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看一眼,誰也沒有把那個極為淺顯的道理說出來。
畢竟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沒有辦法去證明這件事,也沒有必要去證明。
如果貴妃真的孩子出了事,那麼要麼找一個倒霉蛋替承擔這一切,要麼就是做戲了。
“對了。”蕭清然將先前和寧茉的談話說給寧抉聽,又生怕對方覺得大家閨秀就應該好好呆在家里頭,連忙補充道:“其實,我覺得如果茉兒真的喜歡的話,讓學學也沒有什麼。畢竟也能強健。琴棋書畫就當做是平常學的。”
寧抉了下:“虎父無犬。”
蕭清然輕了下人額頭:“你可別說,等會茉兒指不定真的想去做一個將軍了。”
“正好我可以教兵法。”
蕭清然覺得寧抉現在簡直就是越來越不靠譜了,連連送了對方好幾個白眼。
而第二天,蕭清然則是在那廢棄的宮殿里坐了許久。
這個地方今兒倒是被寧抉請人打掃了一遍,周圍干凈多了,如若不清楚的人經過怕是要以為這里是有人住著的地方。
蕭清然瞧著外面逐漸西沉的太,娥眉鎖:“小七,你去看看,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將人帶來。”
“是。”小七也覺得好奇,正要走出去,卻見一個宮打扮的人左顧右盼地走了進來。
那宮一瞧見蕭清然加快了腳步,撲通一聲跪下:“王妃,崔玉不見了!”
“什麼?”蕭清然立馬站起子。
那宮趴在地上說道:“崔玉和奴婢是住在隔壁屋的。先前奴婢接了王爺的信就約了崔玉午后在竹林里見面。按著平日,定然會去的。但是今兒奴婢等了半晌都沒瞧見人。”
“奴婢后來就趁著當值問了問宮里頭的人,卻沒有人知道崔玉去了哪兒。”
那宮渾都在抖,顯然是怕極了:“奴婢,奴婢和崔玉是一個班。但是那會子貴妃娘娘邊也就只有斐思姑娘。奴婢特意又延了會班,卻只見蘭蕊姑娘去替了斐思姑娘的班。”
昨兒自己方見著崔玉,今兒人就沒了?
這要說和貴妃沒有半點關系,蕭清然可不信。
但是現如今,崔玉究竟是自己怕了躲起來了,還是說被貴妃知曉了殺了?
蕭清然思索著這其中關系。
當初若貴妃和淑妃去世有關的,崔玉又知曉此事,貴妃想要殺了的話該是早就手了,怎麼會到了這會子才手?
這是和昨兒崔玉來祭奠有關?但是按著崔玉的子,怕不是第一次來祭奠了,怎麼會偏偏昨兒來后,人就沒了?
難不誰了消息被貴妃知道,所以就將崔玉給殺了?
這兩件事,蕭清然一時半會倒是瞧不清這里頭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你是什麼時候瞧見崔玉的?”蕭清然問道。
小宮愣了愣,撓撓頭發:“奴婢昨兒晚上還見著的。整個人有些魂不守舍的。對了,昨兒因為貴妃那里有事,所以就讓過去了。”
“昨晚你見著回來了麼?”
小宮搖搖頭:“這個奴婢不知道,奴婢昨兒要拿服去浣局。奴婢吃完晚飯同崔玉說的,后來奴婢回來的時候倒是瞧見屋子的燈是亮著的,該是在屋里的。”
蕭清然低片刻:“所以你是從昨兒晚飯后就沒見著崔玉的?”
小宮點了點頭。
“你和崔玉除了是住在隔壁,還是什麼關系?”
面前的小宮穿著的的宮服,這服在宮里頭也就最下等的掃地倒水等清掃宮才會穿著的。
而崔玉則是貴妃邊最為得力的大宮,如若不是有些關系,對方萬萬不可能會赴約。
“奴婢和崔玉是同一鄉的,恰好這還是隔壁家,所以在宮里頭對奴婢倒是格外照顧。”
如若是同鄉倒是正常了。
“如果崔玉不見了,你覺得會在哪兒?”蕭清然問道。
小宮聲音里卻帶了幾分哭腔;“該是沒了。如若不是這樣,奴婢去問的時候,那些人也不會一個個忌諱了。”
蕭清然輕嘆了口氣:“你是想留在這宮里頭還是出去?”
想必這小宮先前去問了那麼多,在那些人的眼里頭早就暴了。這留在里頭也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歡這般搏一搏,看看自己能不能爬上最上頭的位置。
所以蕭清然也沒有貿然決定,而是問了對方。
小宮連忙磕頭道:“奴婢要出宮,奴婢要出宮,還請王妃幫幫奴婢,奴婢……奴婢不想死在這里。”
蕭清然沒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朝著小七使了個眼。
“嗯,你先出去吧。”蕭清然擺擺手。
小宮福了福子:“謝謝王妃,謝謝王妃。”
等著剛要踏出這門,小宮忽然停了腳:“奴婢還有一事相求……”
蕭清然抵著額角輕了:“如若你要說崔玉尸骨還鄉一事,本妃也只能答應你。如若找到了送還鄉里,但若是找不到或是沒了,本妃也無能為力。”
“奴婢知道。”小宮輕聲道,“王妃格是奴婢伺候過這麼人中最好的一個,奴婢也只有一事想告知王妃。”
小宮沒等蕭清然開口,自顧自地說道:“其實了宮那一刻,奴婢就知道什麼是不由己了。宮里頭的人知道的都多。如若當初那件事確確實實發生了,那麼不單單是崔玉一人會知道。”
小宮抬眸看向蕭清然:“當初,蘭蕊可是淑妃邊的宮。縱使不是宮,但能讓貴妃娘娘放在邊,恐怕知道的也不了。”
“王妃若是想要查明什麼的話,不如從淑妃當年的那些宮人手看看。”
說完,小宮朝著蕭清然福了福子:“奴婢祝王妃和王爺幸福。”
蕭清然瞧著那朝著外面走去的小宮,一時之間也有幾分慨。
當初寧抉打算往宮里頭安眼線時,自己便提議可以選些剛剛宮且孝順的,這般的人最好拿。
看著這小宮該是那個時候的人了,倒是沒有想到時隔多年會見著當初自己提議后選的人。
不過,這崔玉的下落也確確實實懸了。
既然,貴妃懷疑了。
那麼這世上唯一不會說出的,也只有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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