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件敗興的事，我和陸澤南都沒了繼續下去的興緻。

我下了床，把服穿好。

陸澤南默默地看了我一會，忽然說：「顧湘那邊，我會派人盯著。你放心，不會再打擾到你的生活。」

「嗯？」

我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他可能是誤會了。

誤會了也好。省得我還要多解釋什麼。

我笑笑，說：「行，我相信你。」

「至於下一步——」陸澤南頓了頓，走過來抱著我，「我會往神病院那邊，增派一點人手。」

我有點心不在焉，順著他的話問下去：「為什麼？」

陸澤南眼沉了沉，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高老大。」

我想了十幾秒，才在腦子裡把他和那個街頭混混老大對上號：「你的意思是，高老大會想辦法救喬菲出來？」

陸澤南點頭。

原本，我對這個想法是半信半疑的。但經歷過喬北亭這件事，我又不太相信了。

我說：「我覺得，也不一定吧。你看喬北亭，他和喬菲還是父關係呢。自始至終，他就從來都沒想過，要把喬菲救出來。」

陸澤南換了個姿勢，從背後抱住我：「相信我。混混和喬北亭，不一樣。」

「為什麼不一樣？」

我沒明白。

「因為。」陸澤南沉聲說，「做混混，講究的是義氣。最起碼，要在表面上講義氣。沒了義氣，在混混的世界里，寸步難行。」

「……是麼？」

我沒怎麼跟那個階層的人接過。對陸澤南說的話，我也是半信半疑。

陸澤南也沒勉強，只是說：「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陸澤南照常去君弘上班。

由於君弘迅猛發展，我們接到的合同也越來越多。我之前沒想到業務會擴展得如此迅速，屬於預判失誤。所以，漸漸的，公司有了人手不夠的趨勢。

面對這個趨勢，陸澤南一邊尋找外包團隊，一邊面向在校學生，開展校園招聘。

但是，這兩個措施，始終是遠水解不了近。

我和陸澤南都越來越忙碌。甚至，就連親的時間都了。

人一忙起來，很容易就會忘不太重要，或者一時半會不會給生活帶來什麼變化的事。

於是，喬菲和高老大的事，還有小董的故事……

這些事，很快就都被我拋到腦後了。

這天晚上，我在加班。而陸澤南也在開會。

到了六點多，我實在撐不住了，下樓買了兩份快餐回來。路過咖啡廳的時候，我隔著玻璃，看見一對男在咖啡廳里說著什麼話。

他們的狀態很奇怪。方的作和姿態很親，而且看得出來，男方也是在努力回應的。但是，可能是因為心理建設實在不夠吧，總之男方的親，就像是在演戲……

實在太奇怪了。

我不由多看了一眼。

這一看，我差點嚇暈過去。

櫥窗里的人戴著墨鏡，臉也用厚厚的圍巾包著，影有七八像是小董。而對面的男人，溫和而不失分寸，不正是Aaron嘛！

我的天！Aaron跟小董！

這……這到底算什麼事兒啊！

我捂住，半天回不過神。

看了一會，我想打電話給小董，提醒快點出來。結果一子口袋，我發現，自己居然沒把手機帶出來。

真是屋偏逢連夜雨。

我趕回了辦公室，給小董打電話。無奈電話打了幾遍，始終不通。到了最後，我也失去了繼續打電話的耐心。把手機往旁邊一扔，嘆了口氣。

算了。還是等回來再說吧。

……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小董終於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沒戴墨鏡，但服就是櫥窗里那。

我看著臉上的紅暈，就覺得心裡有氣，忍不住冷聲問：「你去哪兒了？」

「嗯？」

小董一時沒反應過來，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我。

這個反應，讓我更憤怒了。

「我問你，你到底去哪兒了！」我提高了聲音，猛地一拍桌子，「是不是去樓下咖啡廳了？！」

「……」

小董的臉，瞬間蒼白。

捂住，眼睛里很快就有眼淚在打轉，半天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不，小喬姐……我不是，我沒有存心……對不起……」

看見這個樣子，我也有點於心不忍了。

我放了語氣：「好好說話，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

「……嗯。」

小董了眼淚，聲音里還是難掩哽咽。

我拉著小董，坐到沙發上來。

小董哭得厲害，表又是愧，又是恐慌。

看上去，完全就是個可憐的孩子。

我問：「你跟Aaron在一起了？」

小董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

「是……是這樣的。」小董哽咽了下，「Aaron哥說，他心裡還有一個人。他問我能不能接他心裡的人，暫時先和他在一起試試。他還說，他會試著忘掉那個人的……」

我們都知道，「那個人」指的是我。

我覺有點狼狽：「然後呢？」

「然後……我就試了試。」

小董聲音越來越小，明顯是心虛了。

我問：「你有沒有和那個老闆分手？」

小董又哭了，搖了搖頭。

我覺腦子一陣暈。

都跟Aaron到了這份上了，居然還沒先前的金主分手！

「董靜賢，你怎麼回事？！」

火氣一大，我說話的聲音也高了不，「你以為能包養孩子的，是什麼善茬？！你知道，如果那個老闆知道你出軌，他會怎麼對付你？！往年就有斷手斷腳甚至殺人的新聞，你不知道嗎？！」

小董哭得說不出話，肩膀一聳一聳的。

「哭哭哭，哭有什麼用！」我罵，「你趕跟Aaron分手！」

小董問我：「小喬姐，我……我想和那個老闆分手，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我嘆了口氣，「但那個老闆，應該會調查你跟他分手的原因。到時候如果他發現你劈，你可就慘了。」

換句話說，還是得跟Aaron分手。

「可是……可我是真的喜歡Aaron哥啊！」

小董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

我一個頭兩個大：「你再喜歡他，也得先保證自己還活著吧？」

小董沉默著，搖了搖頭。

我問：「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