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南輕輕一哂：「哦，是麼。」

黃總狂點頭。

陸澤南沒理他，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我跟著也坐了過去。

霧氣裊裊里，陸澤南淡淡地問：「你們黃氏支撐不住，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

黃總滿是的臉，狠狠僵了僵。

陸澤南看向保鏢頭頭：「把黃總送出去。」

「是，陸先生。」

保鏢頭頭答應了聲，就要去拉扯黃總……

「別，別我！」黃總趕掙開保鏢，哭喪著臉說，「陸總，算我求您了！您就把我們黃氏，當個屁給放了吧！」

陸澤南淡淡地問：「你在說笑話麼？」

「我……」

「我已經給過你選項了。」陸澤南把茶杯放到一邊，聲音驟冷，「要麼砍掉一隻手，要麼黃氏整破產。你已經做過選擇了，現在居然還厚著臉皮過來，求我給你機會？！」

黃總囁嚅了一陣：「只有這兩個選擇麼？」

我還以為陸澤南要點頭。沒想到，他居然豎起一手指，左右搖了搖。

「其實——還有第三個選項。」

黃總那張臉，立刻出現了希的。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問：「什麼選擇？！」

「很簡單。」陸澤南笑笑，「你，現在就去自首。」

「什麼？！」

黃總愣了。

這個時候，陸澤南的手機發出叮的一聲，來了一封郵件。

陸澤南沒理他，低頭刷郵件去了。

留下黃總自己站在那裏，天人戰了好久。

過了好一會，他終於哆嗦著問：「陸……陸總，真的就不能把這件事放過去嗎？」

「不可能。」

陸澤南也沒生氣，甚至頭都沒抬，只是淡淡地說。

黃總整個人都萎靡了。

過了好一會，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拍腦門，大聲說了一個名字：「趙和風！」

「……」

陸澤南手背上的，猛地僵了僵。

黃總還沒發現他的異常，滿臉懇求地說：「陸總，我和趙和風認識。我知道您跟他有，能不能就看在他的面子上，放我一馬？我保證給董靜賢一筆錢，讓下半輩子食無憂……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慘取代了。

陸澤南把手機砸到他臉上，猛地站起來，滿臉戾氣。

黃總捂著臉，鼻從手指裏潺潺流下來，流得滿臉都是。

他可能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挨打。

我冷哼了聲，心想：活該。

趙和風可是郭總的「姘頭」。在兒子面前，提起母親的地下對象……

也不知道，這黃總腦子是怎麼想的。

陸澤南在房間里左右看了看，似乎還覺得不夠，拿起一個黃銅擺件，還要繼續往黃總臉上砸！

臥槽！這個不能砸啊！

我嚇得夠嗆，趕上去，把他手裏的擺件搶下來：「不行，會出人命的！」

另一邊，黃總也委屈極了：「您、您這是跟趙和風有梁子？可郭總明明告訴我，提趙和風就行的……」

原來這還是郭總的主意？

我完全就不知道，這人腦子裏裝的是什麼。

陸澤南咬著牙，衝到他面前低吼：「你胡說八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黃總慌得要命，趕保證，「郭總真的跟我說過……啊！」

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

黃總的手，被陸澤南狠狠掰到了背後，以一個不正常的角度彎曲著！

「把他給我扔出去！」

陸澤南怒吼一聲。

幾個保鏢立刻衝過來，把黃總了出去。

陸澤南一副還沒解氣的樣子，眼神鷙至極。

這可真是……

我嘆了口氣，走過去抱住他：「別不高興。」

陸澤南全都在微微發抖，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怎麼能這樣？！」過了好久，陸澤南才低吼出聲，「郭雪寧，簡直就是瘋了！這是在著我接趙和風！」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我知道。」

陸澤南愣了一會，猛地把我抱進他懷裏。

「冷靜一點。」

我聲音很溫，「陸澤南，冷靜下來……會沒事的。」

其實，到底會不會沒事，我心裏也沒底。

過了大概三兩分鐘，陸澤南基本恢復了冷靜。

他放開我，聲音冰冷：「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我嘆了口氣，「你先別管郭總了。」

「嗯。」

陸澤南冷聲答應，推開了我，轉離開客廳。

我怕他心裏煩，又在客廳自己待了一會才上樓。

但是，上樓之後，我發現陸澤南居然也不在書房裏。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幹什麼去了。

我有點煩惱。隨便翻開一頁某集團的財報，也看不進去。

渾渾噩噩一會，電話又響了。

「喂，你好。」

我接起電話，聽見小楊的聲音：「陸太太，孩子已經可以離開醫院了。你要來接嗎？」

孩子！孩子可以回來了！

我驚喜了下，剛剛心裏的不悅也被衝散了：「好，我這就去接。」

放下電話之後，我去找陸澤南，想讓他跟我一起去接孩子回家。但陸澤南始終不見人影，打電話也沒人接。

我沒辦法。到了最後，只好自己開車，去醫院把孩子接了回來。

醫院裏頭，小楊也換上了平時穿的服。

穿著商場中端品牌的服，搭配很得。雖然剛剛生產，也並不顯胖……

我誇了一句：「服很不錯。」

「啊，是嗎？」小楊笑笑，解釋，「陸總給了我一筆錢。我前幾天沒事，就買了幾件服。」

解釋這個幹什麼，我也沒問啊？

我有點奇怪。出於好心，還是勸了幾句：「陸澤南給你的那些錢，你要善於理財，這樣以後才會食無憂。」

小楊笑笑：「好，謝謝陸太太。你要抱著個孩子麼？」

我點頭：「好。」

小楊把孩子給了我。

「咯咯！」

我把孩子接過來的時候，剛好沖我笑。

孩子這麼一笑，我整顆心都化了，抬起頭，想找小楊分這種快樂。

看清小楊眼神的瞬間，我怔了下。

可能是出於的直覺，我覺得小楊在看著那個孩子的時候，眼並不是很親熱。

就好像，只是這個孩子的容，和他沒什麼緣關係似的……

我小心地問：「你不喜歡這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