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一番消極的言論,小白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你的子……我瞧著不大好,外面風大日頭大,你且先進去,讓我仔細給你瞧瞧。”
小白到底是逸哥哥的親傳弟子,能他把下脈,保準大病小災的都能給看個清清楚楚。
我于是很是高興的隨著他進屋,乖巧的把手放好,讓他給我號脈。
小白閉著眼睛沉思了許久,直到蒼白的臉愈發蒼白了些,才睜眼對我說道:“芊芊,你竟喝過墮胎藥?!”
咦?原來懷徇謹竟沒將所有事都待出來啊……
我點了點頭:“嗯,前些日子是吃了,不過沒打掉。”
說完這話,手卻下意識的上了肚子……
其實,為子,我又何嘗不曉得這一個小生命的可貴之呢……當初在木文山,我也是猶豫了一個月,才最終下了決定……
眼下……我好不容易打定了主意,就絕不會改變了,也就是說,這孩子與我也不過再有幾日的緣分罷了。
“芊芊,”小白忽然略有些失態的看著我,良久后才算是緩過神兒來,“芊芊,你的子,經不起折騰了。而且……你的孩子,我曉得你是心疼著的,可究竟怎麼忍心不要的?”
看著小白的眼,我覺著,這些年,這世間,大抵只有他是最了解我的了。
所以我不再編瞎話,直接說明了自己的原因:“這幾年逸哥哥的傷越發嚴重,我擔心再拖下去會出問題。而生孩子……這樣的況委實不允許。何況……我是當真不相信懷徇謹。”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在我說逸哥哥事的時候,小白眼中閃過一晦暗不明的,轉瞬即逝。
不過他旋即笑了起來,說道:“你不相信世子殿下的真心嗎?”
瞧著他這樣明的樣子,我打消了自己的疑慮,無奈:“懷徇謹麼……他的真心,怕是沒人看得出來。自古帝王家最難猜測真心,他現在的表現,并不代表他的心。小白,你莫非能看得清他的真心不?”
“芊芊,我若說我看得清呢?”他突然開口,“即便他的真心總是藏著,我卻能在你邊看到他的真心的。”
瞧著小白這幅單純可欺的樣子,我委實不曉得該如何給他形容這世間之人的險惡。
最后,我也只是問:“小白,你可曉得何為真心?”
聽了這個問題,小白微微一愣,爾后用他那往常溫文爾雅的樣子給我解釋:“我生了這麼大的年紀,自然曉得真心是何,也分得清何為真心何為假意。”
說完,頗有迫的瞟了我一眼:“芊芊,你麼……你尚且認不清真心的。”
說完,很是無奈的笑著搖搖頭,就離開了。離開前,最后甩給我一句:“世子殿下不顧任何阻礙的找你,這便是一種真心,可是芊芊,你究竟何時才能下相信它?”
瞧他那個樣子,無緣無故的就突然走了,我覺得委實奇怪的很。不過剛一轉頭,就發現懷徇謹正穿著一兒藏藍袍子,站在不遠。
那個位置,大抵是聽不到我和小白的對話的。
直到小白徹底離開,他才走到我邊來,向來掛著假笑的臉上,難得多了幾分,他說:“芊芊,我今兒個在王宮中瞧見幾個不錯的字,便給我們的孩子起了幾個名字,你來看看好聽不好聽,如何?”
名字?
我微愣。
自從下定了決心要打掉這幾個,孩子,我便再未想過將來的事。
懷徇謹見我半天不說話,倒很是激的拉著我的手說:“將來你若是生了男孩兒,便懷恒,孩兒便懷歆,如何?他們這一輩,該到‘易’字了,大名便再要仔細想想才好。不知芊芊你的意見,是如何?”
懷恒……懷歆……
一時間,我仿佛是到了未來,看到這兩個孩子圍繞膝下,滿目笑意,快樂的我娘親。
不知不覺中,心中仿佛有一變得.、脆弱……
許久未見我說話,懷徇謹竟一個等不及,一下將我打橫抱起,走回房間中,一路上還不停的說著:“芊芊,你的子快些好起來吧,我還想著同你一道過一過尋常夫妻的日子,與你一魚水之歡呢!你這樣子不便,我……我憋著委實是難啊!”
這人!
果真就沒什麼臉!
我瞧著一路上的下人們瞧見我們都趕的閉上眼背過,卻還是在笑!
因著白天說了那樣的話,晚上他理所當然的就上了我的床榻。
聽了他對未來孩子的構想,我莫名的沒有勇氣和力氣再將他趕走,所以也就由著他去了。
我鋼鐵熔鑄的心,已經被懷徇謹攻陷一隅,這樣的我,當真還能鐵的下心去殺死自己腹中正在長的孩子嗎?
睡覺時,懷徇謹堅毅的側臉就近在咫尺,他沒有說話,只看著天花板,小聲的問我:“芊芊,若我們生了孩兒,你說長得像你還是像我?”
長大的孩子……
不自覺的,我心中就描摹出一個可的小孩,拉著我著娘親,在下奔跑……無邪的笑臉,像是天上最耀眼的那縷。
而的眉眼,是與懷徇謹一模一樣的。
“等你將孩子生下來,我就帶你們去看懷國的山水,我們去漢州,那里有西子湖,有垂楊柳。夕里,西子湖總是泛著金的芒……”
他癡迷的和我暢想著未來的樣子。
而我,不知不覺中也沉迷于此,幻想著以后,不知不覺的,就進了睡夢中……
夢中,我和一個看不清眉目的孩子,一起奔跑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丘上,金的鋪灑在我們四周,沒有悲傷,沒有背叛……
也就在這時,我睜開了眼,發現此時還是午夜,懷徇謹也在酣睡,而一只信鴿,就毫無征兆的落在我邊。
它上綁著一個小布條,上書:芊芊,我病加重,不知可否有九曲環消息?懷知最擅巧言令蠱人心,萬萬小心。
是逸哥哥的筆跡。
看起來,他也曉得我正和懷徇謹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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