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就在懷徇謹眼神的威脅下,給我扎了針,開了安胎藥。
讓我驚詫的是,我被懷徇謹那個家伙捆這個樣子,老家伙竟然還能準確的找到我的每個位,準下針。
尤其是……他用針的手法,總讓我覺得莫名悉……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到懷徇謹邊回報了:“先生,姑娘的子虛弱,近日不得驚嚇。老夫這安胎藥,是眼下最適合姑娘子的藥了。奈何姑娘憂思過重,如若再什麼刺激,那麼……怕是大羅神仙也保不住此胎了。”
“多謝老先生。”懷徇謹很是恭敬的作揖,收下老頭遞過去的藥方,恭敬送走了那個小老頭。
憂思過重?
我盯著那老頭的背影,笑了起來。
憂思麼……自然是有的,只是還傷不到我腹中胎兒便是。他這麼說,顯然是害怕他走后,懷徇謹會傷害我,同時也是提醒我,不要想那麼多,要我專心待懷徇謹。
只可惜,他的一番好心怕是要白費了。
我當真不可能生下懷徇謹的孩子的。
且不說他曾強迫于我,就說眼下逸哥哥生死未卜,急需九曲環救命,我又怎能安心生孩子?
等到這屋子安靜下來后,我也閉目養神,想著怎樣才能從此地離開。
這會兒工夫,一直站在一旁的客棧掌柜就皺著眉頭看著我,問道:“不知姑娘與我們爺,是什麼關系?”
呦呵,好忠心的狗,這是要替懷徇謹教訓我嗎?
我于是冷笑道:“我與你們爺的關系,你看不出來嗎?可要比劃一場?我在這里,隨時奉陪。”
然而客棧掌柜只是嘆了口氣:“我跟著也這許多年,從未見他對一子這般上心過。他總教導我們不能,了就有了弱點,就有了敗給敵人的可能。”
所以呢?
我冷笑。
他這樣說,我是不是該恩戴德?哇塞!懷徇謹竟然打破了自己的原則,對我這麼好!
也就是說幾句話的功夫,懷徇謹就回來了。
看著他走進屋子的影,我就覺著,他大抵是要來尋仇了,方才氣那個樣子,想來是礙于老頭在,就沒有手。眼下沒人可以妨礙他了……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他進來后讓客棧掌柜出去,就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還含脈脈的拉著我的手……
“你怎麼了?”我問。
他這個樣子,委實不太正常。
懷徇謹用頗為傷的眼神兒看著我,深的說:“芊芊……你果真這般看中他嗎?為了他,連我們的孩子,你都可以不要?”
嗯?
他在說逸哥哥嗎?
我沉默不語。
房間里一度陷沉默。
他思忖片刻后,竟然突然躺在我邊,一雙手不容反抗的攬住我的腰,下靠在我的肩膀上,靜靜的說:“芊芊,你可知,我有多想要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你……為何非他不可?你當真眼里容不下我和我們的孩子了嗎?”
他的呼吸緩緩滲在進我的脖頸,有麻。
他有些疲憊的說:“我不曉得你是什麼時候診斷出自己有了孕的……方才那醫正說,你已有三月不到的孕。你……以你的醫,想必在木文山第一次暈倒時,便是知道了的吧?那時我就在你邊,你為何不告訴我?為何還要讓自己經歷這麼多的風險?”
這……要我如何回答?
“芊芊,他對你就如此重要嗎?就值得你如此不顧一切嗎?他值得嗎?”
懷徇謹連著三個問句,直擊心。
忽然,藏多日的委屈就在他溫的呵護,和這樣直接的拷問中,徹底發。
我覺到自己的眼淚不控制的流下來,滴落在枕畔。
我哭著告訴他:“懷徇謹,我今日就告訴你,逸哥哥是我此生第一束,他就是我的神我的信仰,你懂嗎?當年我家破人亡,是他給了我一切,沒有讓我死街頭。在這個世界上,他就是我的一切,沒有人比他更重要了,你懂嗎!”
說完這一番話,我泣不聲。死死揪著懷徇謹.前的服,不停的哭著。
而他,也陷了罕見的沉默。
緩和了一下緒,我繼續說道:“懷徇謹,你可知,當時我在木文山曉得自己有了孕,糾結了多久嗎?我不是沒有心的,我亦曉得,這是孩子,這是命,是我的骨。可是我能如何?!你是懷國世子,而我只是個子,且不說你我份差距究竟有多,就說目前,你覺得懷國的人民,能接世子的長子是我這樣一個人生的嗎?!”
又在他.前蹭了蹭眼淚,我繼續抒發自己多日來的委屈:“這樣的你,怎能保護好我們?怎能保護好這個孩子?何況你將來繼位,后宮佳麗三千人,只怕本記不住有一個芊芊,有一個孩子了!彼時,這孩子將會有什麼樣的生活,你可曾想過?!”
又緩了緩緒,我稍稍平靜了些:“何況,現在,逸哥哥重傷,只能靠九曲環救命。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能棄他于不顧?你呢?你正于權利旋渦中,這個孩子,卷進了那個旋渦,會有什麼后果,你可曾想過?”
而我說這些的時候,懷徇謹一直都沉默不語。
他……大抵也是想清楚了吧?
這個孩子,不論于我還是于他,都是要不得的。
不知為何,到他的沉默,我的心愈發不好了起來,沉默的說:“當初在木文山,我便已想清楚了,也下了決定了。懷徇謹,看清現實吧,這樣對所有人都好。而且……而且我自便不知道承歡膝下的快樂,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從生出來以后就面對這麼多人世的殘忍。”
說完,在他.前干最后一點眼淚,我轉過,不再看他。
而懷徇謹……在我后幽幽的嘆了口氣,箍著我腰部的手臂愈發收,良久后,他說:“芊芊,有我在,這些都不是問題。你只需好好養胎,安心便好。”
“你若要九曲環救他,我替你尋。你若擔心自己的將來,我便為你散盡后宮。芊芊,什麼都好,只要你別離開我,別放棄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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