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蘭蕊一遍遍重復著這句話，手中的茶盞就像是勾-引獵的餌，每靠近一點，溫水化開的藥散氣味直朝著柳昔鼻子里鉆。

　一指的麻繩纏繞著柳昔的四肢，將牢牢的和柱子困在一起，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杯茶在自己面前晃悠來晃悠去。

　咬著下，瓣干出，化在口中，刺激著味蕾。

　柳昔抵不過骨子里的難，急忙道：“好，我答應你！”

　蘭蕊勾起角，把茶盞遞過去，喂喝下，將空茶盞隨手一丟，走出房間，對守在廊下的宮婢說道：“好好服侍柳姑娘。”

　立即進了正殿，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貴妃。

　夜，貴妃一薄紗錦，懶懶的躺在榻上，聞言眸一睜，“若是不中用，辦不事，記得殺了，理干凈，省的日后了禍害，燒了咱們自己的船。”

　“有藥散在，不怕不聽話。”

　貴妃坐起，細眉一蹙，“不行，不能一直讓留在宮中，眼下大理寺并未將柳昔失蹤的消息傳給皇上，必定是打算自己追查，大理寺卿又與岑王府關系切，若是被他查到蛛馬跡，對我們不利，也難解釋清楚。”

　“那娘娘有何想法？”

　“你去取些銀子給，再派幾個死士供拆遷，其他的全靠自己，若是有本事殺了蕭清然，那是的造化，本宮看在有功的份上，會給一個痛快，若是沒本事，暴了……”

　貴妃的表瞬間兇狠難看，語氣也著幾分惡毒，“本宮讓死無全尸！”

　按照貴妃的吩咐，待翌日將銀子死士都給柳昔，將人悄悄送出了皇宮，安排在一個偏僻的宅院。

　四四方方的天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柳昔站在屋檐下冷冷的盯著站在門邊的死士，名為幫忙，實為監視。

　為首的男子走了過來，道：“貴妃娘娘的意思，姑娘最好這兩日就手，時間一長，被人發現的機會也就越大。”

　柳昔擰眉，“蕭清然一直待在王府，你們有幾把握殺了？若是沒有把握就住，我想到了主意自然會告訴你們。”

　冷哼一聲，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孩的嬉笑聲，柳昔神一凝，計上心頭……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花燈節，不信功不了。

　——

　青石板堆砌一座彎月似的石橋橫過幽幽長長的河水上，天還未黑，橘紅的斜染紅大半的天際，三三兩兩的小販扛著冰糖葫蘆，挎著裝著稀奇稀奇玩意兒的木箱子，扯著慢悠悠的語調吆喝著招攬行人。

　蕭清然領著寧茉、寧奕悄咪-咪的趴在書房的槅扇窗外，三雙眼滴溜溜轉，對上寧抉的視線，嘿嘿一笑，一起走進去。

　“夫君啊……”蕭清然首當其沖，姣好面容堆滿了討好的笑，一揮手，寧奕端著參茶走上前放在書案上，再一揮手，寧茉捧著一碟點心過去。

　“聽說今日是花燈節。”蕭清然拉了一個凳子坐了過去，雙手捧臉，水潤潤的眸子直勾勾的黏在寧抉臉上，嗓間好像添了，“我們想出去瞧瞧，你放心，我已經讓人跟著，有暗衛保護，不會出事。”

　寧抉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行。”嗓音清冷不帶一多余緒。

　眼下大理寺派依舊未發現柳昔蹤跡，城門守衛也在注意排查出城的行人，同樣沒有線索，約莫還在城，幾路的追捕，很容易把人到狗急跳墻的地步，卻也容易把引出來。

　這個想法才出現在腦海中，立刻被寧抉揮散。

　他能想得到，蕭清然自然也能想得到，今日是有備而來，不論如何，都要出去瞧一瞧。

　“寧抉，你告訴我，柳昔有下落了嗎？”蕭清然邊漾開的笑一點點斂起，“奕兒，先帶茉兒出去。”

　門“吱呀”一聲合上，蕭清然蹙眉看向寧抉，“還需要等多久才能把柳昔抓住？你分明知道我出現才是最好的辦法。”

　“不行。”寧抉依舊拒絕，“我不能拿你的命做賭注，寧茉與寧奕也不許出去，這事沒得商量！”

　“好，既然你不答應那就算了。”蕭清然起離開書房，沿著碎石路向后花園走去，假山后一抹影閃出來，行了一禮。

　“王妃，人已經備好了，王爺是否同意了這個計劃？”

　蕭清然笑了一聲，一把扯出他袖，將人帶到假山里頭的小道上，聲音得很低，“我問你，是不是王爺不同意你就不出兵？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說過會聽我吩咐安排，現在柳昔不見，這事瞞不了多久，皇上看王爺本就礙眼，而大理寺卿又是王爺的人，若是借著這個由頭置了大理寺，下一步，到的不是你就是軍營。”

　眼看著天就要黑下來，蕭清然松開手，“你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薛晟瑞說道：“既然答應了王妃，自然要聽從王妃的話。”

　西南的后園角子門，薛晟瑞提前安排的人悄悄留了門，蕭清然領著一名穿著丫鬟服飾的暗衛先一步離開，薛晟瑞帶著一隊人伴做平民百姓藏匿附近，另外安排暗衛守衛。

　街市上已經熱鬧起來，王府不遠便是一個雜耍團在表演噴火和猴子鉆火圈，很是稀奇，蕭清然也只是看了一眼便離開。

　若是柳昔想要對手，在王府附近未免有些太過冒險了。

　想著，領著人離開。

　轉的瞬間，一個帶著紗帽的子看著的背影，最角一勾，走到了不遠的茶棚坐下，要了壺茶慢悠悠的等著。

　不多時，聽見外頭靜得寧茉纏著寧抉出來瞧瞧，也多虧了雜耍團是在王府外，否則寧抉斷然不會同意寧茉出來。

　男子拿了一個圓圈遞到寧茉面前，示意上來與猴子一起表演，侍衛立刻上前將人攔住。

　“爹爹，茉兒能不能去試一試？”寧茉眼中滿是期待。

　寧抉猶豫不決，再三權衡之下，點頭應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