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說：「很多夫妻都是這樣，吵著吵著就淡了。」

「……」

我聽得一陣揪心，手指扯了下的床單。

張嫂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端著冰袋，走了。

我躺了一會，下樓去吃飯。

其實，我本來也不太想吃東西。但考慮到一會要見陸老爺子，這頓飯是非吃不可。

……

走到樓下，張嫂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

我坐下來，問：「陸澤南呢？走了？」

「是的，。」

我明明已經猜到了，心裏還是堵了堵。

張嫂隨即問我，「您想吃什麼？」

我沒什麼吃飯的心：「隨便吧。」

張嫂默默地端了幾盤東西過來。我都沒看那些東西是什麼。隨便吃了幾口，就推到了一邊：「我吃完了。」

張嫂問我：「您這就不吃了？」

我搖搖頭：「沒胃口。」

「哦，好。」

張嫂答應了聲，默默開始收拾。

我有點心煩。

剛想去休息休息，幾個保鏢就走了過來。

「陸太太。」

又是那個保鏢頭頭。

他對我鞠了一躬，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陸先生請您去董事長家裏一趟。」

一切的一切，就像個早就安排好的程序……

我沒說什麼，跟在他們後上了車。

……

車子開得很快。

自從我懷孕，陸澤南開車的時候，速度就慢了很多。這幾個保鏢開車的速度，和陸澤南之前差不多快。

我忍不住說：「你把車開慢點。」

「抱歉，陸太太。」保鏢很程序化地說，「陸先生已經把時間安排好了。車子開慢，會影響到達時間。」

還有理有據的。

我沒再說什麼。

車子一路開到陸老爺子家，停下了。

我下了車。那幾個保鏢也跟在我後邊，紛紛下車。

我領著他們一路進了陸老爺子家，有種很奇妙的、說不上來的覺。

進去之後，迎面就遇見了郭總。

郭總厭惡地看了我一眼，哼了聲。

我沒搭理，就要往陸老爺子書房那邊走。

「你別進去。」郭總住了我，「老爺子正在跟別人談生意。」

我「哦」了一聲，坐到旁邊等著。

郭總瞪了我幾眼，轉走了。

一夜沒睡好，我神頭不太好，就閉上眼睛想休息一會。

還沒到兩分鐘，旁邊就又傳來咯噔咯噔的高跟鞋聲。

我還以為郭總去而復返，就沒搭理。沒想到，那個人在我邊停下了腳步，直接就不走了。

邊的沙發微微陷下來。

我有點詫異。

那個人，居然還在我旁邊坐下了！

「喲，這不是高高在上的陸太太麼。」

是個滿含惡意的高傲聲音。

安妮瑪麗？

我睜開眼睛：「是你？」

「對，就是我。」

安妮瑪麗微微傾斜上，整個上半靠近我，「怎麼樣，你沒想到吧？」

的眼神里，全是惡意。

我皺了皺眉，往後了。

「怎麼，你怕了？」安妮瑪麗笑得更歡，「沒有陸澤南給你撐腰，你就兇不起來，橫不起來了？」

哦，在眼裏，我是不敢和對啊。

「神經病。」

我不耐煩了，對旁邊的保鏢頭頭說，「把給我請走。」

「是，陸太太。」

保鏢頭頭答應了一聲，手就要把安妮瑪麗拽起來。

安妮瑪麗怔了下，尖：「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我覺得有點好笑，淡淡地問，「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又是誰？我不靠你吃飯，更不靠你活著……我為什麼要怕你？」

「……」

安妮瑪麗被我堵得說不出話。

保鏢頭頭面無表地問：「陸太太，還要把丟開嗎？」

我揮揮手：「不用了。」

幾個保鏢放開了安妮瑪麗。

安妮瑪麗整個人倒退幾步，恨恨地看著我，罵我：「你就是個婊子！」

「哦，原來在你眼裏，我就是這個形象。那我還榮幸的。」

我不咸不淡地說，「順便說一句。你上次罵我的時候，說的話也類似。」

「你！」

安妮瑪麗明顯憋了口氣。

我閉上眼睛，不想繼續搭理。

安妮瑪麗安靜了一會，咬著牙說：「喬葉，你別以為你還能繼續得意下去。你和陸總認識的方式，我們這個圈子都傳遍了！」

傳遍了？

那這件事，到底是誰傳出去的？

我愣了下，腦子裏冒出好幾個猜測，表也就不大好看。

「人人都知道，你是個看見男人就張的貨。」

安妮瑪麗冷笑，「沒有人會瞧得起你……」

這人還有完沒完？

我徹底煩了，打斷：「好，就算我是貨，也是跟陸澤南結婚的貨。而你就算服追陸澤南十條街，陸澤南都不一定會回頭看你一眼。」

「你！」

安妮瑪麗臉徹底黑了，張牙舞爪，「喬葉，我要殺了你！」

說著，就往我這邊撲。

我往後一躲。幾個保鏢順勢按住。

「咚」的一聲，安妮瑪麗整個人撞到地上。

我剛要說幾句風涼話，就聽見旁邊有人呵斥了一聲：「好了！你們鬧這個樣子，也太不像話了！」

我往旁邊一看，看見郭總走過來。

我心想，還真是巧了。

我被安妮瑪麗那麼辱罵，也不見替我出個頭。

現在安妮瑪麗吃了虧，就迫不及待地出來……

我沖郭總笑笑，話裏有話：「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是不是？」

郭總沉著臉，沒搭理我。

幾個保鏢一看見，就把安妮瑪麗鬆開了。

「行了，喬葉。」郭總把安妮瑪麗扶起來，冷冷地說，「老爺子你進去。你別讓他等急了。」

哦，原來是陸老爺子我。

我慢吞吞地站起來，往那邊走。

路過安妮瑪麗邊的時候，我聽見小聲說：「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語氣特別狠毒。

我停下腳步。

郭總問我：「你怎麼不走？」

我回頭，慢慢揚起一個嫵的笑容，跟電影里那些反派似的。

一看見這個笑容，安妮瑪麗的眼睛又氣得瞪大了。

「我覺得，能得意一時也好的。」我淡淡地說，「要知道，有些人這輩子都得意不上呢。」

說完，我轉就走。

後傳來安妮瑪麗的罵聲，還有郭總的安聲。

像場拙劣的表演。

我沒理們，直接進了陸老爺子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