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皮大仙帶著小六子收拾店鋪,這一場打鬥實在把我的小店弄得七八糟,但也比上一次小混混故意砸店要好很多,畢竟上次是有意爲之,這次是有意避之。皮大仙手底下掌握著分寸呢。
等收拾妥當之後,皮大仙和小六子跟我一塊上了二樓,留下一樓給這爺孫倆敘舊。
大約半小時,趙四平喊我們下來。
這趙洪亮一臉紅腫地瞇著要沒了的小眼睛有些尷尬地看著我們,皮大仙也有點訕訕。我倒是臉皮厚,反正打人的不是我,被打的也不是我。
“恭喜了,見到後人。”我衝趙四平一呲牙,笑道。
“哈哈哈,這還多虧了朋友和皮大仙,要不然,我們爺倆未必有相認的機會。”趙四平也一哈哈。
趙洪亮一旁點頭,顯然也同意趙四平的說法,要不是我和皮大仙阻攔,依了趙洪亮的格,若是發現了小鬼,是斷然不會給報名號拉家常的機會,只怕出手就是殺招。
現在想想都後怕,我看這趙洪亮也是心有餘悸。
“沒事就行,現在你們爺倆有啥打算?”本來我和趙四平、小六子是要去狼山的。現在認下了趙洪亮,我猜趙四平已經把況說給了他,自然要問一問他的打算。
“大爺爺告訴我狼山出現了厲鬼,我想聯繫組長,被大爺爺攔住了。他說你行!”趙洪亮說到後面四個字的時候,明顯加重了語氣,擺明了是問我到底行不行。
我知道趙洪亮之所以這麼問,也是爲了朝的安寧著想,自然不會跟他計較,況且他現在和趙四平認了親戚,這以後不了接,索不再藏著掖著,便點點頭算是承認自己可以。
趙洪亮見我點頭,是愣愣地上下盯了我半天,才吐出一口濁氣,對趙四平道:“大爺爺,看來孫兒太愚鈍了,這年紀都活到狗上去了。”
“趙幹事,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單憑經驗和手段,你能甩了我們幾條街。”我嘿嘿一樂,說句謙遜的話,倒不是完全爲了讓趙洪亮的面子,話中所言確實是我們不如他的地方。
聽我說完,趙四平也是點頭:“你小子也不用灰心,實打實地磨練基礎,大晚也說不定。”
“大爺爺說教得是,燕老闆,那我就跟你們同上狼山,見識一下那厲鬼,也跟你學習學習。”趙洪亮也放下了架子。
這時趙四平喊來小六子,指著他告訴趙洪亮,說小六子是他的好兄弟,讓趙洪亮聲六子爺爺。
趙洪亮看著七八歲小孩一般大小的小六子,低下頭,了聲六子爺爺。
這小六子畢竟小孩心,認了這麼大一個活人當孫子,別提多高興,嘎嘎嘎地躺在貨架上打滾。
接著趙四平又要指我,我預不好,連忙說,趙四平,咱就各論各的吧,我以後就管趙幹事大哥吧。
趙四平聽我這麼說,也點頭認可了。畢竟我和小六子不同,別看小六子長得小,可是他的冥壽可不小,算算時間,趙洪亮聲爺爺心裡也不會膈應,但我就不同了,我畢竟是一個二十郎當歲的小年輕,所以還是平輩論最好。
趙洪亮也沒想到我這麼說,見趙四平同意了,捂著臉哈哈笑著喊我燕老弟。
一旁的皮大仙哼了一聲,顯然還是對先生有些看法。
趙洪亮看一眼皮大仙,小聲問我:“燕老弟,你這店員不簡單啊,也是個能對付厲鬼的主吧?”
“廢話。本大仙出馬,管教狼山太平嘍。”沒等我說,皮大仙趕忙得瑟起來,這小子的耳朵和鼻子一樣靈。
我微笑點頭。
“果然是臥虎藏龍啊!”趙洪亮一通慨。
“嘶!”魏東那小白臉子咧喊疼,看來是醒了過來。
“燕老闆,你看?”趙洪亮問我咋辦。
能咋辦?涼辦!
皮大仙,揍昏嘍。
皮大仙也不說話,三兩步邁過去就是一拳。
“啊!”魏東嚎了聲再沒靜。
“趙大哥,你有車吧?”我看趙洪亮這兩天都是開車過來的,好像是個捷達。
“嗯,就在醫院的停車場,我開過來,咱們這就走。”
把魏東擡上了車,留下皮大仙看店,我和趙洪亮、趙四平還有小六子一行趕去狼山。
快出縣城時,我和趙洪亮把魏東放下來,開出幾百米後停下,等著小六子把魏東弄醒了嚇一嚇,我們就一路不停直奔狼山。
車上,我一邊開車一邊問趙洪亮爲啥突然找我的麻煩。
趙洪亮的臉腫得厲害,自覺地坐到了副駕駛,著臉。聽我問他,就告訴我這次進店其實是魏東舉報我店裡有小鬼。趙洪亮說他跟魏東也沒認識多久,今兒晚上魏東看見趙洪亮正好在這條街巡邏,就湊過去跟他添油加醋地說我店裡有鬼如何如何,趙洪亮自然氣憤不過,要是別家可能還沒啥,偏偏我這店他是來過幾次的,若真是從我店裡竄出小鬼傷人,他趙洪亮非活活氣死不可。所以趙洪亮也沒多想,就急匆匆趕了過來。
說完趙洪亮還問我,這魏東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我說沒有,這小白臉子腦袋有病,要說有仇,也是我跟他有仇。
趙洪亮聽我罵魏東是小白臉,也顧不了臉疼嘿嘿直樂,我知道這老小子是想跑偏了,可我也懶得跟他解釋。一來解釋不清楚,只會越描越黑,二來他先爲主了,恐怕我說啥都會變了味。
這也讓我對他多了些瞭解,敢這固執的犟驢也有一顆八卦的心啊。
我又問趙洪亮在協會裡聽沒聽說有人針對我的店或者我本人。
趙洪亮仔細想了好一會兒,然後搖搖頭。
我心中難免有些失,又問了下張錦和吳良爲人咋樣。
趙洪亮呸了一口,說這倆人的品行不端,自己看不慣沒啥來往,但聽說他們最聽一組組長李子牛的話。
李子牛?我記下了這個名字,準備找時間好好查查他。
趙洪亮看我沉默就問我咋的了,又問我咋認識得這倆人。
我說沒啥,就是見過一面,印象不咋地。
趙洪亮哦了一聲,告訴我這次全協會安排幹事分片巡邏,這兩人都沒到場,倒是把會長氣得夠嗆。
我沒再吱聲,我還不想告訴趙洪亮,這倆玩意都死了,畢竟趙洪亮還是協會的人,我不敢確信他知道消息之後會如何理,若是他站在我這邊,以他的犟驢脾氣恐怕在協會就站不住腳了,甚至會引來危險,與其這樣,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此時的狼山一片死寂的黑,圓月下,倒顯得比夜空還暗了許多。車在山腳停下,我帶著趙洪亮爬山,這個時候我就羨慕起趙四平和小六子了,連爬也不用,完全是飄的。
這一路沒有蟲豸,沒有走,彷彿我們腳下的就是一座假山一樣。
“趙大哥,這狼山在朝裡傳得兇,你們協會就沒人來管管嗎?”我很好奇。
“說來慚愧啊,燕老弟,上頭明文止我們這些幹事上狼山,說是怕出人命。”趙洪亮解釋道。
“那趙大哥這一次上來,也算是犯了規矩了。”
“沒事,反正我也看不慣上頭的一些規定了。這次有你跟著,我也好好瞧瞧這狼山能多兇!”
我嗯了一聲不再多言,又過了一會兒,我帶著趙洪亮爬上了墳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