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你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你的夫君?還是你的床.伴?”
說來也奇怪,向來都是人質問男人這樣的問題,而今日懷知竟然這樣問我!
詫異之余,我還是頗為和善的告訴他:“我如何看待你的,你到現下還在懷疑嗎?”
聽到我的回答后,懷知一字一頓認認真真的告訴我:“正面回答我,芊芊,你與我在一起,究竟是不是你將我看做你夫君,將我當做心上的人?”
聽他這樣認真的問,我一時愣住,錯過了回答的最好時機。
等我反應過來時,他已然不想再聽我任何的回話了,只翻過子自己去睡了。
估計是因著我讓他娶公主的話,他想多了……在這段里,他向來是最懂我的,可今兒個這樣,只怕也是生氣了的。
可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心下想不出來,我很是煩躁,翻了個兒背對著他,自個兒睡去了。
他與那個公主如此親熱,我都還沒有生氣呢。
這件事,真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覺著自己委實無辜。
只是我沒有注意到,在翻過去后,懷知又偏過頭來,細細看著我的背影。這樣的一.夜,就如此過去了。
待晨微熹,我一覺醒來時,側的位置早已冰涼。
苦笑一聲,我自顧自的起穿,一大早的來到城墻邊,看那里的傷者。而讓我詫異的是,一大早的,那個趙靈彤公主竟已經在了,事事親力親為,給傷兵們送東西,瞧著很是親民。
見著我到了,亦很是詫異,高興的湊上來:“芊芊姐姐你來啦!聽世子哥哥說你今兒累了,怕是不能來此,我便想著來給想姐姐幫幫忙,沒想到姐姐竟還是來了。”
說完,又很是關心我的子,問了好些問題,仿佛是個不諳世事的小輩似的。
昨夜本就與懷知生了悶氣,眼下這公主又到我面前來晃,看得我委實心煩,便很是生氣的說:“公主殿下若是閑來無事,不若去一旁歇息。昨兒個還有許多傷兵未曾醫治,民要快些去瞧瞧。”
“啊,那些傷兵啊……”趙國公主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恍然大悟,跟我說,“先前我問了誰還沒有及時醫治,已派了趙國的醫正去瞧了,一早就包扎好了。”
我一時不曉得說些什麼。
既然這位公主殿下什麼都做好了,我也確然是沒什麼可做的了。
于是在城墻邊閑坐半日,覺著無趣,就早早的回城守府去了。
我到的時候,懷知正送蘇國的使者離開,在進門的一瞬間見著了。那人瞧見我,似一驚.艷,客氣的作揖說道:“這位想必就是千小姐了吧,下見過千小姐。”
他行的是君臣禮。
這一看便顯然是將我看做他蘇國未來的世子妃對待的。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陷了一種不可說的氣氛里。沉默了半晌,我才冷笑著說:“奴家不過一介民,大人何故行此禮?”
那人倒頗為涵的笑了一下,說:“下不過是怕日后再行此禮,會惹得姑娘不高興罷了。”
“……”
這人,倒也真是信心十足呵。
這次還不待我開口,懷知直接說道:“千姑娘再過些時日就是本宮的世子妃,使者行此禮也不算做錯,芊芊,不可無禮。”
噗這句話讓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先是說日后我會是他的世子妃,駁回了蘇國使者的話,爾后又說蘇國使者行此禮是對的……向來都是藩國向自己從屬的主國的人行禮,懷知如此說,就是說日后蘇國會是懷國的從屬藩國。
這句話,確實狠。
那蘇國使者是被氣得臉都綠了才離開的。
待蘇國使者剛走,我就想借勢與懷知搭腔,以緩解昨晚不歡而睡的事。
可懷知分明是瞧見我笑臉相迎的了,卻還是冷著一張臉,轉就走了,將我晾在門口,頗有些冷清。
可巧這個時候趙國的公主也回來了,瞧見我被晾在門口,似有些嘲諷,但很快便了關心的樣子,走到我邊來,小心翼翼的說:“芊芊姐姐是和世子哥哥吵架了嗎?沒事的,以前我母妃就常說,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
在這種時候,我委實不太想好好與這位公主殿下說話。
所以也只是敷衍的笑了笑,就轉走了。
縱使看不見,我也曉得其實是想嘲笑我的。
再者,懷知許久沒有生氣了。我曉得眼下他煩悶的很,不僅僅是蘇傾風那里的催促迫,更有國君那里的力,我確然是不該在此時給他添的。
可是,他突然的對我發火……
突然發火,卻是讓我有些慌張……或許他正是對我厭煩了,才會隨意發火,才會如此對待我。或許他并未如他說的那般討厭公主,興許心里還頗為喜歡,只是為了讓我放下戒心,才會如此說。
我不知道,原來沒有懷知的自己是這樣的,如此敏.多疑,如此不敢相信懷知。再者……我也忽然意識到,我們之間如若當真有一天走到這一步,只怕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他仍舊是他不可一世的世子,仍舊有著諸多人跟隨聽命于他。
而我,只能這樣躲在角落里。
何況,他本就是個極優秀的人,不論是相貌人品家世,都是上上之選,這世間不曉得有多人削減了腦袋想要嫁給懷知吧?
日后,他三宮六院必不會。
即便是答應了我,可只要他什麼時候改了主意,還可以再招來一批人。
人生漫漫,悠長歲月,我連自己會不會改變都不曉得,何況懷知?
不由得,對我們的未來愈發迷茫起來。
我于是晃晃悠悠的回了房間里,想著自己的事,悲從心來,一頭栽倒在床上,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
就在我顧影自憐的時候,吳衛敲門進了來,客客氣氣的給我行禮說道:“姑娘,近日世子殿下委實有許多事要忙,怕是忽略了姑娘些,還姑娘見諒。”
我坐在小榻上,微微一愣。
什麼時候,懷知這麼會說話的人不在了,代替他來的卻是最不會說話的吳衛?
他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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