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懷知沒有聽到我和王后娘娘的談話后,我才算是放下心來。
穩定了一下緒后,我笑著說道:“今日我與王后娘娘說了一下我們的事,也相信了,并答應我,會暗中幫助我們離開。”
強迫自己說的輕松愉快,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我算好了,等明日我會找個與你形相似的人來,易容做你的樣子,將你替下來。爾后把你扮作宮娥,坐在王后娘娘的轎攆里送出去,你看這樣的計劃可好?”
停頓了一下,又解釋:“王后娘娘是眷,不能長久的在王陵里,需要每天晨起去王陵祭拜,在午時前回來。你就乘著王后娘娘的轎子出去,聯系上在外面等著營救你的人,不要再回來,就不會再出問題了。至于王后娘娘出行要經過的路線,待我晚上給你看。”
這個計劃很是周詳盡,只要懷知按著我說的來,是一定會平安離開這個地方的。就算出了問題,我即使拼到魚死網破,也不會讓蘇傾風有機會追上懷知。
這次我曉得事有多重要,所以說話的時候刻意留意語氣,保證沒有一個字是與平時說話不一樣的,也沒有半點別的語氣,就好似只是單純隨意聊聊,商量一下明天吃什麼。
可是不曉得為什麼,懷知就是注意到了……
他突然問:“你呢?我走了,你將如何?”
“……”
不得不說,這是個大。
因著知道懷知有多聰明,所以我在今天一天的疼痛中,想的唯一的事就是如何說才能瞞住他。甚至確到了語氣和每個字說出來時呼吸的節奏。
可是。
我卻完全忘了,完全忘了思考,如何告訴他我的結局。
該怎麼說?
該怎麼說?!
該怎麼告訴他?
一時間,不知所措。
我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發現問題的,或者……只是隨口一問嗎?
懷知太聰明了,我不知究竟如何才能應付。他夠聰明,同時夠了解我……
想了這麼久,已經錯過了回答的最佳時候,可我還是著頭皮說:“待將你徹底送走以后,王后娘娘自有法子送我離開。”
聞言,他沉默了。
這樣的解釋很簡單,我怕他不相信,又補充道:“我不能和你同時離開,懷知。若我們兩個同時離開,蘇傾風必定會追其中一個,而且……而且他極有可能是來追我的。若我和你走在一起,不僅你危險,我也危險。”
臨時想出的理由,我曉得有許多說不通的辦法,但是至比沉默好很多。
也不曉得,懷知究竟會不會相信我說的。
在我不住的忐忑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悠悠的說:“你若騙我,當如何?”
“我若騙你,便要我此生都得不到所之人,如何?”反正,等他走了,我們便也算是永別了。
最終,他答應了。
在他說“好”的那一剎那,我只覺得整個人生都完整了。
確定懷知會配合我離開此地后,我就急著回去,給自己的暗衛寫信,讓們找了一個與懷知形相似的死士,爾后悄悄混我們正住著的行宮里。
見到死士,在確定他已經明確被抓住后是什麼后果的況下,我將他易容了懷知,藏在房間里,沒有讓旁的人注意。同時又寫信給蘇逸,告訴他現在的況,并讓他通知懷國的人,第二天的時候在外面接應。
之后,又做了一個子的人皮面。
等到小丫頭回來的時候,忽然想起來沒有給懷知準備一兒宮娥的裳,就將主意打到了小丫頭上。
說了很久,才愿意去宮娥們的住幫我找找,看看有沒有量大一些的裳。找的時候還謹慎的問我究竟是為了做什麼……
好在,最終是找到了的。
等準備好了一切后,我亦悄悄的通知了王后娘娘。
明日晨起,在去王陵的時候,就是我和懷知永別的時候。
所以將死士易容好之后,我便在子時,讓他們兩個悄悄換了過來。這樣,至在他離開之前,我們能夠有半個晚上的時間。
至,讓我在臨死前,能夠和他多呆一會兒。
被鐵鏈子拴著,我無法看到外面的況。等到子時的時候,忐忑的看著死士悄悄出去,坐在屋子里的那段時間幾乎是我這一生經歷的最漫長的時。
外面寂靜了很久,我的神經也越來越繃,一直到幾乎快忍不住沖出去的時候,懷知悄悄的從窗口跳了進來。
被關在行宮里這麼久,我們分明只有一墻之隔,卻一次都沒有見到過。
這麼漫長的時間,我總算是看到他了。
他是披著月進來的,上穿著方才出去的死士穿的裳,可臉上、上、手上還是可以看出斑斑跡,足以見到他在外面究竟到了怎樣的對待。
“懷知……”我失神片刻后,下意識想到他邊,想擁抱他。
可是最終還是止住了腳步。
他不記得我了,若是……若是突然很親,他肯定會不習慣的。
所以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來,我笑著看著他:“懷知,明天你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嗯。”他淡淡回應,看我的眼神還是很陌生。
忍著傷心不適,我小心的說:“你先坐下來吧,我給你瞧瞧你上的傷。若是再不及時治療,發炎了就不好了。”
何況,當初在地牢的刑罰就沒有救治,積累到現在……
他幽深的眸看了我半晌,復雜的神在我上掃了一圈,才聽話的找到一個小桌子,爾后跪坐在地上,等待我給他治傷。
看著他坐的筆直的背影,我黯然。
最終打起神,從床底下找出一個先前藏起來的藥箱,翻找出了一些治療外傷的藥,又在自己的香囊里找到了更多的藥——包括那枚治療宿疾的藥。
當初從蘇逸那里拿到的時候,便計劃好了給懷知的,再者明日我生還的機會也不大,給他也剛剛好。
至于歆朗歆羽,他們若是真的帶著宿疾,等發病的時候,蘇逸會保住他們的,也會給他們解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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