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峙了許久,也看得出來他這次是打定主意絕對不會再有任何變。
想著懷知,還有我和雷老大的計劃……
咬了咬牙,我跟蘇傾風說我要進去拿件外套來,太冷了。他則沒有多想,只點頭同意了。
進了里間之后,我從床下翻出自己的藥箱來,找了一粒一早準備好的藥來。從玉瓶中倒出那粒鮮紅的藥,我覺到自己手有些發抖。
這藥本是準備好,如若蘇傾風要我強行流產,我拗不過他的時候,就吃了這粒藥,做流產的樣子。
當然,這樣保孩子也是有些風險的。
因為這藥是我據宿疾自己研究的,所以服下以后,會如同宿疾復發一般痛苦。我若是一個不小心沒過去,就是一尸兩命了。
不過目前來看,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手里的藥,我一狠心,送口中,使勁兒咽下去之后,就拿著服走向外間。
走到了一個靠近蘇傾風,他短時間又過不來的地方,我假裝一個踉蹌,不小心摔倒在地……
也就在那一瞬間,鮮奔涌而出,染紅了我下擺,也嚇得蘇傾風瞬間愣住了。隔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連忙把我從地上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床榻上。
雖說下已然是鮮如注,可藥效還在濃烈時,我全然覺不到痛楚,只裝作痛不生的樣子,求蘇傾風救我,死死拽著他的袖。
“蘇傾風……”我咬著牙,聲音虛弱的說,“我的孩子……這個孩子若是保不住,我此生……怕再難有孩子了。你……你為我診脈過,你應該曉得的。”
他著急著去找東西來給我止,只能一面手忙腳的搜索著,一面還被我拽著彈不得。
在這種況里,即便是溫潤如蘇傾風,也不得不敷衍著拍著我的手說:“我曉得的,你且放心,我絕不會讓你這個孩子再沒了的。”
而我繼續拽著他的袖,斷斷續續的說:“我……我要的不是這個……我……我自由……”
這個話題橫在我們之間很久了,我料定他絕對不會同意的,所以才說出了一個不可能完的條件。蘇傾風聽到以后果然停頓了片刻后,繼續手忙腳著,卻并未明確答應我的要求。
在心里冷笑一聲,我卻裝作悲傷的樣子,艱難的說:“沒……沒有自由,至讓我晚點與你捆綁在一起。我只求這短暫的……虛偽的……自由……你也不給嗎?”
蘇傾風聞言眉頭皺。
正好這個時候被請來的穩婆也做好了準備,還有一應醫正在外等候。
不過剛準備進來的穩婆就被我喝退了。
我不管不顧上的不斷流逝,只執著的抓著蘇傾風的手,要他給我一個回答。
我想我要表達的東西,蘇逸已經充分了解到了。
這次我是打定了主意,拿自己的子和孩子在要挾他,我明確了絕不會和他親的信念。所以,照著蘇傾風的子,他不會對我的抗拒不管不顧的。
聽了我的請求之后,他瞳孔收,抓著我手的力道突然加重。
有一瞬間,我以為他想殺死我。
可是最后,他還是緩和了自己的緒,輕輕松開我的手,無奈而悲傷的說:“芊芊,即便是死,即便是要賠上自己的孩子的命,你也不愿意與我在一起嗎?”
確實如此。
可瞧著蘇傾風這個樣子,我怕再說什麼話出來,一不小心刺激他,讓他真的對我下手了。
得到了權利,人就難免會失本心。
所以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我不喜歡他,不想和他在一起,這是從一開始我們兩個人都清楚明白的事。
看著我的沉默,半晌后蘇傾風似力般,無力的松開一開始就握著的我的手,呢喃著說:“原來為了離開我,你真的什麼都可以做。”
這次我仍舊沉默了。
卻不是故意的,而是因為他這句話吃了一驚,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回話的時機。
聽他的話……
難道他原本就料想到我可能會為了推遲婚期做很多事?
可是他執意進行婚禮,究竟是為了什麼?
“罷了,你若真的能為了離開做到如此地步,我確然無話可說。這次婚期推遲,你可滿意了?”說完這句話,蘇傾風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陷沉思。
不過還沒細細想多,就被打斷了。
蘇傾風剛離開,方才被我攔在外面的穩婆和醫正,就一窩蜂的涌進來了。爾后就是一大群人為在我邊看來看去,診斷來診斷去。
這次我在藥里加了一些麻沸散,所以眼下子還覺不到太深刻的疼痛。
只是眼下這群人圍在這里,耽誤了我吃解藥的時間,麻沸散的藥效漸漸過去,只覺越發疼起來。
就在一窩蜂的人下了一窩蜂的診斷之后,蘇逸來了。
他一來,喧囂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就老老實實的站在后面,將最前面的位置留給他。
先前聽了蘇逸的那一番話之后,我們這算是第一次見了。只是這次看著他,我只覺心復雜。
“手給我。”他坐在床榻邊上,多余的廢話一句沒有。
大庭廣眾的,他要診脈我確然無話可說。
可……
可是憑借著蘇逸的醫,難保我這次的手段不會被他發現。
然而……
這麼多人都看著……
無奈之下,我將手腕遞了過去。
他沉默的切脈,幾個呼吸之后,他切在我腕子上的手驀然加力,雖不疼痛,卻委實我嚇了一跳。
他……
他看出來了嗎?
我藏在袖子里的手不握了起來。
如若這個時候他告訴蘇傾風我的病是裝出來的,只怕蘇傾風剛答應我的事立刻就不作數了,還會生一場很大的氣。
蘇逸沉默半晌后,不聲的看了我一眼,爾后松開了我的腕子,又瞧了瞧跪在一旁的穩婆醫正們,說道:“千姑娘了驚嚇,子卻并無大礙,你們不必擔心,若是沒事就早些下去吧,待會兒本會給千姑娘開些驚安胎的藥,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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