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抉為朝廷重臣,縱使告假休息也需要理事,他瞧著面前堆疊如山的報,眉間,低聲問道,“王妃還沒起?”
“還沒有。”站在一旁伺候的小廝答道。
寧抉微頷首,“你且退下吧。”
“是。”
王爺理公事時從來不喜歡有人在一旁,這是王府里所有人都知曉的事,伺候的自然也不會這個時候去頂撞他了。
不一會,蕭清然再一次從噩夢之中醒來,這次倒是沒有什麼黑的匣子和人花卷,而是一片花叢之中臥著渾是的人,人猶如靜靜睡去一般,但是渾鮮卻讓自己看著膽怯,仿佛那些都是自己所造的。
人沒有說話,一雙空無神的眼就這麼著自己,蕭清然只覺得渾發涼,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腳下猶如生般挪不。
兩人對視許久,蕭清然猛然驚醒,一看窗外,已然天大白。
“王妃?”桃紅送上漱口用水,“您臉好像不太好,要不要我去和王爺說一下?”
蕭清然搖搖頭:“沒事,做了噩夢。這點小事就不用告訴他了。”
桃紅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蕭清然任由對方伺候著洗漱換,等到整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一道道食端上來時才回過神來:“桃紅,你去找幾個人將先前我們路上遇到的那個兒給帶來,我有些話想要問。”
桃紅布菜的手在空中一頓,“王妃?”
“去吧。”蕭清然總覺得對方似乎掩藏了什麼真相,那個人眼睛里的恨意不假,而且還能夠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那會是一個瘋子麼?
就在桃紅將要踏出房門時,蕭清然開口加了句:“如果找不到人,那就去問問。對方是什麼時候來這里的鎮子上有沒有人認識,是不是真的瘋了。”
桃紅領命退下。
蕭清然自己拿著筷子夾了一塊放在口中,本該是鮮香味的飯菜,如今卻是食之無味。
勉勉強強用完早膳,桃紅便帶著消息趕了回來,額頭上還約約沁著汗珠,雙頰泛,小口著氣,好一會才緩過來。
“小姐,那個人我沒找到,但是消息我倒是打聽了不!”
蕭清然抬手招了招:“你先坐下喝杯茶,慢慢說,不急。”
桃紅眨了眨眼,乖乖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完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說了!這個人其他人倒是有印象,因為對方是前年來到鎮子的,原先不過是有些癡傻。據說是上個月一個打雷天,第二天就瘋了!”
“第二天就瘋了?”蕭清然眉頭微蹙,屈指敲打著桌面,面深思神。
“瘋之前村子里可有什麼人來過?”
桃紅搖頭:“村子里并沒有什麼奇怪的事。興許是因為本來就心智有所問題,而那幾天恰好打雷嚇著了,所以就瘋了。”
蕭清然垂眸,“那這些年都是誰在養著?”
這般一個早就沒有行能力的人可不像是能夠自己活下去的。
“這些年都是村子里的人一人一口飯幫忙養著的。這村子興許是因為太遠,所以民風淳樸,這個人在如何都是一個生命,所以大家也就幫忙養著了。”
蕭清然得了消息并沒有立馬下了結論,而是細細思索著。
這個地方恰好在京郊,京郊最為不缺的便是糧食,如若這地方都是好心人,那麼幫忙養著倒是也有可能,畢竟這可不是什麼江南那等偶爾會缺糧的地方。
但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對了!
蕭清然忙問道,“可知道這個人是從哪兒來的?”
桃紅搖搖頭,“這個沒人知道。反正就一個清晨就癡癡傻傻地來了,后來就沒走了。”
蕭清然點了點頭,此和道還是有通連之,所以如若對方是路上出事再沿著府道路一路上走來倒是也有可能。
“村民們也去幫忙上了府衙,但是都沒辦法,說是沒找到,這個人又沒有帶著通牒,誰也不知道是哪兒的。”
“嗯。”
對方的沒有帶通牒,還是通牒丟了?
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如果是假的,那麼又是為什麼?
桃紅說:“王妃,此事你也莫要多想。畢竟,這人也不是咱們來前才瘋的,顯然是瘋了很久了。如若是有人故意的,那麼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是要來這兒呢?”
桃紅這一番話倒是一下子點通了蕭清然,瞬間覺得自己方才還真是走了誤區之中。
對啊,自己這次出行是隨機的,并非早早決定的,對方就算是想要暗算自己,又怎麼知道自己會來這里呢?
這里可是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地方。
蕭清然笑著搖搖頭,心想自己這次興許是真的太多疑了。
書房中,檀香裊裊上升,整間屋子彌漫著淡淡的香味。
寧抉靠坐在椅子上,闔眸休息,突如其來的一個變數讓他不得不打斷了先前的決定。
而那個變數究竟是怎麼出現的?是誰能夠消息這麼準確地知道自己的行蹤?自己的周圍還有對方的人?
一個個問題都在寧抉的心頭環繞著,他眉頭鎖,只覺得這一切都不單單是貴妃一黨能夠做得了的,這幕后興許還有別的黑手。
“王爺,事都已安排妥當。”跟在寧抉邊伺候的侍衛說,“那些人拿了錢都會按著您代的去說。”
寧抉點了點頭:“這種事以后還是多多注意,莫要再出現這等變化,不然下次你便自行領罰去吧。”
“是。”侍衛彎腰拱手。
寧抉擺擺手,命人退下,自己卻拿了筆在宣紙上寫了貴妃三個大字,在外面圈了一個大圈,又畫了一個叉叉。
隨手牽出一條線,旁邊打了一個問號。
寧抉在問號旁留下了一個寧字,但最終還是沒有繼續寫下去。
這次的事就像一團理不清的迷云一般纏繞在他的心頭,連同先前的一些事,他總覺得在京城這篇渾水之中,自己倒是越陷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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