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太太,竟然在外面聽他們的對話?黃星愣了一下,付潔撲哧笑了:“媽,你跟著摻合什麼呀……”但馬上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神一變。是啊,母親這幾年,一直在研究書畫呢,雖說稱不上是書畫大家,卻也有板有眼。老太太道:“怎麼,我去看看就不行?你倆不懂畫的,都能去,我這個懂畫的老太婆,就去不得?”付潔解釋說道:“人家魏大師邀請的是我。我拖家帶口全去了,不太好吧?”老太太瞄了黃星一眼:“怎麼拖家帶口了?就咱娘兒倆。”付潔面難:“媽,你在家看會兒電視劇多好呀,我是怕你看了大師的作品以后,會自卑。”黃星不失時機地道:“付潔,要不讓阿姨一塊去吧。我……我就不去了。”付潔沖黃星了一下眼睛:“你……你不去了?”老太太埋怨了一句:“你還是不是我兒?胳膊肘老往外拐。行了,三人行,咱們一塊過去!”付潔和黃星面面相覷。無奈之下,付潔給魏畫家打去了電話,問能否增加二人隨行。魏畫家欣然同意。次日。黃星開車,載著付潔母倆,趕往會展中心。其實來參觀的人,并不太多。他們大多是一些書畫好者,或者是書畫商人。剛看了兩幅作品,魏畫家便匆匆地趕了過來,陪同付潔觀看。每到一幅作品面前,他還滔滔不絕地品頭論足一番,觀點頗專業水準。老太太聽的連連點頭,直豎大拇指。黃星心里有些不太舒服。這位魏畫家,既是個藝瘋子,也是位強勁的敵。這一點,從他上次送花送畫,表白意,便足以看出。確切地說,黃星對藝家有一種特殊的好,雖然魏畫家的際能力和行為舉止,讓人覺得不太能接。但他高超的書畫藝,卻也讓黃星到敬慕。尤其是,這魏畫家還不到四十歲,便已經在國有了這麼重要的影響,實屬罕見。他,劉歡式的發型,略顯富態的軀,深邃的目。從外表來看,便已經是一位直觀的藝家了。不過,太過于專注某項研究的人,往往對現實缺乏判斷力。尤其是這種藝家,他們活在一個虛幻的世界里,有些不食人間煙火。因此這位魏畫家,自始至終,竟然還不清楚,黃星是付潔的男朋友。他甚至,連問都沒有問。包括上次他闖到鑫夢商廈向付潔表白,也是視黃星為無。在藝長廊里,走了大約五六十米,旁邊是一個碩大的耳廳,比正廳略小須臾。但實際上,止步在耳廳里觀賞的人,卻很集中,很熱鬧。大家都在對這個耳廳里的畫作,議論紛紛。“這幅漂亮!神啊,簡直是!”“哪一幅都很生,活靈活現的!這畫中的主人,會不會是魏先生的模特?好漂亮呀!”“走,咱們再過去看看軸的那張!就是獲大獎的那張《辦公室天使》。”“哇,怎麼全是畫的一個人呢?”“功底深厚,魏先生在人畫方面,是國恐怕無人能比!”“也不盡然,主要是他的模特漂亮,你看這畫上的人,艷,……哎呀,娶個這樣的老婆,這輩子,我寧愿折壽十年。不,三十年都行!”“那你現在早就是個死人了……”“……”但此時此刻,付潔母倆,包括黃星,全都愣住了。老太太直接‘啊’了一聲,著付潔,半天沒說出話來。黃星這才注意到,耳廳上方,掛一條幅,上書:魏海濤先生肖像畫展集錄。付潔的神有些撲朔,甚至后退了半步。整個廳里,上百幅畫,實際上,只畫了一個人。各種著,各種場景,各種活靈活現的展現方式。那畫中人,不是付潔是誰?魏海濤輕輕地扶了一下付潔的胳膊,指了指前面:“去看看我獲大將的那幅《辦公室天使》,就在那里,最大的那幅!”付潔似乎有些猶豫,老太太呢喃了一句什麼,說道:“走吧,反正已經來了。”那幅軸巨畫面前,圍了很多人。魏先生的一個助手,拿著話筒,突然說道:“請大家讓開一個通道,魏先生帶著他畫中的主人公,已經到了!”此言一出,所有目都朝這邊匯聚了過來。接著,掌聲雷。各種議論聲,更是此起彼伏。“哇,這就是畫里的嗎,真是個天使啊!”“太惹眼了!,真是!”“還真有畫中人的原啊?是啊,也只有這樣的神,才能讓作者畫這麼出的人像作品。”“啊?旁邊還有倆人呢,那是誰?那阿姨,不會是那的媽媽吧?像,有點兒像。”“旁邊那帥哥呢?好有氣場。帥!”“……”魏畫家助理的一句喊話,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付潔上。頓時,驚為天人。剛才還略有不適的老太太,見兒如此追捧,瞬間將拘謹變幻為自豪。看看這滿廳的畫,再看看兒,臉上洋溢著一種的驕傲。但付潔卻不喜歡這種被人太關注的覺,但是這時候,已經沒有逃避的可能了。心里,甚至有些后悔,不該參加什麼畫展。因為沒想到,場面會這麼火,更沒想到,這個魏畫家展廳里,展出的作品,竟然清一全是的人像畫。更過分的是,他的助手還當眾宣布,說是畫中人的原型,主人公。但這時候心里最憋屈的,卻是黃星。來看畫展就看畫展吧,這種關注和氣場的轉移,無形中提升了魏畫家的形象,讓他和付潔二人,同樣高大起來。自己呢?則如此虛無。如果不是剛才有人議論了一句,是評價他的,他還真以為自己是穿越來的。確切地說,那幅所謂的軸大作《辦公室天使》,確實頗畫功,讓人嘆為觀止。比照片更形象,更細膩,更生,更有立。畫像中人的尺寸,和現實中的付潔無異。畫中的,站在書柜和文件柜背景前,稍微歪著腦袋,輕輕地將雙臂抱在前,從頭到腳,都著一種與的神韻。就連眼睛中折的芒,搭在眼角的幾細發,都刻畫的清晰生。那白皙的手背上,淺淺的紋,淡紅若若現的細管,都點綴的淋漓盡致。的眼神與姿勢,傳遞著一種無可逾越的,霸氣中帶有幾嫵,嫵中帶有幾冰冷,冰冷中帶有幾,中,似乎傳遞著整個世界麗的傳說。仿佛,這不是一幅畫,是一個站在你面前的艷上司!黃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幅能讓人看醉了的畫。難以想象,魏畫家畫出這樣一幅畫,得花費了多長時間?那麼細致,那麼生。但實際上,一切,才剛剛拉開序幕。魏畫家從助理手中接過話筒,放在邊,深地著付潔,聲并茂地說道:“今天,我請到了畫中的主角,我最最最慕的付潔士。在這里,我想對說一句話。”他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畫中的你,最。生命中的你,最珍貴。我用一生去畫你,努力畫好你的一顰一笑,畫好你一細細的頭發,一個看起來不經意的眼神。不管是畫中的你,還是站在我向前的你,都在……我心里。這個廳里,畫的全是你。我多麼希,你能為我生命中的那幅畫。我心中,不可或缺的人!”這表白,直接把現場所有人震住了!接著,是一陣熱烈的掌聲。說完這些,魏畫家突然間單膝跪地,像變戲法一樣,從后出一朵玫瑰花,舉到頭頂上方,付潔的前。黃星直接看呆了!藝家,都這麼直接嗎?純粹是神有問題!上次在付潔辦公室表白失敗,他還想再嘗試一次?瘋子,簡直是瘋子!這一刻,黃星算是明白了!這所謂的書畫名品流展覽,其實只是一個借口,魏畫家真正的目的,是想營造一種氣氛,再次向付潔求!作為付潔的男朋友,黃星有些尷尬,但又有些糾結。他很想沖上去制止魏畫家荒唐的舉,但還是忍住了。確切地說,他對魏畫家并不反,盡管他正做著一件橫刀奪的事。但是更糾結的,卻是付潔。付潔很意外,很驚慌,甚至有些不知所措。這年頭,從來不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兒,人群中,接著付出一陣陣助威聲:“接他,接他,接他!”“收下花,收下花,收下花!”“做他朋友,做他朋友,做他朋友!”甚至還有人直接喊:“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更可笑的是,竟然還有人用手打著節拍,給助威者伴奏。一陣頗浪漫彩的音樂聲,響了起來。讓這個看起來更不協調的求現場,多了幾分神與神圣的氣息。魏畫家仍舊是深地著付潔,在音樂中繼續表白:“自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就注定了你會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主角。我的畫我的藝,能征服世界。但你,卻在一秒鐘之,征服了我。請允許我,再一次以這種出其不意的方式,老掉牙的方式,向你表達我心中的。你愿意做我生命中,最閃亮的主人公嗎?”又有起哄者喊了起來:“愿意,愿意,快愿意啊!”“都跪麻了,快接,快接,快接!”“收下花,收下花,收下花……”面對這復雜的局面,黃星很想上前去幫付潔解圍。但是一時間,又實在沒有足夠保全魏畫家面的好辦法。魏畫家是付潔一直很尊重的藝家,肯定不想,讓魏畫家太尷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