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陸澤南悶哼了聲，緩緩離開我的。

我又想踹他一腳，被他躲開了。

我瞪了他一眼：「有電話呢！」

一開口，我自己也驚了下。這說話的聲音無力，還約帶著點息……簡直就不像我自己的。

陸澤南的眼神一暗。

恰好，這個時候電話鈴聲停了下來。

陸澤南勾了勾，往我前的扣子上手，另一隻手往下，作煽……

「叮鈴鈴——」

他的手指剛要到我服，電話鈴聲再次催命一樣地響起。

我們都怔了下。

「該死。」陸澤南低咒了聲，狼狽地站起來。

我看了看他間奇怪的凸起，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

「笑什麼。」陸澤南有點惱火，「等我回來再收拾你。」

我沒心沒肺地笑：「那也要你回得來啊。你還要加一夜的班，這你總記得吧？」

「……」

陸澤南的表，瞬間就僵了。

我笑得更開心了。

「喬葉，你等著。」

陸澤南撂下句狠話，去接電話。

「喂？」

接起電話的一剎那，陸澤南的語氣變得沉穩、波瀾不驚。

我從桌子上支起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這件事沒有餘地。」

陸澤南沉默了片刻，語氣冷酷，「如果Miumu公司沒有合作的誠意，那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和君弘簽合同。」

哦，原來和他說話的，是Miumu的人。

我側著耳朵聽，又聽見陸澤南說：「如果你們不同意合作，就需要賠付違約金。一個億」

……

我大驚。

我的天！Miumu可是剛拿到筆投資啊！陸澤南這話，不是明擺著給Miumu臺階下，要讓他們和天弘往一塊兒走嗎？

陸澤南到底在想什麼？

我心裏沒底，躡手躡腳地下了桌子，想往陸澤南旁邊走——

「小喬姐。」

忽然，門口有個人我。

是小董的聲音。

我心臟差點跳出嚨，趕跑回去，把拽到走廊另一邊。

這丫頭，也太不懂得看形勢了！

我有點惱火。

「怎麼了，小喬姐？」

小董了眼睛，問我。

走廊的燈下，的眼睛有點發紅，應該是哭過了。

看到這樣，我原本的那點惱火，也都煙消雲散了。

「沒什麼。」我搖搖頭，「陸總在裏頭打電話呢。」

「哦。對不起，我不知道。」

小董低下頭，道了句歉。

「沒事的。」

我嘆了口氣，問，「你怎麼了？緒不好？」

「也……也沒有。」

小董猶豫了一會，還是否定了。

「你可真是……」我有點無奈。

都哭了，還說自己不是緒不好。這丫頭可真……倔。

「小喬姐。」小董小聲說，「我想，求你件事。」

求我？

我問：「是不是為了Aaron？」

小董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看嘛，我就說這丫頭也是喜歡Aaron的。

我拉著的手，到旁邊坐下來：「說吧，想讓我怎麼撮合你們？」

「不……不是。」

小董一低頭，又哭了。

我整個人都很手足無措。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啊，哭什麼？難道說……

我腦子裏靈一閃，問：「你家裏出事了？」

「不是，不是的。」小董一邊搖頭，一邊嗚咽，「小喬姐，你別問了。我……我配不上Aaron哥，我再也配不上他了。你就，就別想著幫我了……」

「啊？」

我茫然。

小董又哭了一會，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更茫然了。

好像自從剛才見到我，小董的狀態就有點不對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居然還覺得自己配不上Aaron……

小姑娘的心思真難猜。猜來猜去，你也不明白。

跟小董比，我覺得，我的緒要穩定多了——雖然前段時間，也不怎麼穩定。

我放棄了猜測，回到陸澤南的辦公室。

陸澤南剛好把電話掛上，「咯」的一聲。

我想起來他剛才的話，不由埋怨：「你剛才說話那麼沖，不怕Miumu寧可賠違約金，也要取消合同？」

陸澤南把我抱過去，勾了勾：「他們不會。」

「為什麼？」我不明白。

「因為他們是商人。」陸澤南瞇了瞇眸，「商人的本，就是逐利的。」

我不怎麼相信：「真的？」

這男人，該不會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忽悠我吧？

「真的。」陸澤南輕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

我抬起頭，剛想說他騙我的時候可太多了。轉念一想，還是沒有說話。

剛稍有緩和的關係，萬一再因為我的一時意氣而惡化下去……那就不好了。

陸澤南可能也意識到了什麼，轉開了話題：「你剛才出去了？」

我「嗯」了一聲。

陸澤南又問我：「和小董？」

「對。」我想了想，說，「狀態有點奇怪。」

陸澤南抱著我坐到張桌子旁邊：「怎麼奇怪？」

「就是，我想把介紹給……呃……」

我說到一半，不由語塞。

如果陸澤南知道，我把小董介紹給他的敵，他會不會生氣？

沒想到陸澤南問我：「你想把小董介紹給Aaron當朋友，對麼？」

我驚了：「你怎麼知道？」

「呵。」陸澤南輕笑，笑容里有點自負，「你覺得，自己能瞞過我麼？」

他說的可能只是Aaron。聽在我耳朵里，可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我頓時如坐針氈，心裏腦子裏都是之前查霍子寧那會兒的事。

陸澤南他，不會知道我之前做的事了吧？

「你別多想。」

陸澤南低頭，嘉獎地吻了吻我的頭髮，「你不喜歡Aaron，我很高興。」

我鬆了口氣。

陸澤南又繼續說：「當然——如果Aaron能接小董，我就更高興了。」

「你別添了。」我瞪了他一眼，「小董現在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卑得不行……就連之前特別窮的時候，都沒這樣。」

陸澤南一笑，問我：「你有沒有想過，現在也特別窮？」

「啊？窮？」我沒明白，「你不是給月薪兩萬嗎？」

月薪兩萬，在我們這個城市裏固然不算大富大貴，但也吃穿不愁了啊。這還窮？

「你沒明白。」

陸澤南微微低頭，睫在臉上投下一片影，「我說的不是經濟窘迫，而是——心裏頭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