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都知道。」

Aaron笑了。笑容里，有不惆悵的緒……

「咚——咚——」

我剛想說話，街角的鐘樓忽然響了起來。

整整十二聲，一聲不多，一聲不。

十二點了？

我後知後覺地看了看錶，發現已經在路上耽誤了十幾分鐘。

「糟了。」我趕拉起Aaron，往賣餐飲的方向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這條街上，創業公司特別多。儘管餐飲店也不，但仍然是杯水車薪。只要去得晚了點，就很可能趕不上吃飯。

我和Aaron趕慢趕，總算在午餐全部賣完之前，到了一家飯店。

要了幾個盒飯之後，我們就回去了。

回到君弘公司門口，Aaron停下了腳步。

我還在一門心思往前走。又走了幾步，才注意到，Aaron沒跟上來。

我有點疑，回過頭，問他：「怎麼了？」

「葉子。」

Aaron的表異常嚴肅，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你，希我和小董在一起嗎？」

「……」

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回答。

Aaron可能是看我為難，又說：「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我想說謊的。但是，看著他那雙溫的眼睛，我竟然說不出謊話……

「是。」

我沉默了半天，終於點頭。

「是，就可以。」

Aaron微笑，笑如春風，「葉子，只要是你的願，我都會不餘力地完。我會試著和小董在一起的。」

可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我抬起頭：「Aaron，你聽我說……」

不經意間，我看見小董站在門口，正隔著玻璃門看我。

的眼神里，有殷切，有希，還有很多東西……

我愣住了。

再次回過神的時候，Aaron已經先於我，進了君弘的大門。

更可怕的是，小董也不見了！

「Aaron！」

我怕他真做出什麼傻事，趕追了過去。

……

我跑到電梯那邊，發現他們回了陸澤南辦公室那裡。

我急得要命，猛按按鈕。

好不容易等到電梯來了，我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站了進去。

回到辦公室，我看見Aaron、小董和陸澤南都在同一個房間里，總算是鬆了口氣。

——就算Aaron真的想不開，要和小董在一起，也不會當著陸澤南的面說出來。

我們幾個人各懷心思，草草吃了午飯。

小董把一次飯盒收拾好，我們又開始討論這個案子。

到了下午，我有點心不在焉的，連著說錯了好幾數據。

陸澤南乾脆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問我：「喬葉，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吧。」

我眨了眨眼，閃爍其詞地說。

實際上，我當然是在為Aaron和小董的事煩心。但這種話，我絕對不會告訴陸澤南就是了。

「沒事就好。」陸澤南信以為真，了我的額頭，「沒發燒啊。你要是支撐不住，就告訴我。我讓保鏢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沒那麼氣。」

我都不敢看他。

Aaron微笑著，說：「你們真好。」

「羨慕麼？」陸澤南冷哼，「自己也找一個去。」

Aaron點頭：「好啊。」

「……」

他這句話，功讓我雙手一哆嗦。

我不自地看向小董，發現小董眼神很縹緲，看著外頭。

……我頓時覺更差了。

好不容易，總算是熬到了會議結束。

會議期間，我不止一次想找機會，單獨和Aaron談談。偏偏陸澤南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一直在阻撓我。

我氣得直瞪眼，卻也毫無辦法。

到了最後，我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Aaron離開。

「你準備一下，該回家了。」

Aaron一走，陸澤南也站了起來。

我瞪著他：「陸澤南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陸澤南若無其事，問我：「什麼故意的？」

「你明白的！」我氣得跺腳，「我問你，你是不是故意不讓我和Aaron獨？！」

陸澤南不答反問：「你為什麼要和他獨？」

「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說啊！」

「哦。」陸澤南淡淡點頭，「不是故意。」

話音未落，他轉就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加了一句：「是有意的。」

「陸澤南！你混蛋！」

我氣得要死，拿桌子上的擺飾砸他。

陸澤南靈活地躲過去了。我只能幹瞪眼。

「小喬姐，怎麼了？」

一個悉的聲音，怯生生地響起來。

是小董。

聽見的聲音，我覺眼前一亮。

對啊！不能跟Aaron說明白，我和小董說，也是一樣的！

「小董，你過來。」

我坐到沙發上，拍拍旁邊的位置，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態度。

小董有點懵然，還是走了過來，慢慢坐下。

「是這樣。」我想了想，決定還是開門見山，「這幾天，Aaron可能會找你，提出要和你在一起的建議。」

「……」

小董瞬間瞠大了眼睛，呼吸也變得急促。

對來說，這一定是個意外之喜吧。

說真的，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想把這個「喜」打破的。

我嘆了口氣，終於說出了目的：「如果這件事真的發生了，那麼我希，你不要答應Aaron的請求。」

小董低下頭。

良久，問我：「為什麼？」

「你聽著，小董。」

我握住細瘦的胳膊，語氣很緩和，怕傷到的自尊，「我不希你跟Aaron一起，不是因為你現在的份，而是因為你不能腳踩兩條船。你已經和那個老闆在一起了，再和Aaron在一起，就是赤果果的欺騙。我不希你騙人……你明白嗎？」

小董又沉默了片刻，問我：「我……騙人了嗎？」

我說：「如果你和他在一起，就是騙人了。」

「真的嗎？」小董抬起頭，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兒，「可是，那個老闆也有家室的。他可以找我，我為什麼不能找別人。」

「小董你——」

我頓頭疼。

小董不是真這麼想吧？要是真的，那可就麻煩了。

「好了，小喬姐。」小董扯了個笑容，說，「道理，我都知道。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別當真。」

我這才放下心。

小董又喃喃地說：「Aaron哥太好了，太高貴了。他要是真的和我在一起……我也配不上他啊。我太髒了，太下賤了。」

又在自輕自賤了。

我糾正：「你這是沒辦法的事，不是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