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董搖搖頭，神里有著茫然：「我也不知道。」

我明白的覺。

一年之前，我和陸澤南簽下那張「協議」的時候，我的緒，可能也和小董類似。

要說區別，也就是我並沒有面臨這樣的絕境吧。

「你小心點。」

沉默許久，我拍了拍小董的肩膀，「做完這幾年，你攢點錢，就回老家那邊去買房子買車、去嫁人吧。」

老家的人，起碼不會知道這段不堪的過往。

沒想到，小董搖頭：「我，我不想嫁人。」

「不想嫁人？」

我有點意外。畢竟小董的形象，一直是那種很傳統、很懦弱的小人。我一直都以為，是婚姻的那種人。

小董支吾著點點頭：「嗯，不想嫁人呢。」

看著的表，我好像明白了什麼：「你還喜歡Aaron？」

這句話剛出口，小董又哭了。

「哎哎，你別哭啊。」

我頓時就手足無措了。

「不，小喬姐，不是你的錯。」小董噎著說，「是我自己配不上Aaron哥。我太髒了。就算不臟，也本……本就不配和他在一起的。」

我聽得直心酸，罵：「笨蛋。」

為了爸爸的，小董的一輩子，可就這麼搭進去了。

也不知道，那個家，會不會對有一點激。

哪怕一分一毫，也行呢。

小董又哽咽了一會，抬起頭問我：「小喬姐，我會變這樣，是不是因為我想了不該想的人，最後遭了報應？」

「不是。」我有點驚訝，又有點生氣，「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可是……」

小董言又止。

一句話沒說完，我就聽見背後有人氣勢洶洶地喊：「喬葉！喬葉你給我滾出來！」

一個獨特的尖銳聲音。

是……顧湘？

我皺眉，回過頭，看見顧湘不顧一切地沖了過來，到我面前才停下。

上穿著破破爛爛的服，本來是白的，卻生生臟了灰，還有幾塊不明不白的黃褐污漬。

顧湘這一輩子，恐怕都沒穿過這麼臟臭的服。

我看了兩眼，別過頭，看見兩個穿著制服的保安苦著臉。

我冷著臉問：「怎麼回事？你們怎麼把外人放進來了？」

「喬總。」保安看見我，滿臉委屈地告狀，「我們本來想攔住這位士的。可直接就衝進來了，力氣還特別大。我們兩個人都攔不住……」

我打斷了他們，問：「是攔不住，還是沒去攔？」

「這……」

兩個保安換了個眼神。

估計，他們是二者皆有吧。

「喬葉！」顧湘尖著嗓子開口，眼裏全是對我的恨意，「你告訴我，你把菲菲關到哪兒去了？！」

一說話，旁邊兩個保安都不敢說話了。

我心裏一陣反，冷冷地說：「不知道！」

「你別騙我！你個小娼婦，爛婊子！」顧湘破口大罵，「你說，你是不是把菲菲關到神病院裏去了？！」

我猛地一驚。

難道，喬北亭昨天告訴了？

見我不說話，顧湘更是咄咄人。

往前走了兩步，都快挨上我了：「你說，到底是不是！」

我矢口否認：「不是。」

「呸！騙我！」顧湘吐了口口水，完全就是個潑婦，「喬北亭都告訴我了！」

果然是喬北亭！

我頓時就氣不打一來。

我明明已經告訴過他，不讓他把事告訴顧湘！他拿我的話當什麼？！

顧湘又囂：「把菲菲出來！」

「不可能！」我回過神，冷冷地說，「喬菲神失常，這是公安鑒定過的。你不服，可以自己去公安機關要求重新鑒定，別過來煩我。」

我說完，轉坐到辦公桌前邊，沖兩個保安揮了揮手：「把這個人送走。」

「……好的，喬總。」兩個保安苦著臉，一左一右站到顧湘邊，「士，您別為難我們。」

顧湘對他們的話，完全充耳不聞。

惡狠狠地說：「臭婊子，就算菲菲神失常，那也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把菲菲關到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怎麼會變現在這樣！」

「……」

我眼皮跳了跳。

顧湘更是咄咄人：「把菲菲還給我！給我！」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如果喬菲當初安於現狀，沒有過來劫持我、威脅陸澤南……到了現在，他們一家，還是在一起的啊！

事明明就不怪我！

我忍無可忍，沖著保安吼道：「送走！」

兩個保安終於著頭皮，去抓顧湘的領子。

「別我！」

顧湘暴吼一聲。

兩個保安的手，瞬間又了回去。

簡直……簡直沒用了。

我氣得夠嗆，終於忍不住罵他們：「你們兩個是來負責我們安全的，還是讓我們負責你安全的？！還不快把弄走！不走，你們就走！」

「是是……」

兩個保安終於了。

可惜，他們了，顧湘也了。

顧湘一個飛撲，把我連人帶椅子撞到地上。

「喬葉，你這個賤人！」

顧湘的手卡到我脖子上，表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惡鬼，「我饒不了你！菲菲瘋了，我也要你瘋！我要你給菲菲償命——」

「咳咳……」

我被掐得不過氣。很快，兩眼就翻了白。

兩個保安一擁而上，和小董一起，才算把顧湘從我上扯開。

其中，小董出力居然是最多的，臉上都被抓了好幾道。

顧湘被抓到一邊，還不甘心地連踢帶踹：「放開我！你們放開！」

我半天才從地上坐起來，惱火地瞪了兩個保安一眼：「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一說話，我整個嗓子都生疼。

可能是我說話的時候不太容易辨認。兩個保安都耷拉著腦袋，對我的話，就裝作沒聽見。

行，我記住了。

我咬了咬牙，一瘸一拐地站起來，打電話陸澤南。

……

陸澤南很快下了樓，臉沉得能滴出水。

顧湘一見他，又來了神，開始又踢又打。兩個保安差點沒按住。

「姓陸的，你個負心漢！你還我菲菲，還我菲菲——」

「還你菲菲？」

陸澤南咬著牙，重複了一遍。

他的表特別可怕。就連顧湘這個失去理智的人，都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