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著笑了笑，沒說話。

我心裡清楚，小董不是為了工資謝我。謝我，是因為我在Aaron面前，替保留了最後一尊嚴……

傻得可憐。

「哦，對了。」我不聲地扯開話題，「你這次來君弘，要談是什麼合作？」

說起正事，Aaron的表正經了不。

他說：「我們打算中止和天弘的合作，用低百分之五的價格，和君弘取得合作。」

「是價格優勢啊。」我點點頭，「報價低了多？」

Aaron說：「不多，一千萬的樣子。」

「一千萬還不多？」

我對藝電的豪氣，再次嘆為觀止。

在藝電工作的時候，我知道他們很有錢。但我還真不知道，他們居然這麼有錢……

Aaron笑：「一個零頭而已，不算什麼。再說，也不是我的錢。」

聽見最後一句，我瞬間釋然：「也對。」

我和他相視一笑。

門口傳來陸澤南的聲音：「你們在說什麼？」

「陸澤南。」我眼前一亮，走過去主挽住他的手，「你怎麼才來。Aaron都在這裡站了好久了。」

這個作里，多有點讓Aaron死心的意思。

果然，Aaron的眼神微微黯淡下來，臉上還是保持著微笑。

陸澤南配合地點了點我的鼻尖，作寵溺：「我剛才不是在開會麼。」

「好吧。」我點點頭，轉過頭問Aaron，「Aaron，能不能提供一下這個合作案的報告。」

「這個方案，我已經帶來了。」

Aaron溫和地說了一句，轉頭從公事包里拿出一疊厚厚的文件，遞給我。

我接過文件，隨便翻了翻，發現這個案子做得很詳細，很有水平。

「不錯啊。」我一目十行地翻了兩頁，忍不住讚賞，「誰負責的案子，做得這麼好。」

Aaron說：「孫怡然。」

「……嗯？」

好久沒聽見這個名字。

我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孫怡然是誰。

陸澤南倒是反應得快，有些不屑：「那個蠢貨，居然開竅了。」

Aaron說：「孫怡然還算聰明。回公司之後，的態度，比之前收斂多了。」

我點點頭，有點慨。

當初，我和孫怡然、霍子寧三個人，鬧得不可開。沒想到到頭來，得勝的不是我也不是霍子寧，而是因為為太蠢，從一開始就被淘汰出局的孫怡然。

我是該說傻人有傻福呢，還是趕早不趕巧呢。

「哦，是麼。」陸澤南嗤之以鼻，「要是不蠢，怎麼會死心塌地地喜歡上你。」

Aaron角出現了一抹苦：「在的世界里，我們都是傻瓜。」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是看著我的。

我心裡打了個突。

「你……」

聞言，陸澤南眉一挑，就要反過來諷刺幾句。

我踹了他一腳，趕笑著說：「該談正事了。」

「好。」

Aaron點頭，開始介紹這個企劃案……

這一介紹，很快就到了下午。

終於等到企劃案告一段落，陸澤南說：「小董，去買午飯。」

「好的。」

小董點點頭。

「等等，還是我去吧。」

Aaron制止了小董，著錢走下樓。

陸澤南又諷刺了一句：「沒想到堂堂首席執行，居然還有親力親為的好。」

Aaron沒搭理他。

我橫了他一眼，低聲音：「小心眼。」

陸澤南輕哼一聲。

我看看牆上的掛鐘，腦子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呼地站了起來：「我出去一趟。」

「你去幹什麼？」

陸澤南的臉，頓時就不好看了。

我沒心和他多掰扯：「Aaron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陸澤南皺眉：「不準去。」

這個攪渾水的男人！

我瞪了他一眼，指了指小董。

Aaron離開之後，就一直站在一個角落裡出神。

陸澤南這才明白過來，又坐回了剛才的位置：「行了，你去吧。」

那種語氣……就像古裝電視劇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夫君大人」。

我又白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

……

Aaron走得並不快。我追了幾步，就追上了。

「葉子？」Aaron看見我，有點疑。

他的樣子就像在問我，為什麼出來。

「我出來買飯。」我虛偽地笑笑。

「不用。」Aaron微笑，「你喜歡吃咖喱飯，我知道的。」

我點點頭，又心虛地搖搖頭：「不吃咖喱飯了。」

Aaron大概看出我狀態不對，問我：「怎麼了？」

「呃……沒事。」我用力撓了撓頭，有點苦惱，「我就是想問……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見小董了？」

「嗯？」

Aaron明顯一愣。

他這麼一愣，我頓時打起了退堂鼓。

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過分。畢竟，Aaron這段時間，可是要跟天弘合作的啊……

「……沒事，當我什麼都沒說。」

我嘆了口氣，耷拉著腦袋往回走。

「葉子，你等等。」

Aaron住了我。

「算了。」我有點泄氣，沒理他，繼續往前走，「真的，這件事就當我沒說過。」

Aaron跑過來，拽住我的手：「到底怎麼了，葉子？」

都追到這個份上了，我再不告訴他，好像也不大合適……

我琢磨了一會，還是把事的原委告訴了他。

當然，我關於小董最近被包養的事，我隻字不提。

聽完這件事，Aaron有點驚訝：「葉子，你變了。」

「我？」

我了自己的臉。

好像沒變啊。

「不是說長相。」Aaron說，「我的意思，是說你的心比以前更了。」

我怔了怔：「我有麼？」

「有。」Aaron肯定地點頭，「如果是在以前，你肯定不會手這件事的。是非常個人的問題。過去的你，絕對是公大於私。」

嗯……好像也是這麼回事。

Aaron這麼一說，我就更尷尬了。

我誠懇地說：「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理。你不答應，也是理之中。但我想麻煩你，咱們今天說過的話，千萬別告訴小董。」

Aaron好像並不意外：「好。」

我鬆了口氣：「謝謝。」

沒想到，接著Aaron又問：「小董，是不是很喜歡我？」

「是啊。」我搖搖頭，覺很無奈，「我覺得，可能比孫怡然還喜歡你。」

Aaron問我：「那，你希我喜歡麼？」

這個問題，讓我措手不及。

我想了很久，終於委婉地說：「這種事，不能將就，更不能牽扯到第三個人。一旦牽扯到其他人，那這段從一開始，就不純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