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

我滿腦子都是花里胡哨的數據。愣了一會，才把這個代稱跟喬北亭對上號。

這麼說，喬北亭又來了？

我心裡忍不住一陣膈應，說話也有點沒好氣：「喬北亭來這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張嫂搖頭，「喬先生說，有事一定要見您。」

我翻過一頁文件，冷冷地說：「我可沒那麼閑。張嫂，麻煩你和他說，有事就直接說出來，裝神弄鬼。」

「哎，好。」

張嫂答應了，轉下樓。

我繼續看文件。

我有種預，喬北亭不會就這麼走的。

果然，還沒過五分鐘，張嫂就又上了樓。

我調侃了句：「為什麼我一點都沒覺得意外呢。」

張嫂嘆了口氣：「喬先生說，這件事關係到他的死活，求您一定要下去。」

他的死活？

我失笑。

如果喬北亭說的是真的，那我……我就更不想管了。

張嫂勸我：「，您還是下去一趟吧。我覺得這事不是這麼簡單。」

不是那麼簡單？

我琢磨了會，問：「喬北亭很奇怪嗎？」

張嫂點點頭：「就跟好幾天沒睡似的，上也又臟又臭的。」

喬北亭是個很修飾自己的人。就連被一群人瘋狂追債的時候，他都是穿得破爛，但還算整潔，和趙連海不是一個路數。

這麼一想，還真奇怪的。

「行。」

我剛好看文件也看得有點浮躁，就跟著張嫂站了起來。

走到樓下的時候，我一眼看見喬北亭坐在客廳里。

他臉上鬍子拉碴。眼睛底下是兩片濃濃的黑眼圈，掛在眼袋上。

這個德，就像十幾天沒睡覺似的。

我走過去。

喬北亭一看見我，就出乞求的神：「葉子，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忍不住嘲諷了一句：「喬先生，請你堅持住。」

「葉子！」

喬北亭大喜。

他一定是覺得，我對他的態度好了不。

我在心裡冷笑，繼續說：「就算死，也一定要死在外邊，別給我添。」

「……」

喬北亭眼裡的神，變了濃濃的失。

呵呵，失就對了。

從小到大，我都記不得他讓我、讓我媽失過多次。我現在「報答」他的，還不到他帶給我們的百分之一。

我沒那麼多閑心跟喬北亭周旋，冷冰冰地說：「說吧，什麼事？」

「……是這樣的。」

喬北亭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說，「我現在窮了。你顧阿姨看我，也不是那麼滿意了。最近我們經常吵架……」

我差點笑出聲，都來不及糾正他的稱呼問題，拍了拍掌：「不錯。」

喬北亭和顧湘當初結合，原本就是一個為錢，一個為。

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大難當頭勞燕分飛，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喬北亭又不說話了。

張嫂端過來兩杯茶過來。

把其中一杯放到我面前，小聲勸我：「，心態平和點。」

張嫂說得也對。

我點點頭，換了個相對平靜的語氣：「你剛才說到，顧湘看你不滿意了。」

「是。」喬北亭端起那杯茶一飲而盡，眼裡是濃濃的苦，「總跟我又吵又鬧，問我菲菲去哪兒了，是不是被……被人害死了。我記得你告訴我的事，也不敢說實話，就一直拿話搪塞……」

什麼「被人」。他想說的，明明就是「被我」吧。

我眼裡掠過抹嘲諷，問他：「然後呢？」

「然後……三天之前，一切都變得很奇怪。」

喬北亭吞了吞口水，聲音變得低沉，「我睡覺之前有喝一杯開水的習慣。這幾天，我發現自己困得很早，而且每天都睡得很沉。說也奇怪，我明明睡得跟頭死豬似的，第二天還有怎麼都睡不醒的況……」

這是服了安眠藥的癥狀。

我勾了勾角，聽喬北亭繼續說：「有一天，我湊巧沒喝那杯水，拿去澆花了。到了打扮而言十二點，我發現顧湘居然起床化妝了……」

我「哦」了一聲。

這個發展，還是很出乎我意料的。

「顧湘化完妝，就出了門。」喬北亭吞了吞口水，眼裡有著后怕，「我沒，而是一路跟在後，發現顧湘去了一個小巷子里！」

簡直就跟驚悚電影差不多。

張嫂也坐到了我旁邊。

喬北亭說：「小巷子里有個男的。顧湘他高老大……見到他之後，居然把菲菲的事都告訴了他！顧湘還說我……我不中用，想求那個男的幫忙找菲菲！」

我問：「那，這個男的有沒有答應幫忙？」

喬北亭點了點頭，臉很難看。

我惡意地想：被人在背後說沒用，對他大概傷害不小吧。

「所以，葉子。」

轉了這麼一大圈，喬北亭終於說到了重點，「我想求你幫個忙，查查那個男人的份，別讓他繼續追查菲菲了。」

我笑：「喬菲可是你兒。的況，你就不想知道？」

喬北亭低下了頭。

從他的眼底，我看見了一抹猶豫。

這抹猶豫，很快變了厲。

我又問了一遍：「你真的，不想繼續查喬菲了？在哪裡，活得如何……這些事，你全都不關心？」

喬北亭很快搖頭：「沒事。澤……陸先生是個有有義的好男人，我相信他會善待菲菲。」

有有義？！

我差點笑出來。

這喬北亭，也太會催眠自己了吧。還是說，他真的以為陸澤南是個傻白甜？

我想了想，說：「其實你不是對陸澤南放心。你是害怕得罪他，對吧？」

「……」

喬北亭臉有點沉。

看見這種表，我就知道，自己說中了。

「行了，你放心。」我不無諷刺地說，「以陸澤南的能力，不會讓一個外人查到這些事。就算他們真的下力氣去查了，我也會跟陸澤南說明。」

「那就好。」

喬北亭放下了心。

我揮揮手：「你走吧。」

「哦，我這就走。」

喬北亭答應了，起要走。

我忽然有而發：「喬北亭，你發現沒有？就連高老大，一個外人，都比你關心喬菲。」

喬北亭的腳步頓了頓，整個子差點摔倒。

咦，難道他還會不好意思？

我有點納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