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樂才是那個和其他人有染的!”
“顧瑾顧瑜是父不詳的野種!”
這一連串聞把顧文君砸得懵了。
但仔細分析,發現問題確實有跡可循。
第一,娘親楚婻才是顧長禮的結發妻子,后來蕭清樂仗著縣主份登堂室,娘親才為了下堂婦,村里的顧娘子。也就是在顧家,是娘親楚婻先來,蕭清樂后到。
可是顧瑾和顧瑜這對雙生龍卻比都年長。
之前顧文君以為,那是因為蕭清樂在進門之前就已經和顧長禮私私相授,所以才先一步懷了孕,走娘親。
現在想來,其中大有問題。
第二,顧家口口聲聲指責娘親不守婦道,肚子里是個野種,所以們母子都被顧家掃地出門,但是顧長禮卻還是給們留了一座田莊,留有余地。
說明他心里相信原配夫人是無辜的,也相信顧文君是他的親生孩子。
唯獨蕭清樂坐上正室位置后還死咬不放,對們窮追不舍,還不惜在慶禾縣花錢買通其他人下手。
就算顧娘子為了爭最后一口惡氣,對顧家謊稱生了一個兒子,謊報顧文君的別,原來那個顧文君又怎麼可能和顧瑾那樣的嫡親子爭?
蕭清樂究竟是在意什麼?
或者說,是在害怕什麼?
第三,也是最重要最關鍵的一點。
顧長禮靠著蕭清樂這個縣主份和那位貴為皇叔王爺的敬王,才做到江東郡守這個位置。他娶了貴妻攀附權貴,代價就是常年懼,被夫人掣肘。
有蕭清樂在,顧長禮連一個小妾都不敢要,遠離。
那他,到底知不知道,蕭清樂之前和其他男人的事?他知道,顧瑾和顧瑜有可能不是他自己的親生孩子嗎?
唉,可惜古代不能做親子鑒定。要是在現代,這個問題驗證就太簡單了。
現在就是想要揭發,也難,尋找舊年的證據更是難上加難。
當然這個前提是,如果雪燕說的都是真的。
顧文君不是沖的人,職業生涯讓習慣三思而后定,沒有妄。
歇了一夜,安排好雪燕的事,才在第二天回文山書院。
秦川如蕭允煜所說,就像個影子一樣在邊來去如風,不過他做事飛快果斷,分分鐘就打點好了一切,就是花去顧文君不錢。
“陛下說,你現在有的錢,需要自己出!”
顧文君這才不甘不愿地掏了錢。
蕭允煜親口答應送給顧文君的人,一個晚上就送了過來。
是一個年紀不大的秀氣年,相貌清秀,明眸皓齒,已經換上了一不顯眼的普通布,看上去不顯山水。但是走路擺手間隙能看出一點武功底子。
“你放心用他吧,這是個凈過的太監。”
把人領過來的時候,秦川暗中和顧文君了底。他是目前唯一知道顧文君真的人,也知道顧文君的顧慮。
“太監?”
顧文君無聲地做了個驚疑的口型,不敢置信。因為看這個小年,長得好氣質也不錯,本看不出來是沒了命子的。
還在下半用手比劃了一下,看得秦川連忙攔下來。
他木訥僵的臉上顯幾分惱,“你一個——別這麼沒沒躁!你現在是讀書人,有話好好說,別手腳。”
顧文君撇開秦川的手,“我知道了。”
秦川則一臉無奈,心急擔憂的人都是他,迫不及待給陛下遞消息的人也是他,結果顧文君自己卻不急不忙的,游刃有余。
真不知道誰才是那個扮男裝,踩在刀尖上的人。
他現在向兩頭效力,外加傳遞信息,秦川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之。只是他每每看顧文君,都覺得心疼,見欺負,更是焦心難安,沒辦法置事外。
他擺正臉:“宮里送來的,當然只有太監,你給他重新起一個名字吧。”
“你就不是太監……”顧文君在秦川的黑臉下自覺消了聲,轉而對跟在自己后的小年笑了笑。
“我是顧文君,你以后跟我,我就你阿武怎麼樣?”
“阿武知道。”
顧文君不再說什麼,他們都是為當今皇帝陛下賣命的人,阿武自小就被賣進宮中,他的悲劇也不是能改變的。
于是顧文君便換上文山書院發的白學服,備好文房四寶和一些有用的書經,再帶上秦川領來的新晉書阿武,這次終于是萬事俱備,意氣風發地回歸。
文山書院的學第一。
怎麼樣也不能沒有排面,丟了氣場。
……
“顧文君,你可終于回來了!”
王子逸是最先擁過來打招呼的,他一上來就熱切地勾著顧文君的脖子,“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你放心,師長和先生們已經替你澄清過了,你是清白的。”
顧文君也樂得輕松,“那太好了,謝謝師長。”
然后王子逸又低下,神神叨叨地對顧文君語,明明長得也頗為俊朗,但就是笑得一臉小人得志。
“我看啊,就是那個顧瑾想要幫徐修言,才這麼來了一出。書院里都在議論呢,他們都說你來文山書院,就是要和顧瑾爭的。”
“他們還說什麼了?”
王子逸又把自己湊得更近,幾乎要著顧文君的臉,把那張凝脂般的臉得通紅。“聽說,顧家就是要看明年的科舉,要在你和顧瑾之間選、喂——!你干什麼!”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文君后一個年拉住胳膊扯開了,對方只是手一拉,卻力大無比,直接甩開了王子逸。
“你離爺太近了,爺不舒服。”
王子逸然大怒,“你這個家伙說什麼!”
顧文君連忙笑著打圓場,“這是我的書,阿武。”
常山是王子逸的小廝,見此忙上前一步和阿武對峙。明明常山壯個大,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被阿武那細長的眼睛一掃,就渾發寒,不敢再有作。
大鐘被鐘杵推了三下,回響整個書院,預示開課。
授課奴仆是不能跟隨的,顧文君一個人到天字班找了位子坐下,王子逸和不同班,去了自己的班級上課。
那個之前對他們兩耿耿于懷的秦宸,試排名第二,舉報顧文君作弊無果后與結了仇。但是秦宸不知道出于什麼目的,卻在顧文君的旁邊坐下。
顧文君不由瞇眼,來者不善。
但第一堂竟然是師長親自授課,所有人都激不已,秦宸也沒功夫在意了顧文君。這位可是文山書院的傳奇人。
當年的狀元郎,人生得意最風的時候,他卻罷手場,拋下功名利祿開了一個文山書院。先帝再三請命也請不出來,只好筆為書院題字,寓意文山書院發揚大,培育更多學生才子。
師長看了一圈,在顧文君上停留的時間最長。
察覺到了,但沒有聲張。就是同桌的秦宸也發現了,目嫉恨,又開始把顧文君盯得死死的,刺的顧文君渾難。
還好師長表面上并沒有厚此薄彼,挨個提問過去,答不出來的為他們解,答的不好就引領他們開通思維,答的好的——
還沒有人答得讓師長滿意。
“顧文君!”
師長一聲喚回了顧文君的思緒。“到你了。起來答題吧。”
顧文君拱手,“師長好。”
師長眼里多了一分語焉不詳的笑意,“你一學就鬧出了不事啊,我對你也有點了解,發現你最擅長思辨。”
“我給你出一道題。”師長道,“相傳古時肅王迷信,有道士獻不死仙藥,肅王沉迷丹藥,朝政紊,民不聊生。你現在是肅王的臣子,要為肅王遞藥,你該如何勸誡肅王呢?”
所有人都懵了。
因為這道題難度突然飆升翻倍,結合了歷史時政,本不是他們能答出來的題。
就是肅王的臣子也答不上來,要是真有人答得出來,肅王就不會滅國,為“歷史”了。
秦宸第二名,急于勝過第一的顧文君,連忙思索,奈何把臉憋得漲紅也沒有半點思路。勸誡不好,就是死罪!
這諫臣,可不好做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修仙臣不得不煉藥!君臣之道,莫過于此。
顧文君只是思索了一會兒,垂手答曰:“恕學生大膽作答。”
不急不緩,徐徐道來:“我會當著肅王面前直接吞吃下那不死仙藥。”
秦宸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嘲諷:“呵呵,那肅王就會直接斬了你的腦袋!”
師長也搖頭,“就算你不怕死,那也沒用,因為你死了,肅王還是會繼續煉丹藥,百姓仍是苦不堪言。”
顧文君想,是啊,君主昏庸在古代就是大難,其實殺了肅王,選一位皇子擁他為王,是最簡單的。或者,干脆民間起義,直接造反!
但是這種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思維,不能在古代直接說出來。
所以顧文君只是坦然笑了一下,回答師長:“是的,肅王要殺我,我就問肅王。既然這是不死仙藥,那我就不會死。殺不死我,我就繼續效忠肅王,要是肅王殺死了我,也應該把那獻藥的道士一起殺了,因為他欺君瞞上!”
滿座驚愕,頓時陷一片氣聲。因為,沒人想得出反駁顧文君的話。
這一句反問,就直接解釋了一切,肅王再迷信,也能想明白,這藥是假的了。這世界上,哪里有什麼不死仙藥!
師長也是一愣,隨后大喜:“好、好!顧文君,你當真厲害!”
以古觀今,肅王只是個王,不是皇,所以字上無冠,加上一頂冠,那就是蕭!師長這句話,分明在喻蕭家皇朝!
蕭皇并不迷信,可是先帝弱,聽信皇親外戚,這才讓如今的蕭家天下了,都快要一分為幾了。
如今新帝即位,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
師長突然甩了袖子負手在后,在告示板子上了一道題:“今天,其實我就是來出題的。”
“這是我用了十年想出的一道題,現在出給你們,所有文山書院的人都可以作答,不論班級,不論年屆,只要誰能答出這道題,誰就是我程鴻問的關山弟子!”
說完,他也不理會所有人的轟然震驚,只是眼含深意地看了顧文君一眼,這才便轉離去。
除了顧文君自己,就只有秦宸發現了這一幕。
這道題,師長說是出給全書院的人,又為何等到現在。
完全是為了顧文君才出的!
“整整十六年啊,我程鴻問等的親傳徒弟,我朝天下等的將相之才,是不是終于等到了。顧文君,就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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