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眼看了皮大仙一眼,往前晃了晃手電筒的柱,示意皮大仙趕回去。
皮大仙看了一圈,使勁兒鼻子聞了聞,眉頭突然一皺,盯著我問:“甲寅出來了?”
我點了點頭,有啥不對嗎?
就看皮大仙臉拉得老長,衝我嚷:“你不是能嗎?咋不上去打啊?”
莫名其妙吧,我罵了句張三皮你有病吧?
那皮大仙一聽來了勁兒,指著我罵,說不服就比劃比劃。
我說我還怕你啊!閻王爺啥時候怕小鬼?
皮大仙剛要還,突然話到邊停住了。
我看他臉越來越差,眼珠子咕嚕轉,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是我啥都聽不到。
等了五六分鐘,皮大仙說話了。
“走吧,這次就算了,再有下一次,我跟你拼命。”皮大仙冷哼一聲率先跳下小山坡,往村裡走。
我心想,這小子風是吧。但也沒工夫跟他扯皮,也竄下了山坡。
回到村部,見了王大有、劉大算盤、鎖柱和狗剩子都在。
鎖柱還好一些,也算是見過一些場面的人,王大有三個早嚇得哆哆嗦嗦,看我和皮大仙回來,一把就抓住了我倆的手,問我結果咋樣了,北面咋還著起大火了?
我說王支書你們別害怕,我先喝點兒水。
皮大仙早就找了把椅子坐下閉目養神,由我講給王大有他們聽。
我發現皮大仙自打那一陣神神叨叨之後,脾氣收斂了不。
懶得搭理他,我告訴王大有他們,作祟的小鬼已經被燒死了,還扯出一個兇鎮。
聽到被人在村子裡下了鎮,劉大算盤嚇得一激靈,說他父親那幫叔輩兄弟裡就有幾個是夭折的。
王大有一聽也直腦門子上的冷汗,說了句太邪乎了,要是這麼一聯想,他家也有個堂哥說起過晚上睡覺老聽見有靜,大家也沒在意,村子靠山,有點兒靜也沒啥,誰也沒上心,後來這堂哥突然死了,也沒明白得了啥病。
這幾個七八舌時,鎖柱問我:“燕先生,那這兇鎮破了嗎?”
後怕的幾人這纔想起關鍵問題,齊刷刷地住看著我。
見我點頭,包括鎖柱在齊齊鬆了口氣。
我說夜深了,今晚再打擾一宿,明天我們就走。
聽說我和皮大仙要走,王大有客氣的挽留一下,我看見鎖柱也想請我去家裡做客。
皮大仙這時候:“記得宰兩隻笨。”說完就拉鎖柱走了。
王大有見我倆執意要走,也不再勸。
這時候回王大有家,再有三個小時就亮天了,加上沒抓住那個神的控人,我的心一直不踏實,這幾個小時就躺在炕上聽外面的風吹草。
我想如果控人真是衝我來的,那我就必須儘早離開土城子村,不然我怕村民遭殃。
終於熬到天亮。
我出來時,正上王大有往這邊走來。他是我去鎖柱家吃早飯的。
我看飯桌上果然有,皮大仙正啃著大,看我進屋白了一眼,倒是沒有拌,我想他是沒工夫跟我擡槓,畢竟只有一個,正吃著。
我也沒心跟他扯淡,跟鎖柱一家打了招呼,也被請上飯桌。
“王支書,還有件事兒,需要跟你說一下。”我喝了一口稀粥,說道。
“燕先生請講。”
“昨天我和皮大仙看到了一形煞之地,風水中作穿心煞,正對村子中央那戶人家,如果你們同意,我和皮大仙可以告訴你咋破解。”
“村子中央,那是包三喜的大爺家!”王大有稍一回想,就喊了出來。
嗯?有啥大驚小怪的嗎?
王大有看我疑,趕解釋。
這老包家是村裡的大戶,一直把持著村子,當然現在王大有打破了這個局面。那包三喜的大爺當年是村裡生產隊的隊長,包三喜的爹是保管員,村裡的人想掙工分,就得聽他們調度安排,每到年節頂數他家油水多。這也不是啥了。
後來有一年包三喜的大爺家的房樑斷了,砸死了正睡覺的小兒子。又過了兩年也不幾年,王大有也記不清了,反正是沒隔上幾年的一個冬天,包三喜的大爺睡覺時被人擡到屋外,活活凍了一宿,第二天他老伴發現時,已經凍僵了。
之後老伴就不敢在那住了,搬到了大兒子家。現在這房子已經空了很多年。
我,不怪那小鬼嫌死人慢,敢這穿心煞也夠不著人家了。
既然沒人住,那就看村裡自己想咋安排吧,是是拆我就管不著了。
王大有說完自己都不冒冷汗,啥事就怕往一塊聯想,這越琢磨越後怕。
誰承想村裡這麼多年的死人竟然有很多是兇鎮和小鬼作怪,也不知道有幾個是正常老死病死的。
若是讓土城子村的村民知道這些事,只怕不單是後怕,或許還有幾分後悔在。
至於這件事要不要告知村民也不是我要心的事兒,王大有也不傻。
吃得差不多了,王大有拿出了兩個信封,有點兒鼓,我知道那不是信,這時候給的只能是理費。
“燕先生,皮大仙,這裡是給二位的費用,多虧了你們,我們村才能安生下來。”王大有將兩個信封往前一送。
沒等皮大仙手去接,我搶先一把全收了過去。
皮大仙怒了:“你!”然後冷哼一聲,一口咬下屁狠狠嚼起來。
我昨天晚上沒睡覺,還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皮大仙的脾氣之所以收斂些,是因爲大仙兒一準兒告訴了他今後要跟我混,這小子現在八是憋了一肚子火,那就再燒燒他,磨練磨練。
我嘿嘿一樂,也不理皮大仙,直接把信封進兜。
王大有奇怪地看了我和皮大仙一眼,倒是沒說啥。
我發現鎖柱和狗剩子看我的眼神又變了,好像更佩服了。
劉大算盤倒是明,看氣氛有點兒尷尬,連忙和泥。
“燕先生,這筆費用裡還多出一個骨灰盒的錢,你也知道包三喜的侄子雖然不是本村人,但畢竟是死在了村裡,我們村部決定連他的後事一塊張羅了。”
我衝劉大算盤點頭:“劉會計,骨灰盒我一回去就給你發貨。”
“燕先生,我送你們回去吧,順便把骨灰盒帶回來。”鎖柱說完又看了看王大有,畢竟車是村裡的。
王大有同意了,狗剩子也非要跟過去,王大有沒同意,村裡十一個人的葬禮還得辦,需要人手。
我和皮大仙跟鎖柱上了村裡的麪包車。臨上車前,皮大仙又扯了個包好留在車上吃。
麪包車剛開到村口,鎖柱眼尖,看見一個人正走在前面。
“燕先生,好像是張錦?”
鎖柱按了下喇叭。前面的人回頭躲車,還真是一同跟我們進村的張錦。
停下車,鎖柱問:“張小姐,去哪啊?”
“回朝。”
“我們也回去,你上來吧。”鎖柱回頭看了我和皮大仙一眼,我沒表示,皮大仙的眼裡只有。
麪包車上。
“燕先生你也在啊?那次相救之後還沒好好謝你呢,這幾天我都有點兒魂不守舍的,有時想想還害怕呢。”
鎖柱聽了哈哈大笑:“張小姐,你膽子太小,我就沒咋的。”
“嗯。你也今天回去啊,咋不多呆幾天?”我接著張錦的話茬問道。
“是啊,家裡有事需要趕回去。本想在路上等客車,現在遇到你們真是太好了。”
我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乾脆閉上眼睛休息。
我還記著那次在大青山,死放棄了我去追鎖柱張錦和肖大奎,當時我懷疑張錦或者肖大奎上有什麼東西吸引死或者說那個神的控人。可如今張錦活著,肖大奎卻死了,是不是可以說肖大奎纔是吸引死追趕的人,可是我看肖大奎的並不像那些死弄的。如果不是神的控人乾的,就是上李香秀的小鬼所爲,可是肖大奎剛進村子又咋會招惹到小鬼?若兩個都不是,那這個肖大奎又是招惹了誰?他跟我們一同進村,按理說大晚上的不會接幾個人。包家人不算,就只有我、王大有、鎖柱還有張錦。王大有和鎖柱沒有機,那張錦跟肖大奎也是剛認識沒多久……
控人在我們行那晚再次出現,他清楚我們的行,是不是可以說他就藏在村子裡?那夜溜進李香秀家的黑影跟這個控人有沒有關係……
!想多了更睡不著。
我乾脆睜開眼睛看外面的山景。
此時車子已經出了土城子範圍,正沿著公路奔馳。
這時候,一聲巨響在路中央炸開,鎖柱一腳急剎車,胎蹭著地面磨出吱吱怪。
“!”前面的鎖柱和張錦有安全帶兜著,我和皮大仙乾脆是斜躺在座位上的,這突然剎車,是把我和皮大仙翻到了座下。
皮大仙氣得大:“我的!尼瑪會不會開車?”
“就他孃的知道吃!”我著腦袋胳膊白了皮大仙一眼,問鎖柱,“前面咋了?”
就聽鎖柱也哆嗦了:“燕先生,一隻熊從山上掉下來了!”
我仔細一看,還真是個熊瞎子。突然,這大傢伙的爪子了一下,接著人立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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