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子：「謝謝。」

「葉子……」

Aaron剛要說話，我忽然聽見有人調侃：「小夫妻還好的。」

我驚了下，順著那個人說話的方向看。

說話的是個醫生。他把一個大信封遞給我，說：「拍好了，你去給你的醫生看一下吧。」

「好的，謝謝。」

我道了謝，站起來，想要離開。

「你的子宮乾淨的。」醫生又說，「放心吧，你什麼事都沒有，狀況好著呢。」

「……」

他說，我的子宮很乾凈。

明明是個好詞，我卻有種不祥的預。剛想多問那個醫生幾句，他就回了顯像科，關上了門。

我想我的臉一定很差。

因為，Aaron甚至問我：「葉子，你怎麼了？」

「沒什麼。」

我搖了搖頭，有點心神不寧。

Aaron疑地看了我一眼。

不過他沒多問什麼，只是帶著我往門診那邊走去。

走到一半，我忍不住問Aaron：「我的孩子……會不會有事？」

「葉子，聽我說。」

Aaron轉過頭，雙手固定住我的肩。

我「啊」了一聲，有點不自在。

「你是個很好的人。」Aaron聲音很溫和，也很堅定，「你的孩子，不會有事的。就算有事，也是到天堂去了，是上帝的意志……你明白嗎？」

哦，對了。

Aaron跟他養父母一樣，是個天主教徒來著。

我有種想哭的衝：「可是，我不想寶寶去天堂……我要他呆在我邊。」

「不要過分擔心這件事。」

Aaron抱了抱我，聲線溫，「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會站在你邊。」

我「嗯」了一聲，緒慢慢穩定下來。

「我們走吧。」

Aaron主牽著我的手，帶著我走進門診。

一進門診，裡頭除了我跟Aaron，還有另一對小夫妻。男的抿，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看上去，他們況不太好。

「……你的胎兒況不太穩定。」

專家一邊在病曆本上寫寫畫畫，一邊說，「建議臥床保胎。有條件可以住院，每天推黃酮針劑。」

「都是你！」那個男的瞪了的一眼，「上一胎沒本事生不齣兒子，這一胎還要打針！」

方被他一瞪，頓時萎靡下來。

過了半天，怯生生地問：「大夫，我能不能做個B超哇？」

「B超？」專家皺了皺眉，「你做那個幹什麼？」

「我……我想看看。」

的低下頭，著自己的角，「我就想知道，這一胎到底是不是兒……」

男的立刻接了一句：「如果是兒，就地打掉！」

這番話，讓旁邊的醫生護士紛紛側目。

我不也多看了他們一眼。

有個護士說：「國家現在嚴令止B超。你們就安安心心備孕吧。」

「咋還能這樣咧？」男的有點急了，「萬一生出來又是個賠錢貨……」

「時代不同了，男還不是都一樣麼。」專家清清嗓子，說，「你們去商量要不要住院。讓下一個病人先過來。」

小夫妻嘀嘀咕咕地走到一邊。

我心裡有點，坐了過去。

Aaron把那個裝著片子的信封遞給專家。

專家接過信封，推了推眼鏡：「噢，你是那個懷孕四個月的。」

我「嗯」了一聲，有點張。

專家出片子看了看，頓時就皺了眉。

我覺心都揪起來了。

專家看了一會，問我：「你確定，你現在是懷孕四個月？」

「對啊……」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怎麼了嗎？」

「你……」

專家看著我，言又止。

這個反應……

十有八九，我出了什麼問題。

我深呼吸了兩下，說：「沒事，您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這個麼……」專家遲疑了下，指著Aaron問我，「這是你丈夫？」

「不是……」

我剛要否認，Aaron就點了頭：「對，我是丈夫。」

「哦，好的。」專家點點頭，說，「那麼，先請您出去一下。」

這句話，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Aaron說：「您直接說吧。」

「小夥子，你真的要我直說？」專家委婉地說，「這件事，可能會很難以接的……」

我覺，整顆心咯噔一下。

Aaron握住我的手，說：「沒關係。」

「好。」專家嘆了口氣，「你們兩個，好像很好。這個消息對你們來說，可能有點殘忍……你們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啰啰嗦嗦了半天，始終都沒說到重點。

我實在忍不住了，語氣很不好地說：「您快點說吧。」

「好。」專家沒跟我一般見識，頓了頓，宣布，「秦小姐的孩子，徹底沒了。」

……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孩子徹底沒了……

那個夢，居然是真的……

好久好久，我都回不過神，無法接這個事實。

「事怎麼會這樣？」

Aaron也是不敢相信，「前幾天才去產檢的。產檢結果也很正常……怎麼忽然就這樣了？」

專家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同：「以我的經驗，這個孩子恐怕是早就先兆流產了。如果產檢結果正常，只能說明，那個醫院不正常。」

「醫院？」

Aaron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醫院。

我腦子裡頭好像響了個炸雷，徹底明白過來。

對，問題就出在醫院上。

我做產檢的那家醫院，早就被陸澤南收購了。他是那裡的東，想讓醫生說什麼，就能讓醫生說什麼……

可是，他為什麼要騙我？

「好了，你們扶這位太太去旁邊休息下。」專家揮揮手，就要按下桌子上的號鈴，「下一——」

「等一下！」

我住了他。

專家有點意外，還是禮貌地問：「秦士，怎麼了？」

「我……我想知道。」我了，「我還有沒有懷孕的希？」

「這個……」

專家看了看Aaron，面難。

「沒事。」我說，「您就直接說吧。」

專家嘆了口氣：「這個問題，最好還是別在您丈夫面前說的好。」

……

我腦子裡「轟」的一聲，覺整個腦袋都炸開了。

專家這麼說，意思不言而喻。

我以後，就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特別想哭，子整個兒晃了晃。

Aaron扶住我，懇切地問：「醫生，真的就沒希了嗎？一點希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