邊,不由分說將人摟在懷里,用下抵著頭頂不讓。
“只差那麼一點,小璃,對不起。”宋以安沉聲道歉。
覺到他的愧疚,輕輕將人推開,看著他的眼睛,出一抹蒼白的微笑,“應該是我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死了。”
提起剛才的事還心有余悸,要不是宋以安及時,別說是報仇,的尸能不能找到都問題。
宋以安抓著的手,眼里迅速閃過一殺意,又解釋道:“顧泰故意向皇上請旨,將我調離到了西山,今日我才趕回來的,差點就晚了。”
提到顧泰,顧清璃失的閉上眼睛,自嘲道:“其實那車夫說的很對,在顧家,人人都想我死。”
可還不等宋以安安,顧清璃又勾起一抹笑,眼里慢慢聚攏仇恨。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好好活著,我在顧家的每一份委屈,我要盡數還回去。”
這樣狠絕的顧清璃實在太迷人,宋以安忍不住看呆了,等回過神,才點頭贊同道:“我會幫你的。”
“那就先謝謝小王爺了。”對于宋以安的好意,顧清璃沒有拒絕。
“那你還要去香山?”宋以安往外看了眼,轉移了話題。
顧清璃深吸了一口氣,淡定笑著:“去,當然要去,我還要讓廟里的人告訴顧家的人,我不僅去了,還能在那里安然無恙待下去。”
見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宋以安自然是支持的,只是香山規矩多,他怕顧清璃不了。
他們都沉默了,想著各自的心事。
沒多久琉璃便帶著小喬來了,在外面請示了一聲,才讓小喬上馬車。
小喬剛進來,也顧不得宋以安在,直接跪下哭訴道:“小姐,奴婢對不起您,差點就見不到小姐了。”
“怎麼回事?”見衫不整的,頭上還帶著干樹葉,顧清璃眼里有寒意一閃而過。
小喬哭的越來越大聲,像是了極大的委屈。
等了一會兒見都不開口,顧清璃看向外面,皺起眉問琉璃:“怎麼回事?”
琉璃看了眼小喬,抿著不敢開口。
聯想到自己剛才的遭遇,顧清璃臉又白了幾分,盯著小喬咬牙問:“是不是有人想要輕薄你?”
“奴婢是干凈的,小姐,奴婢是干凈的,你不要丟棄奴婢。”小喬反應更大,不停磕頭求。
顧清璃眼里紅了,氣得渾抖,用盡全的力氣對琉璃說:“馬上去把那個人給我殺了!”
沒想到竟然會發出這樣的命令,琉璃怔了下,看向宋以安。
“不用看本王,按小王妃的意思來就是。”宋以安淡淡的說。
此刻顧清璃毫沒反駁宋以安的稱呼有什麼不對,盯著前方,雙手握,里還呢喃著:“他們怎麼敢,怎麼敢……”
見指甲都要掐進里了,宋以安心疼的抓著的手,聲安著:“我來理,絕對不會讓你們主仆委屈的。”
他的聲音就像是能讓人靜心的天籟之聲,顧清璃眼里的恨意和寒氣慢慢消散,抬頭看向宋以安,滿眼盡是委屈。
這樣的更加讓人心疼,宋以安將人抱在懷里,輕聲安著。
小喬被琉璃帶去清理傷口了,顧清璃出神看著剛才跪下的位置,啞聲說:“我以為只要我乖他們就會看見我,會像對顧清歡那樣對我,可是我錯了,我早就該反抗的。”
“現在也不晚,他們會到報應的。”宋以安堅定的說。
顧清璃閉上滿是后悔和失的眼眸,等再次睜眼,只是一片冷漠,看著宋以安,說:“我要顧清歡不能以正妻或者良妾加侯府。”
“好。”宋以安也沒多問,直接就答應了。
得到滿意的答案,顧清璃才再次閉眼,在他懷里安心的睡著了。
剛才消耗的力太多,能支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宋以安在自己懷里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讓馬車繼續往香山走。
還好他做了準備,讓琉璃在后面帶來了馬車,要不然他們今天可能要夜宿荒山了。
日落西山,他們總算是到了香山。
這里畢竟還有其他香客,宋以安不能毀了顧清璃的名聲,便在馬車里等著,讓琉璃和小喬扶著下去。
走到寺廟門口,琉璃看向守在門口的僧人,很有禮貌的說:“這位師父,我家小姐是顧府二小姐,需得在這香山住幾日,還請師父帶路。”
僧人看了眼后面虛弱不已的顧清璃,皺著眉嫌棄道:“沒有提前通知不得,我們這不是慈善堂,快走快走。”
見他們竟然還敢驅趕,琉璃有些生氣,再次說:“這是顧家二小姐,前些日子來貴地禮佛的顧老夫人的嫡孫,這幾日來代老夫人誦經。”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僧人不僅不放行,還直接驅趕道:“我管你是的孫,我們這香客眾多,不提前說早就沒了地方了。”
“算了琉璃。”顧清璃開口住還想和他爭論的琉璃,細聲說:“既然沒了那就算了吧,咱們去山下找戶農家歇息一晚。”
還好這下面有個村子,他們住一晚應該沒問題。
見顧清璃還算通達理,僧人也沒那麼橫了,對雙手合十解釋道:“這位施主見諒,我們這沒有提前說,是真沒客舍了。”
“謝師父提醒。”顧清璃對他微微頷首。
往馬車上看了眼,無奈的苦笑著,將就一晚倒是沒關系,只是苦了小王爺了。
既然顧清璃都發話了,琉璃也只能按說的做,即便是再不甘心,也只能往回走了。
三人剛轉走了幾步,廟里匆忙出來一位僧人,走到幾人后,氣吁吁的說:“三位施主請留步,天已晚,施主下山也不方便,住持說愿意再給施主一次機會,若是能解出難題,施主自然能住。”
“難題?”顧清璃有些疑,問:“我以前也和來過,可從未聽過什麼難題。”
“住持說這是要留給有緣人。”僧人不不慢的回答。
“那就勞煩師父了。”雖然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有緣人,顧清璃還是想看看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在僧人的帶領下,三人進了廟里,走了好些時候,就在顧清璃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總算是到了住持的禪院。
剛進去,顧清璃就覺到了一難以言喻的氣流,讓覺得自己好像恢復了不力氣。
走到閉的房間門口,僧人恭敬地對門里的人說:“師父,人已經帶來了。”
“讓進來。”一道渾厚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僧人看向顧清璃,又掃了眼兩邊的丫鬟,說:“施主請進,不過這兩位施主得留下。”
“為什麼?”琉璃率先不滿,到這里開始,就已經有了一肚子怨氣。
僧人沒說,只是定定站著,等著顧清璃進去。
有一種直覺,里面有自己自己想要的東西,必須進去。
顧清璃看向琉璃,對笑著:“你們就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小姐。”琉璃不放心的抓住顧清璃的手,狠狠瞪著僧人,“剛才不讓咱們進來,突然又說客滿,這里面恐怕有詐。”
“不會的,我很快就出來。”顧清璃已經下定了主意,不用琉璃多說,松開琉璃的手,往門口走去。
僧人立刻為打開門,等進去后,又迅速將門關上。
顧清璃進去后,卻驚訝的睜大眼睛,從外面看房門閉,里面應該沒,卻不想頭頂的瓦竟然是明的。
“顧家清璃,好久不見。”左邊被簾子遮擋的地方傳來說話的聲音。
就是剛才那道聲音,顧清璃轉向他行禮,“清璃拜見大師,只是我怎麼記得我和大師從未見過。”
“顧小姐滿月時,是老衲去主持的。”
竟然是他,顧清璃更加驚訝,倒不是因為他,而是在顧府,從未有人告訴過自己和這里的住持還有這麼一段緣分。
就在發呆的時候,竹簾突然被拉起來,里面的住持立刻出現在面前。
和想象中不一樣,住持慈眉善目,可那雙眼睛卻不敢直視,太過犀利。
住持指著自己面前的棋盤,對友好笑著,“你母親往日素下棋,有幸和博弈過兩次,老衲很是佩服,當年留下了這個殘局,小姐可能解開?”
“你說我母親會下棋?”顧清璃蹙著眉,對此更加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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