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一個多餘的字都不想多說，指著蘇瑩瑩：「把給我扔出去。」

「是，陸太太。」

保鏢頭頭一板一眼地答應。

蘇瑩瑩的表凝固了下。

下一秒，兩個高壯的保鏢走進來，一個抬手一個抬腳，就這麼把蘇瑩瑩抬了起來。

這個時候，原本在搬運傢的搬家工人都停下了，沒有一個敢出聲的。

蘇瑩瑩懸空了片刻，才想起來尖：「放開我！你們放開！」

保鏢頭頭沒理，而是問我：「陸太太，接下來怎麼辦？」

怎麼辦？

我想了想，說：「把扔出去。」

「是。」

保鏢頭頭答應了聲，比了個手勢。

兩個保鏢立刻走向大門的方向。在蘇瑩瑩的尖聲里，把扔到門外的草坪上。

一個字，爽。

「謝謝。」我沖保鏢點點頭，角抑制不住地揚了揚，「你可以回去了。」

「是，陸太太。」

保鏢頭頭答應了聲，又回到門外站崗。

「張嫂，蘇瑩瑩搬家的事，就拜託你了。」

我待完，拉著喬北亭，往樓上一間閑置的會客室走。

一路上，喬北亭始終也沒開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到了會客室里，我冷淡地指了指沙發：「坐下吧。」

「哦，好。」

喬北亭訥訥地答應了聲。

他明顯魂不守舍。坐下的時候，差點一屁坐到沙發外邊去。

我看得臉沉了沉，忍不住斥責他：「喬北亭，你還有沒有出息？一個蘇瑩瑩，就把你嚇破膽了？一年前你打我的時候可是虎虎生風、威風凜凜啊，現在怎麼不行了？」

喬北亭被我說的臉面掛不住，整張臉一陣紅一陣白。過了好一會，才訕訕地為自己解釋：「這、這個，我也不是害怕……但蘇家家大業大，我怕他們報復我……」

歸結底，還不是害怕麼。

我像吞了個蒼蠅一樣噁心，打斷了他：「你準備準備，跟我去看喬菲吧。」

「哦，好、好。」

說到喬菲的時候，喬北亭眼裡流出一抹喜。

我忍不住嗤笑了下：「你還算有點父親。」只不過，不是對我的。

「……」

喬北亭沒說話，神尷尬。

我轉過頭，剛要出門，就想起梳妝臺屜里那張銀行卡。

其實……喬北亭這個樣子，也可憐的。

我腳步頓了頓，轉頭瞪了要跟過來的喬北亭一眼：「站那別！」

喬北亭立刻停住了腳步。

我自己出了門，去臥室拿了那張卡出來。銀行卡在手裡之後，我又覺自己有點兒犯賤。

喬北亭對我無，按理說，我應該對他無義才對。

可現在呢？現在，我又在幹什麼？

同他麼？

呵呵……還真是有夠諷刺。

我苦笑了下，把卡片收到西裝外套的口袋裡，出門沖喬北亭說：「走吧。」

……

出門的時候，我開了自己那輛轎車出來。幾個保鏢開了輛沃爾沃，跟在我們這輛車後頭。

從上了車開始，喬北亭一直就在言又止。

到最後，他好像終於下了決心，了我一聲：「葉子……」

「別這麼我。我一聽就反胃。」我下意識地糾正他，然後問他，「你想說什麼？」

喬北亭頓了頓，說：「算了。」

「你耍我？！」

我心更糟糕了，從後視鏡瞪了他一眼。

喬北亭嚇得連連擺手：「不，不是。」

看見他這氣包的模樣，我就窩火。

「別裝了。」我目不斜視地看著擋風玻璃前邊，冷聲說，「喬北亭，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心知肚明。你現在裝出這氣小媳婦樣，給誰看呢？你還指我可憐你不？」

「……」

喬北亭沒說話，深深地低下頭。

我看著路況，也沒看清他的表。

「算了。」

我有點煩躁，深深呼出口氣。

剛好一個紅燈結束，綠燈亮起。

我像發泄似的用力踩下油門。

車子又開了二十來分鐘，終於到了郊外的神病院。

我出車鑰匙，下了車。喬北亭卻沒。

他好像有點呆住了，隔著車窗玻璃，遠遠地看著那棟鐵灰的病院大樓。

我冷聲問：「你看什麼？還不快點下來？」

喬北亭如夢方醒：「好……我這就下來。」

說著，他巍巍地下了車。

幾個保鏢也下了車，跟在我們後。

我領著喬北亭，往病院大樓里走。

喬北亭還有點不敢相信似的，問我：「這，這就是菲菲呆的地方？」

「不然呢？」我有點譏諷，「喬菲殺我未遂，又威脅陸澤南未遂……以陸澤南的個，你覺得他會讓去度假村靜養嗎？」

喬北亭搖頭，聲音很弱：「我……我沒這麼說。」

我沒搭理他，繼續往前走。

陸澤南應該是安排過了。我們這群人一進大樓，就有若干個護士湊過來，把我們帶到喬菲那個樓層。

我把一個護士拽到旁邊，低聲問：「病人現在況怎麼樣？」

喬北亭也想跟過來，被我一個眼神嚇回去了。

「不太好。」護士搖搖頭，小聲說，「的神，好像越來越脆弱了。有時候就連我們給吃東西，都不接。」

廢話。換了我，我也不樂意讓人往胃裡捅鼻胃管——當然，這句話我也就在心裡想想。

我「哦」了一聲：「病人還能恢復正常嗎？」

護士有點為難：「這個，我也不知道。按理說，應該有幾率吧？就像那些植人，理論上也是有幾率恢復正常的。」

「好的，謝謝。」

我點點頭，還想繼續問幾個問題。

這個時候，電梯門發出叮的一聲，往兩邊拉開了。

護士率先走下去，沒給我繼續問的機會。

我也只好把疑問咽回去，走出電梯。

「這裡環境不太好。」護士一邊拉開病區的門，一邊警告我們，「你們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答應了：「好。」

回頭看看喬北亭，他的表好像更凝重了。

護士的警告，的確很有道理。一走進病院走廊，我就聽見一陣陣迎面而來的慘和哭嚎，每一聲都很嚇人。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

這些聲音，讓這間醫院有種人間地獄的氣氛。

那個護士，倒是對這些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