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董了眼睛，若無其事地問我：「怎麼了，小喬姐？」

「……沒什麼。」

我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含蓄地說，「我只是覺得，以你現在的況，暫時和Aaron待在一起，可能是個還不錯的選擇。」

小董對我的話置若罔聞，又垂下了頭。

我看得暗暗著急。

小董現在斷了手，神狀態又這麼不穩定。說真的，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有個人在邊，好好照顧。

可是，小董偏偏就不願意接這種照顧！

我在旁邊看著，都恨不得替答應Aaron的請求了。可小董就是無於衷……

「唉。」我忍不住嘆了口氣，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你是不是不喜歡Aaron了？」

「……」

小董全一。兩顆大大的淚珠，很快就從眼裡落了下來。

「哎哎，你別哭啊。」我嚇了一跳，手忙腳地拿紙巾給，「我也就是猜猜而已……你別哭了。」

小董接過紙，胡在臉上了。

「我怎麼會不喜歡Aaron哥呢。」啞著嗓子說，「小喬姐，你不知道我是什麼覺。我從來都沒這麼喜歡過一個人，就好像他是我的，是我的全世界……只要能遠遠看他一眼，我就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這種覺，我太了解了。

有時候面對陸澤南，我也會生出這種覺……我想，這就是吧。

「那你就應該接Aaron啊。」我拍了拍小董的肩膀，「小董，人這一輩子很短很短。與其糾結那麼多，不如把握好現在的幸福。」

「……」

小董低下頭。

我看不請的表，也無從知道的想法。覺剛才說的那些話，都像一拳拳捶在棉花上，沒有一點可以著力的地方。

很久很久，我嘆了口氣：「算了。咱們去看看Aaron選了什麼餐廳吧。」

「好。」

小董低低地答應了一聲。

我下了車，順便扶著小董下來，把披肩的一角搭在那隻空的手腕上。

小董一直低著頭，忽然說：「小喬姐，你人真的很好。怪不得所有人都喜歡你……」

「你誤會了。」我不由失笑，「喜歡我的人一直就不多啊。我覺，還是討厭我的人更多一點。」

小董扯了扯角：「可是，陸總和Aaron哥都很喜歡你啊。」

「小董……」

的語氣，讓我驚了下。

小董幽幽地說：「如果我是你，小喬姐，我一定會接Aaron哥的。因為，哪怕他現在不喜歡我，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他喜歡上我。可我不是你啊……我只是一個賣過，被人暴過，又殘疾了的沒用人、殘花敗柳……和誰在一起，都是拖累了對付……」

「好了，別說了。」

我越聽越心驚，趕打斷了。

小董無力地笑了笑：「好，我不說了。」

這個時候，我看見Aaron站在遠一家餐廳的門口，向我們招手。

「走吧，去吃飯。」

我生怕小董再多想什麼，趕拉著往前走。

快要走到Aaron面前的時候，小董突然拉住了我。

我回頭：「怎麼了？」

小董輕聲說：「小喬姐，謝謝你。」

我愣了下，有點不自在地笑：「好端端的，幹嘛要說這些有的沒的。先吃了飯再說。」

小董微微點頭，跟著我一起往前走。

我走到Aaron面前，把小董的手給他，順便解下披肩蓋住小董的手。

「葉子。」Aaron皺眉，低聲說，「我好像看見喬菲了。」

又是喬菲？

這麼說，剛才有可能一直跟在我們後邊？

這個想法，讓我骨悚然：「你真的看見了？在哪兒看見的？」

「我不確定。」被我這麼一問，Aaron也皺起了眉頭，「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吧。」

我嘆了口氣：「希如此。」

同樣的錯覺連著出現兩次，由不得我不發。我甚至在懷疑，到底應不應該進去吃飯。但我實在得難，所以最終還是進去了。

隨便點了幾個菜之後，我把菜單放到一邊。

正盤算著怎麼讓小董和Aaron一起走，Aaron忽然開口：「靜賢。」

「……」

小董眼皮微。

我以為要看Aaron一眼，但沒有。

甚至，就連一句話都沒說。

對的冷漠，Aaron視若無睹，直接問：「這個月底，我就要去國了。你到時候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小董淡淡地回答：「不願意。」

一字一頓，吐字清晰。

被小董拒絕了，Aaron也沒氣餒，而是繼續說：「離月底還有二十天，你可以再考慮一下，不必這麼急著告訴我答案。」

「不用了。」

Aaron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小董還是斷然拒絕，「我說過了，我不想和你一起走。這個結論就算再過一百年、一千年，也不會有毫變化。」

「小董！」

我責怪地低一聲。

就算確實不願意，也不應該把話說得這麼難聽這麼死啊！

Aaron怔怔地看了一會，苦笑：「靜賢，你知不知道。自從你傷以來，還是第一次和我說了這麼多話。」

小董閉上眼睛，狠狠咬了咬。

我覺又要哭了。

剛好這個時候，服務員過來上菜。我連忙拿了雙筷子，招呼：「別說了，有什麼話，等吃完飯再說吧。」

Aaron打開消毒餐外邊那層保鮮，放到小董面前：「吃完飯之後，剛才的事，我會再問你一遍。」

小董深吸了口氣：「我……」

我怕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趕往碗里夾了一筷油燜茄子：「好了好了，吃飯吃飯。」

Aaron也沉默下來。

吃完飯，我結了賬，和他們兩個一起出了門。本來想直接把車子開到Aaron那裡，沒想到，車子居然壞了。

想起前兩次車禍，我趕打開前蓋檢查了一遍。發現是單純的零件磨損之後，我大大地鬆了口氣，打電話給4S店，讓他們把車子拖走修理。

車子被拖走了，我們也只能個滴滴打車。

但現在正是通高峰期，滴滴也不好。我們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輛，商量好二十分鐘之後來接我們。

也就是說，我們還要在這裡，等上二十分鐘。

我拉著小董，走到一個廣場旁邊坐下。

Aaron跟在我們後，心事重重的樣子，始終和我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