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

我頓了頓，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喬菲，可能並不是喬北亭的親生兒！」

陸澤南沒說話。

我越想越激，站起來在房間里來回走：「這麼一想，喬北亭、顧湘甚至高老大的態度，也都對得上了。」

喬北亭就是猜到了喬菲的世，才放棄了的。而顧湘和高老大，正是因為不能放棄親生兒，所以才……

「陸澤南，你覺不覺得是這樣？」

我回過頭，問他。

陸澤南有點無於衷：「那又怎麼樣呢？」

「……」

我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冷淡，不怔了下。

「葉子。」

陸澤南走過來，抱住我。

他的懷抱很溫暖。

我聽見他說：「喬菲他們的事，已經和你、和我，都沒關係了。不要再想了。」

「我不是在想……「

我還想爭辯。

陸澤南抬起手：「不要說了。」

「……那好吧。」

我有點糾結，但還是順著他，沒有繼續猜下去。

但是，這個揣測已經在我心裏生了。

第二天早上，我從床上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喬北亭。

電話很快接通。

「喂，喬北亭。」我語速很快地說，「你來我這裏一趟。」

喬北亭在電話里問：「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煩了，說，「總之你來，就是了。」

話音剛落，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過了一個多小時，喬北亭果然來了。

他來得很急，氣吁吁的。見了我，有點不滿：「葉子，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里說完。」

我一個眼刀飛過去。

喬北亭識趣地閉。

我轉過頭，：「張嫂，把東西拿過來。」

「哎，來了。」

張嫂拿著一套采工，挪著碎步走到我們面前。

我拿了酒棉，沖喬北亭冷冷地說：「手。」

「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喬北亭配合地了手，裏還在喋喋不休地問。

我沒理他。簡單的消毒之後，直接著采針，一下扎進了他手指上。

「嗷！」

喬北亭一下痛出聲。

「嚎什麼嚎。」

我白了他一眼，拿了棉簽，蘸上他手指滲出來的。

喬北亭忍痛閉。

我又拿了棉簽，讓他著手指的傷口。

喬北亭一止痛，又問：「葉子，你這是要幹什麼？」

他還有完沒完。

「該讓你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我揮揮手，「你現在可以走了。」

「哦……好。」

喬北亭訕訕地答應了聲，離開了。

他一走，我立刻找了個乾淨袋子，把喬北亭的DNA存儲起來。順便查了黃頁，給神病院那邊打電話，要求們採集喬菲的DNA樣本。

理完這一切，我舒了口氣，又覺得諷刺。

如果喬菲真的不是喬北亭的親生兒……

那麼，我們從小到大的待遇，該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

……

我休息了一會。到了下午，我開著車，去了小董所在的那家醫院。

剛進醫院，我就接到了Aaron的電話。

「喂。」

我深呼吸了兩下，才把電話接起來。

「喂，葉子嗎。」

Aaron的聲音，還是溫溫的。他問我，「你知不知道，小董在哪？給打電話，也不接。」

Aaron在和我的電話里說到小董，這還是第一次。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就沉默了很久。

「葉子，葉子？」

Aaron又連著了我好幾聲。

「你……」

我回過神，深呼吸了兩下，給了他醫院的地址。

Aaron很意外：「小董去醫院了？怎麼了？」

「……出事了。」

我不忍心把的遭遇都說出來。簡單概括了一句，「你過來看一眼吧。雖然，我也不知道願不願意見你。」

「好，我這就去。」

Aaron的聲音，難掩擔憂。

他匆匆掛了電話，應該是往這邊來了。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只覺很難。深呼吸兩下，上了樓。

一進病房，我看見小董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

頭上多了兩圈雪白雪白的繃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小董。」

我坐到旁邊，了一聲。

「……」

小董沒有一點反應，還在看窗外。

「陸太太。」有個護士端著醫用托盤走進來，問我，「您是病人的家人嗎？」

我愣了下：「我……大概算吧。」

「好的，您跟我來。」

護士鬆了口氣，把我到門外。

我跟著出去，問：「況怎麼樣了？」

「不太好。」護士搖頭，說，「我們讓心理科的人來看過，自殺傾向很嚴重。有個人說，可能是PTSD了。」

「PTSD？」我不懂。

「就是創傷后應激障礙。」護士解釋，「應該是遇見了什麼特別可怕的事，比方說生命威脅，或者嚴重傷之類……現在，神不太正常了。」

不正常了？

我趕問：「還能恢復嗎？」

護士同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臨床上，有很多恢復的案例。但沒有恢復的人，也有很多。」

「……我知道了。」

我點點頭。

好歹，小董還是有機會的。

護士又叮囑我：「你們家屬一定要照顧好，千萬不要讓做出什麼傻事來。」

「好，謝謝。」

我道了謝，轉進了病房。

小董還是保持著原來那個姿勢，似乎都沒過。

「小董……」

我了一聲。

小董毫無反應。

面對這個狀況，我也是一籌莫展。

正焦灼著，門口傳來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小董、葉子？你們……」

是Aaron。

我轉過頭，覺像遇見了救兵：「Aaron，你可算是來了！」

病床上，小董似乎了。

「嗯，我過來看看。」

Aaron難掩擔憂，走過來問，「小董怎麼了？等等，……的手……」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Aaron的聲音變了調。

「出去！你們都出去！」

這個時候，小董忽然了。

隨手拿起床頭柜上的東西，一樣一樣沖我們砸過來！

我完全沒有準備，肩膀上挨了好幾下。

「好，我們這就走。」Aaron趕安，「靜賢，靜賢，你別激。」

小董就跟沒聽見似的，繼續一通狂砸，還砸得更激烈了。

Aaron護著我，退了出去。

病房的門，迅速在我眼前關上。

Aaron皺了眉頭，問我：「靜賢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