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時候,若緒有些意外:“李經理也沒走?”
恒一的人答話:“不是李經理,是江總。他一直在辦公室等我們把東西發過去。”
若緒下意識地往走廊對面的房間去。這才發現木質的門開了一條小,里面有淡淡的燈出來。
等待江予查看文稿的時間里,若緒給胡杉杉和謝了輛網約車,讓他們先回學校,自己則留在恒一這邊善后。
過了十來分鐘,一個穿著職業裝的人從江予的辦公室走出來,找到若緒,說江總對細節還有一些疑問,想讓若緒去他辦公室一趟,方便當面修改確認。
人有些面生,若緒默默猜測眼前人的職位份。一眨眼的功夫,便跟隨對方走進了江予的辦公室。
辦公室很寬敞,中間的紅木辦公桌莊重大氣,書桌后是一排聳立的書架,上面放滿了書籍和獎杯。落地窗開在南邊,二十三樓的視野極佳,能將西沙區的夜盡收眼底。
人很便離開了辦公室,并在走的時候,順手將大門給帶上了。封閉的空間里,一時之間只剩下了若緒和江予單獨相。
即便已經見過幾次,若緒還是有些不自在。好在另一位當事人足夠淡定,他禮貌地例行問候了幾句,便很快進了工作狀態。
長達四十分鐘的時間里,江予和若緒坐在辦公桌前,把文稿從頭到尾過了一遍。在此期間,江予重新提出了好幾個問題,若緒不慌不忙地一一作答。
漸漸地,他們適應了彼此的存在,張的氣氛逐漸松弛了下來。在一段長時間的安靜之后,江予提了句跟工作無關的話。
他問:“云珩最近還好嗎?”若緒到意外。也不知道按照和江予的關系,是否到了可以聊私事的地步。思考了幾秒,做出誠實的回答:“云珩過完年就去了上海,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系了。”
江予“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又過了一會兒,當看到某段關于新技的描述時,江予提出有沒有文獻和數據支撐的疑義。若緒的手機里恰好保存了相關資料,可以直接發送給江予。然而在打開通訊件的那一瞬間,若緒卻犯了難。
江予的名字依舊躺在的好友列表中,聊天界面里最后那句“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看上去醒目又諷刺。
若緒停頓了片刻,才猶豫著問:“你還在用原來的微信嗎?”
江予看著若緒,沒說話。
若緒著頭皮繼續開口:“要麼,你重新加我為好友?”
江予很快跟若緒恢復了好友關系,整個過程中,他一臉淡定從容,仿佛曾經讓人尷尬的拉黑從未發生過一樣。
若緒將資料通過微信發給江予后,兩人繼續就某個技問題討論了一會兒。不知不覺,時間走到了十一點。眼看文件的滾條拖到了最后,勝利在,若緒到了一種如獲大赦的喜悅。
就在滿懷希地等待收工時,辦公室里的燈卻突然熄滅了。
屋子里頃刻間陷昏暗,只有筆記本屏幕還亮著,文稿界面發出的有些刺眼。
過了一會兒,走廊里傳來了喧嘩,若緒從模糊的聲音里,分辨出有人在說著停電的事。轉頭向窗外,辦公室對面的高樓也暗淡了下去,整個西沙區都沉浸在寂靜里。
江予還保持著握住鼠標的姿勢,筆記本電腦屏幕發出的照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冷峻、堅毅的弧度。他默默將文件按下了保存,然后看向若緒。
昏暗的線下,江予的眼睛是深邃的琥珀,仿佛博館里最的寶石。
若緒朝他笑了笑,試圖緩和此刻奇怪的氣氛:“應該是停電了。”
江予沒說話,依舊一不地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離得太近,讓若緒的心臟不由地加快了頻率。
不知道過了多久,筆記本的屏幕也暗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混沌不清的黑暗。若緒下意識出右手,試圖用鼠標激活休眠的電腦界面,卻在慌之中,一把抓住了江予的手。
一時之間,空氣安靜得可怕,只剩下若緒和江予的呼吸聲。
若緒的手是冷的,到江予的手背時,覺到了一熨帖的溫熱。也許是這溫熱讓人暌違已久,那一瞬間,竟然忘了放開他。
直到眼睛適應了黑暗,若緒才借著窗外的月,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是全然陌生的環境,唯一讓到悉的,是坐在邊的人。其實也不算太,畢竟和江予之間橫亙著七年的。七年里,他們沒有見過一次面,聊過一句話,這曾經在若緒看來,是無法想象的事。
朦朧的線讓人不由自主陷回憶。突然記起高考后住在江予家里的那段時。某天半夜一點,下樓尋找手機充電時,也是清冷又好的夜。就像現在這樣安靜地坐著,肆無忌憚地看面前的人。
恍惚之間,竟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直到被握住的手試圖離,若緒才如夢初醒。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沖,心一橫,不但沒有讓江予得逞,反而更加用力地握了他。
借著昏暗的線,直勾勾地看向面前的人,并猜想著對方以一種什麼樣的眼神在打量自己。手指抓著男人的手,指尖能到對方皮上涔涔的汗跡。
時間凝固了。
江予的肢有片刻僵,當他企圖回自己的手時,若緒又再次將他抓。
于是,男人笑了起來,不疾不徐地開口:“先是加夏教授的團隊跟恒一合作,接著和我的朋友打得火熱,現在又趁黑燈瞎火我的手。程老師,您的做法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若緒從江予玩笑般的語氣中,聽出了諷刺的意思。這緒像針一樣扎醒了。
“對不起。”
驚醒過來,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電般地松開江予。腦子里浮現的第一個想法,是逃避。
可沒等來得及付諸行,就被邊的人反手抓住。
江予的手掌很大,地包裹著的手,帶著一上位者的強勢。
若緒試圖掙扎,卻發現無濟于事,這才開始為自己的一時沖后悔。尷尬在腦海里囂著,讓忍不住向面前的人地聲求饒:“江予,你先松開——”
面前的人本沒給反悔的機會。
他低下頭,不聲不響地靠近。下一秒,馬鞭草沐浴的香氣不風地將包裹住。
若緒鼻尖一,只覺得這味道悉得讓人想哭。
吸了吸鼻子,努力將這份克制住。可沒等人整理好緒,男人便托住的下,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吻了上來。
這個吻和以往和江予的任何一次親吻都不太一樣。
也許是線昏暗的緣故,人類的其他知被無限放大。是冷的,先是細細地廝磨,輕挑慢捻的作里,著一漫不經心的涼薄。
漸漸地,淺吻變了深吻。男人終于撕下紳士偽善的面,化了暗夜里失控的侵略者,對展開了瘋狂的掠奪。
在這樣一場廝殺里,他用盡全力地冒犯著,仿佛要將生吞活剝、拆骨腹一般。
纏綿的吮吻將雙出痛,熱將周圍的空氣幾乎燃盡。曖昧的呼吸聲落在耳畔,如同這個夜里最迷人的□□,讓若緒的大腦沉浸在一片旖旎的空白里。
直到頭頂的照明燈重新亮起,江予的作才緩和下來。
深夜里,對面的高樓瞬間燈火通明。走廊上傳來腳步和機運轉的聲音,應該是恢復供電了。
燈之下,江予的表一覽無余。不同于他作中散發出的熱,漂亮的臉蛋是一片死灰般的寂靜,眼睛里著高高在上的冷清。
兩人相顧無言地對視了幾秒,然后,他湊到的脖頸間,啞著嗓子問了句:“等會去酒店,還是就在我辦公室?”
若緒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領會到男人話里的意思。腦海里燃燒的火,仿佛在一瞬間被人迎頭澆滅。
回味出男人語氣里的輕慢,終于為自己的到不恥。下一秒,掙了江予落在腰間的手,也順勢拉開兩人的距離。
看著他,面無表地回答到:“江總,不好意思,明天上午有課,我還是早點回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很多小讀者說男主,哈哈,這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人設沒崩吧~謝在2022-04-2218:38:18~2022-04-2318:25: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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