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畫主題一出,所有人都在認真地創作中。
時間仿佛靜止了般,唯有沙在緩緩流著。蘇沉央咬著筆頭,歪著腦袋沉思良久,余瞄到一臉看戲的祁澹和祁佑,挑眉,一靈襲上心頭。
既然想好了,下一步便是畫了。
蘇沉央下筆毫沒有任何的遲鈍,十分練,所畫的地方一氣呵,只寥寥幾筆便已經構好了圖。
單手負后的祁煥之走在姑娘們旁邊細細觀察,有的還在抓耳撓腮,有的有竹淡然徐之畫一半,而有的人,比如戴面紗的這位,作不僅豪邁,而且快很準,不像其他姑娘們維持著優雅的形象,而豪放多了。
祁煥之不好奇畫了什麼,然而走過去垂眸發現畫的讓人不知所謂,但即便如此還能看出松鶴的底圖來。
松鶴圖祁煥之常見,比如現場就有一部分畫的都是松鶴圖,他微微搖頭不有些失,還以為會與眾不同,不曾想同眾人一樣。
提起祝壽,大部分都會想到松鶴,壽桃以及長生不老仙,還有花開富貴等等這些名畫,現場的人自然也會想到這些。當然也有人別一格,比如有人畫百鳥朝,也有人畫千里江山圖,還有畫梅蘭竹的,都是司空見慣,沒什麼稀奇。
祁煥之走了一圈后,覺得沒什麼意思便來到空座坐了下來。
宮過來看茶,祁澹坐到他旁邊小聲問道:“哎,五哥,你怎麼看這場比賽?”
“沒什麼新意。”祁煥之低聲道。
祁澹有些意外地挑眉,“怎麼會?我敢打賭,有個人可以,而且還能博得滿堂彩。”
“賭便賭。”祁煥之端起茶杯湊頭小聲問:“不過你想賭誰贏?”
“那個……”祁澹下指了指,輕聲回:“戴面紗那位。”
“?”祁煥之意外揚眉,然后微微搖頭,“不見得。”
“五哥,你知道是誰嗎?”祁澹神兮兮的問。
祁煥之抬起右手也神兮兮回道:“我知道。一回來就聽說了。不過,就算是太子的人,也不能落俗。畫的松鶴圖沒什麼稀奇,你這次一定輸定了。”
“五哥,你說話可不要太滿。”祁澹笑嘻嘻道:“我覺不會和別人一樣,不信你看三哥。”
“……”祁煥之抬眼看了過去,祁佑站在那個人后,著下擰著眉似乎有些看不懂對方的畫,可是他過去的時候明明看到在畫松鶴圖,雖然和平常見到的松鶴圖不一樣,但大同小異能有什麼不同?
“能讓三哥這般看不明白的,怕是沒有第二人。”
祁煥之也不知道祁澹為什麼對那個人這麼有信心,回京后聽到的那些消息百分百真,肯定不會參假,而這個人如果真的有這麼大能耐為什麼還能上了賢皇后的當?
實在是不明所以。
蘇沉央畫畫的速度賊快,等大致畫好后沙還有很多沒完,這麼長時間夠畫細節了。于是又換了一支纖細的筆還是勾勒了起來,然而饒是如此,祁佑還是沒看出這畫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說是像松鶴圖,但總覺怪怪的,又不像他們平時看的松鶴圖,反正他看不出任何名堂來。
索,他也不看了,還是坐著等結果吧!
“三哥,怎樣?”祁澹見祁佑坐了過來,便湊過去小聲問道:“能贏嗎?”
祁佑微微搖頭,“不知。”
“嘶,你怎麼會不知呢?”祁澹急了,“你剛剛不是看了很久嗎?”
祁佑還是搖頭,“看不懂。”
“看不懂?”祁澹懵了,一旁喝茶的祁煥之輕笑出聲,他這一笑宛若月般明亮,“你就乖乖認輸吧!”
“才不要!”祁澹拒絕,“我就不信能落俗?”
“信不信是你的事,”祁煥之笑著將茶杯放了下來,指了指還剩沒多的沙,“只有結束了才知道。”
又過了片刻,風司儀來到中間拍手,“各位小姐可以放下筆,然后請我們三位王爺一起鑒賞大家的作品。順便選出絕佳制作,呈現給太后。”
在座的姑娘們紛紛拂袖放筆,蘇沉央微松一口氣,坐得有些酸,敲了敲大只能耐候著。
風司儀拿著筆和紙跟在三位王爺的后,小主們畫的好壞評分依次為甲乙丙丁四等,當然甲等也分一等甲二等甲三等甲三個優秀的位置。
他們是一排排看,而蘇沉央在第五排最后一個位置,所以等他們一排排看過來的時候,已經趴在書案上開始打盹了。
畢竟現在是孕婦,最缺的就是睡眠。
赫連婉畫得是《千里江山賀壽圖》,將云國標準的山水畫了進去,可謂是用心良苦,再加上畫功嫻,題詞也十分漂亮,因此贏得了在場第一個一等甲。而其他松鶴圖,結合各方面畫的好看的只有一位進了二等甲,其余都是乙等。然而赫然婉清畫了一幅《百鳥朝》,在場的人也有畫此等畫,但畫功觀上都不如,所以也得了個二等甲,僅次于赫然婉。
而太傅家的上婉兒畫了一幅《花開富貴》,的畫功實在是不敢恭維,因此得了丙等,讓其人不得不笑出了聲。
到了第五排,蘇沉央還在睡覺,對于外面的事渾然不知,直到風司儀敲了敲桌子,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向眾人愣了一下。
祁澹好笑地看著說:“人家都在張,就你一個人在睡覺,你膽兒還等大啊?”
蘇沉央赫然起,然而麻讓腳下一,祁佑條件反驀地抬手扶了過來,蘇沉央怔仲了片刻,忙拉開距離福道:“見過各位王爺。”
是最后一個人,所以大家紛紛大眼瞪小眼地看向,尤其三王爺剛剛那一扶,引來幾位心悅三王爺的小主們不滿。
“行了,看畫吧!”祁煥之打破了這場尷尬,然后彎腰拿起書案上的畫,眉頭微皺,抬眼問:“這是什麼?松鶴圖?”
祁澹和祁佑紛紛湊過腦袋看了過去,果然和其他人的不一樣。但說畫功是有的,但是這畫夫人東西有些奇怪,看著是松鶴圖但視覺上的效果總覺又不是那麼回事,反正就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眾人見三位王爺的表很奇怪,紛紛出了幸災樂禍的臉,看來這次的勝利非赫連婉莫屬了。
“你能跟我說說,你這畫的是什麼意思嗎?”祁煥之實在不解,將畫放在了書案上,然后抬眼問蘇沉央。
風司儀實在好奇的,順勢湊過來一看,微愣。
“你們有見過影作用的畫嗎?”蘇沉央將畫擺正,然后抬眼看向面面相視的三位王爺,彎著眼睛又問:“是不是也沒見過立畫?”
風司儀見狀,忙低斥:“大膽,王爺豈是你能質疑的?”
“無妨,說得沒錯。”祁煥之抬手阻止了風司儀,然后笑著看向蘇沉央,“你說得我們聽都沒聽說過,還請姑娘解。”
“立畫就是利用影的作用,比如這樣。”蘇沉央說著將畫調了一個位置,然后對祁澹道:“六王爺,麻煩讓一下,您擋到了。”
“哦,抱歉。”祁澹連忙讓開。
此時正值燦爛的時候,一束在祁澹閃開的時候瞬間了過來照在了蘇沉央的畫上,笑道:“你們站在這里再看一下?”
于是眾人走到蘇沉央指定的位置,再看的畫時,果然,畫上的飛翔的白鶴宛若變活了一樣從畫上立了起來,好像只要一眨眼它便能從畫上飛出來。
“這是……活了嗎?”祁澹驚訝地捂著問。
蘇沉央就喜歡看他們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然后又道:“現在你們可以左右角度再看。”
“……”
于是三位王爺以及風司儀從左右角度再看畫,那飛起的白鶴左側右側都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簡直是絕了。
風司儀震驚到無法言語,也是第一次見識過這樣的畫,簡直人拍手絕。
啪啪啪——
祁煥之為蘇沉央鼓掌,收起驚艷的目,他像是重新認識蘇沉央般看向,笑道:“姑娘的畫技真是絕了,當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不過,我有個疑問,姑娘可以畫任何東西都可以這般活靈活現嗎?”
“呃……”蘇沉央頓了一下,“只要想就可以。”
祁煥之又拍了拍手,笑道:“不知本王能否有幸贏得小姐一墨寶?”
蘇沉央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自然可以,只不過我現在似乎沒什麼時間……”
“無妨,等你有時間,本王再來找你。”
“哦……好。”
“晴空一鶴排云去,便引詩到碧霄……松齡賀壽,簡直秒啊!”祁澹忍不住驚嘆,對蘇沉央道:“本王能不能……”
“咳,六弟。”祁佑輕咳,祁澹聞言立馬識相地閉上。
眾人紛紛好奇蘇沉央到底畫了什麼畫,然而他們就不給們欣賞的機會,便被風司儀小心翼翼地卷了起來。
“五哥——”祁澹朝祁煥之眉弄眼,“你輸了哦……所以結果是?”
“本王愿賭服輸……”祁煥之微微一笑,“結果自然是不用說,風司儀……”說著附耳在風司儀耳邊說了什麼。
風司儀了然點頭,對眾人道:“本次比賽,蘇小主,這幅畫評委特等甲,同其他甲等以上的可為太后生辰之禮,甲等以下的大家還需多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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