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

我搖搖頭，腦子很。

我也不知道剛才的夢，到底是不是噩夢。

我只是覺得很害怕，很驚慌……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要失去了一樣。

「喬葉，不要胡思想。」

陸澤南安我，「那只是個夢而已，不是真的。」

「對，不是真的……」

我胡點點頭，催眠自己。

明明就只是夢而已。我沒必要這麼擔心的……沒有必要的……

過了一會，我漸漸安靜下來。

「好了，睡吧。」

陸澤南攬過我，和我一起躺下。

「啪嗒」一聲，壁燈被他關上了。黑暗之中，我們都安靜下來。但自始至終，我的心一直沒辦法冷靜。

良久良久，我試探地了一聲：「陸澤南？」

「嗯？」

「我……」我想了想，說，「你陪我去產檢吧。我有點害怕……」

那個夢總讓我覺得，我的寶寶，就要離我而去了。

陸澤南問我：「為什麼？」

「因為……」

我言又止。

不管怎樣，因為一個夢就去產檢，甚至產生那種覺……也太離譜了。

我不說，不代表陸澤南猜不到。

他問：「你夢見什麼了，對麼？」

「……」

我把整張臉埋進他懷裡，沉默著點點頭。

「別怕。」陸澤南說，「剛產檢過不久，現在沒有必要……而且頻繁折騰，對你也不好。喬葉，孩子沒事的。你放心。」

「……嗯，好吧。」我勉強接了他的說法。

然後，我們都沉默下來。

陸澤南可能是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我卻躺在床上，徹夜未眠……

那個夢，一直在我腦子裡頭打轉。

我知道那是個夢，夢是沒有邏輯的。可我還是不明白，孩子為什麼不跟我走，而是選擇了和姑姑……

我真的……真的想不通。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大亮。枕邊的鬧鐘響了。

陸澤南坐起來，把鬧鐘關掉，起來去洗漱。

等他出來，我說：「我們還是去產檢吧。我真的不放心。」

陸澤南怔了下，說：「只是個夢。沒有必要這麼如臨大敵。」

「可是，你能不能理解我一點？！」

我整顆心吊了一夜，緒很差。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地大了不，「我真的很擔心，很擔心啊！你不知道那個夢有多真實！」

「……」

陸澤南臉不太好看。

「算了。」我忽然覺得泄氣，「你不願意帶我去，就算了。」

「喬葉……」陸澤南好像還想說什麼。

我搖搖頭，語速很快：「算了。」

話都沒說完，我就一頭衝進了浴室。

隔著浴室的玻璃門，我看見陸澤南一拳捶在旁邊的牆壁上。

「咚」的一下，很沉悶的響。

他這是在跟我生氣呢。

我眼眶一紅，低頭擰開水龍頭，捧了水往自己臉上沖。

嘩啦啦……

水流聲徹底蓋過門外的聲音。

涼水衝到我臉上，也讓我冷靜了一點。

陸澤南最近要顧著天弘，還要顧著君弘，事確實不。我總是這麼疑神疑鬼的，他肯定會不舒服……

但是，我的心也在痛啊。

他看不見嗎，不知道嗎？

我心裡一陣難，低頭又洗了把臉。

洗完臉之後，我了臉，出了浴室。

我想找陸澤南談談。談談對孩子的看法，還有我們的關係，甚至可以告訴他，前些日子我請了Aaron和楚楚幫我理姑姑的事……

這些事不攤開說，在我們心裡，就總是一個打不開的結。

我下了樓，遇見張嫂。

「。」張嫂看見我，表很意外，「您怎麼起得這麼早？不回去再睡一會嗎？」

「哦，沒事的。」

我掩飾地笑笑，沒告訴我其實是一夜沒睡，「陸澤南呢？」

張嫂說：「爺出去了。」

「……哦，這樣啊。」

我垂下視線，有點失。

張嫂走過來，安我：「，爺確實是忙，不能陪您。不過男人就是要在外邊做生意，咱們人才能在家裡安心相夫教子嘛。」

我想了想，覺得可能是誤會了。

我生活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相夫教子。而且，我也不是因為陸澤南不能陪我，才失的……

但我也不想多解釋了。

於是，我笑笑：「你說得對。」

「您能想開就好。」張嫂問我，「，您想吃什麼？張嫂去給您做一點。」

「不用單獨做那麼麻煩。」我搖搖頭，「有什麼就吃什麼好了。」

「好。」

張嫂答應了聲，轉穿過餐廳，走進廚房。

我跟著進了餐廳。

桌子上放著幾樣清粥小菜，看上去很引人食慾。

我吃了兩筷子，張嫂又端著盤油餅出來。

把油餅放到我面前：「，您嘗嘗這個。」

我低頭夾了一塊，發現還好吃的，就又吃了幾塊兒。

「對對，您多吃點。」

張嫂拉了把椅子坐下，笑地說，「您現在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呢……」

我笑笑：「這幾天，你總這麼說。」

我覺得，這是句正常的話。

但是，張嫂臉很快就變了。過了一會，艱地說：「那是因為……您肚子里，還有個孩子呢。」

語氣很奇怪，是那種說不出的奇怪。

我夾了一箸，筷子頓了頓：「怎麼了嗎？」

「沒，沒怎麼。」張嫂訕訕地搖頭，「張嫂就是覺得，你太瘦了。」

「是啊，我確實瘦的。」

我點點頭，繼續吃東西。

吃了一會，我放下筷子，了。

張嫂問我：「您這就吃完了？不多吃點？」

「我緩一緩再吃。」我說，「你也說過的，我太瘦了。」

張嫂又反過來勸我：「，沒有一口吃出來的胖子。您不想吃就不想吃，別為難自己。啊？」

「沒事。」我掩飾地笑笑。

其實，我自己也覺得奇怪呢。

別的孕婦懷孕四個月，早就顯懷了。但我的四個月，小腹還是平平坦坦的……

雖然我本來就不算胖，但是，這也太誇張了點吧？

我越想越煩，直接放下筷子：「我先不吃了。」

「啊？」張嫂有點懵，「您不是要繼續吃的嗎……」

我說：「我一會和閨出去逛逛，去外邊吃個早茶就好。」

「哦，好。」

張嫂放了心，開始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