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鞋以后,我們本是沒什麼可說的了,我以為他是要離開了的。
但是蘇傾風卻就站在那兒,半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眼下這月黑風高的,他死賴著不走,莫非還要我邀請他多喝兩杯,等天亮了再走?
就這樣面對面站著,沉默了許久,他才突然小聲問我:“芊芊,你可想為我再添一盞茶?”
再添一盞茶?
我忽然想起來,小時候有一次我不小心打壞了逸哥哥剛買的茶杯——那是一套很貴很漂亮的茶,還描著致的青花瓷紋樣。
逸哥哥很是喜歡那套茶。
他從外面回來,先是去看了那套茶,卻瞧見了……一幕慘劇,于是很是生氣的把我和小白都了過去,一道訓斥。
原本就是我做的錯事,是我非要小白陪我玩過家家,結果在倒茶的時候一不小心打碎了一套茶。
可是在逸哥哥訓斥的時候,他只說是他的錯,是他失手打壞了茶。最后逸哥哥很是生氣的罰他去碧海樓的閉室里,足足面壁思過了三天。
閉室里空氣暗,小白子又很是不好,到第二天的時候臉就很是難看了。
我那時膽小,不敢再去見盛怒的逸哥哥承認錯誤,只好跑到閉室里,給小白熱水給他暖手腳,又帶了好些熱茶來。
等到三天面壁結束,他面蒼白的出來,我只覺得眼眶微熱。而小白只是笑瞇瞇的到我面前,用稚的音甜甜的說:“芊芊,你可想為我再添一盞茶?”
我也是那時第一次意識到,我做的錯事,也會給別人帶來意想不到的痛苦。
從那以后,我做事總是顧念著逸哥哥和小白,生怕自己做的事會傷害他們。
這些年過去,也早已了本能。
可,我再也不用畏懼是否會傷害他了。
所以我冷著臉告訴他:“夜已深,奴家這里已無茶水,世子殿下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卻不想,分明已經拒絕過很多次,他必定也曉得我的反應的,今晚卻突然很是生氣的抓著我的手問我:“芊芊,為何你偏生不能對我心?!從小到大,你總是看著師父,我一直曉得你對師父的覺與我不同。可我也如師父般穿白,我也通師父通的一切,我甚至比師父更在意你,比師父更了解你。可是……你的眼中為何總是沒有我?”
“……”
說起來,他確然總是和蘇逸一樣,著白。
“后來,師父總算是傷了你的心,我本以為彼時你定會將我看在眼里的。可是……可是你卻選擇了懷徇謹。我了你那麼多年,守了你那麼多年,你……可懂?”
他有些迫切的向我走來,一路上捂著心口,表悲傷而又帶著些瘋狂。
“你要做什麼?”我突然有些害怕他這個樣子。
即使到此時此刻,在小白已經變蘇傾風的況下,我也曉得他骨子里是沒有變的,他還是個翩翩公子,溫謙恭。
可現在這樣,當真是顛覆了我的所以想法。
他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來到我邊,冷笑著抓住我的下,輕佻的冷笑:“既然你總是不上我,我還不如跟懷徇謹一般,先得到你的人。”
“你的子不是耗不起嗎?!”我被他鉗制住雙手,擺出這樣屈辱的樣子,心里子都很是難。
他聞言就像是被踩住了痛腳一般,突然很是生氣的說:“你便是因為我的子才不會上我的嗎?你又未曾見過,你怎知我不及懷徇謹?!我的技必定比他好!”
這種孩子氣的話,我幾乎不敢相信是從蘇傾風里說出來的。
我都不知該怎麼跟他說,這種事無關技,只是我了,所以無論和懷知做什麼,我都會很。
奈何這件事,他總是不理解。
我雖覺屈辱,卻還是耐著子給他解釋:“我懷知,是上他的子,是上他的人了。他的技并不好,還總是會弄痛我,可是與懷知在一起我就很樂意,無論做什麼怎樣做我都樂意配合他。可是與你在一起,哪怕你技比他好許多,我也不會快樂,小白……你……可懂?”
最后,我恢復了往日稱呼,也不過是想著,這樣也許能喚起他對往日誼的記憶。
對付蘇傾風,我總是有辦法。卻不知為何,見著懷知就半點反抗力都沒有,每每他這樣對待我,我總是要在他的強迫中無奈就范。
突如其來的“小白”,果然他神一陣恍惚。我也趁著他恍惚的時候,極快的掙了束縛。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躲得老遠,分毫不敢靠近他了。
強來這種事,我是問過懷知的,他只總結過一句話——“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而蘇傾風比他還要不如些,一瞧見我滿臉戒備躲得遠遠的,就徹底泄了氣,頗有些沮喪的看著我,眼中的悲傷和溫滿的似要溢出來。
他說:“芊芊……我并不想傷害你。從小到大,我最想保護的人就是你。當初蘇國的人找上我,暗中給你用了藥,跟我說我若不做世子,你便會死于非命。彼時你已在懷徇謹邊了,我也曉得此生我怕是再難將你從我心里清除出去了。”
暗中用藥?!
我從未曉得,自己曾被人用過什麼了不得的藥。再者,我的醫都承襲于蘇逸,我不相信我能被人下了自己都未察覺出的毒藥。
何況,我總是與懷知在一起的,如若我中了這樣的毒藥,蘇國的人何不順勢給懷國的世子也下個毒,除掉了我和懷國的世子,一箭雙雕,豈不樂乎?
蘇傾風似也看出我心中的疑問,認真的說:“這毒是蘇國獨有的,如若懷國世子是死于此毒,必定會被查出來,彼時便是為蘇國招來了無妄之災,相信百姓也不愿意看到兵禍。”
蘇國獨有的毒藥……
我忍不住挑眉。
他悲傷的看著我半晌,跟我說:“正因為是蘇國獨有的,無無味,沒有解藥無從查起,我才不得不來到此,做了這個讓你痛恨的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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