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參加蘇國的這個中秋家宴,我特意盛裝打扮了一番。
待穿著好,去見蘇傾風的時候,看他的目,我覺著自己的這裝扮確然是不錯的。
聽著國君的安排,我是與蘇傾風一同場。在路上,我曾小聲問過他:“今次宴會的安排,究竟是你的主意還是國君的?”
他目不斜視的看著前面,小聲告訴我:“這件事究竟什麼樣子也無證可尋了,左不過都是你自己怎麼想罷了。芊芊,你覺著今兒個你出現在這里,究竟是我做的,還是父王安排的?”
呵呵,不論是他安排的還是國君安排的,都一樣。
我莞爾一笑,不再說話。
待到宴席上,果真如我所料,大家都很是好奇的看著我,不曉得我究竟是誰。
蘇傾風的位置就在我旁邊,我們跪坐著面對同一張桌子。
我們剛到,國君就來了,笑的很是親切的大家落座。
這宴會雖說都是達貴人參加的,不過瞧著也不甚隆重,只是在一小園子的空地上擺上桌子和酒菜罷了。因著要賞月,周圍的燈還頗有些昏暗。
這家宴,禮數并不多,很輕松。等隨著眾人行完了禮,即將落座的時候,我瞧見國君似乎往我這個方向看了看,眼中贊賞一閃而過。
剛落座,就在我看著面前如此之多的吃食,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蘇傾風突然湊到我邊,小聲的說:“本是喜歡你今兒打扮的如此明艷的,可眼下我瞧著,倒也不是那麼喜歡了。”
他聲音很是不快,這話是發自心的。
我順著他的目看過去,才發現周圍坐著的達貴人,許多都似有似無盯著我看,目……很是有些不大正經。
無所謂的笑了笑,我繼續喝酒。
這樣的結果本就是意料之中,他還在這兒矯什麼?
宴席開始沒多久,月亮就出來了,圓圓的,很是明亮。在民間,圓月向來都是代表團圓,卻不知我何時才能和懷知團圓?
心不大好,我又喝下一杯酒。
挨著右手的位置上,蘇傾風很是開心,和相鄰位置的人說著話,整個宴席都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氣氛。
在所有人喝了許多酒,氣氛開始活絡熱鬧起來的時候,國君從位置上站起來,提議開始行酒令。以“月”為題,寫一首詩。
剛說完這個,宴席的口突然進來一個白的人影,拔的姿人心馳神往。即便沒有看清臉,所有人的目也都是陶醉的。
我剛看了一個形,就瞧出來人是蘇逸。
沒想到他在蘇國的貴族層竟如此吃得開,即便是中秋家宴這種宴會,遲到這麼久,也還遲到得如此坦然。
他一路走到國君面前,行禮的時候還認真的認錯:“臣無能,時至今日才將陛下所托之事完,宴會也因此遲到,還陛下恕罪。”
雖是認罪的樣子,可總能讓人看出些桀驁不馴來。
國君自然是笑意盈盈的不訓斥他,只讓他罰酒三杯以示懲戒。
在國君那里領完罰后,他就轉過去找位置。可眼下整個宴會上,就只有我與蘇傾風這席位正對面的位置沒人。瞧著蘇逸神淡淡的向這里走的樣子,我心里突然涌起一不好的預。
最后,他到我們面前行了個禮,客氣的說:“世子殿下貴安,芊芊姑娘貴安。”這才優哉游哉的坐到了對面。
直到他做完這一系列作,我才明白其中含義。
蘇逸的份如何高貴就不必說了,連今日這樣的宴會都可以遲到,能他低頭的也就只有國君和世子了。然而現在他在給世子殿下行禮的時候,還給一個芊芊的平民丫頭行了大禮。
先前我的出現就眾人很是吃驚了,眼下蘇逸又有這一系列作,可算是將他們心里所有的好奇蟲都勾出來了。
努力無視周圍不斷投過來的好奇目,我小口小口的喝酒,保持儀態。
不過剛保持沒多久,蘇傾風這個人又湊過來,輕輕告訴我:“你若是不舒服,不若先離開吧。這里委實鬧騰了些。”
離開?
開什麼玩笑?!
且不說我在這里就會被蘇國這一群人說什麼樣,如若我離開,那麼我的份以及我與蘇傾風的關系不就是由著他們怎麼說了嗎!?
而且,我一屆民,一沒份,二沒后臺的,眼下蘇國這個王室傳統的宴會,我說走就走,那群圍觀的人會怎麼想?彼時都不必讓國君出來解釋什麼了,他只需說些含糊不清的話來引導這群人的想象力,難保最后我不會一個什麼別的東西。
所以,還是留在這里靜觀事態發展最為穩妥。
見我沒有理會他的提議,蘇傾風便又和周圍的人說起話來。
他眼下是世子殿下,有許多人都圍著說話,參加這樣的宴會完全不會覺得寂寞。他忙起來了,便不會來打擾我,我也樂得清閑,自己喝自己的、吃自己的。
不過……
不過在宴席眾多灼熱的目中,唯有一個目時不時的投過來,讓我如芒在背。
就是那個來自對面的目——蘇逸。
不知為何,他今日總是看我,而且神復雜,讓我看不。以往這個男人的作習慣我都很是了解,也很是清楚。可今日……今日究竟是為什麼?
就在我想這件事的時候,坐在上首的國君突然舉起酒杯,說起話來:“聽著眾卿的詩詞,寡人只覺我蘇國興國有啊!尤其是在此良辰景時,我國還找到了天朝失散多年的、唯一的公主殿下——千瑤公主!”
爾后,那些一直投過來的目又再次齊齊的投過來。
我只覺全都起了一層皮疙瘩,卻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點頭微笑。
等所有人都看了我一遍后,國君才繼續說:“原本千瑤公主流落民間,寡人是沒機會尋到的。巧的是天降姻緣,千瑤公主與小兒傾風一見鐘相知相,這才寡人有了這樣的機會,找回天朝失散的公主。”
他說的聲淚俱下,仿佛當年發兵火燒天朝皇宮的叛軍中沒有蘇國軍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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