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愣住了。反應過來，我覺得可能是在說安妮瑪麗的事。

「郭總，你……」

我剛要說話，郭總又罵我：「我讓你說話了嗎？一點都不知道尊重長輩！」

不可理喻。

我皺了皺眉，不說話了。

「為所為？」陸澤南嗤笑出聲，忽然說了句完全無關的話，「我聽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

他在說什麼呢？

我有點疑，聽見陸澤南繼續說：「如果你的記憶不止七秒，就會記得一個月之前，你對喬葉做過什麼。」

……

這下，我們全都沉默了。

一個月之前的綿紙，水，還有懾人心魄的窒息……

一樣一樣，全都歷歷在目。

我瑟了下，抓住陸澤南的袖子。

陸澤南安地了我的肩膀，語氣更冷：「你現在就走。」

「你！」郭總噎了下，眼圈迅速紅了，「陸澤南，你還在記恨我？」

「與你無關。」

陸澤南轉過，冷冷地說，「張嫂，請離開。」

張嫂一臉為難：「大太太……」

「啪！」

張嫂還沒，郭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了一耳，尖：「我看你敢我一下！」

我們都被弄懵了。

張嫂捂著臉，哆嗦了下，眼眶裏頭有眼淚在轉。

這也太過分了！

我忍無可忍：「郭總，如果您是來帶安妮瑪麗走的，請你立刻帶走吧。」

「你還有臉提安妮瑪麗！」

郭總氣勢洶洶地轉頭，把矛頭對準我，「安妮瑪麗跟我親近，所以你看安妮瑪麗也不順眼，對吧？！」

……

這一連串的指控，讓我很莫名。

「您……」

我剛要說話，一轉頭，看見安妮瑪麗站在不遠，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那張平凡的臉，顯得格外可惡。

「啊——」

我忽然慘了聲，整個人往陸澤南上倒。

陸澤南一把接住我，眉頭皺了起來：「怎麼了？」

「我……我不知道。」

我咬了咬，怯怯地說。

「不知道？！你——」

陸澤南好像想罵我。

他數落我的語氣，我不喜歡。

於是我轉轉眼珠子，又痛了一聲。

「笨蛋！」

陸澤南又氣又急，一下把我抱起來，大步往房間里走。

看見郭總和安妮瑪麗的表，我在心裏笑。

所謂疼，當然是裝出來的。

走到安妮瑪麗面前，我故意了鼻子：「我的好痛……好像，好像筋了……」

陸澤南眉頭皺得更深：「筋？」

「嗯。」我吸吸鼻子，可憐地說，「我好像看見過，孕婦就是容易缺鈣，容易筋的。」

「你——笨蛋。」

陸澤南又罵了我一句，抱著我進了別墅。

進大門之前，我往安妮瑪麗那邊看了一眼。

瞪著我，眼睛裏直冒火，看來被氣得不輕……

我笑著收回視線。

……

折騰了這麼一通之後，郭總總算是氣呼呼地走了。

走了，安妮瑪麗還不肯離開，一個人等在外頭。

陸澤南還要再找安妮瑪麗的麻煩，被我攔住了。

我勸他：「狗咬了你一口，你總不見得要去咬狗一口。何況，今天我也沒走啊。」

「不行。」

陸澤南想也不想，直接語氣很冷地否決了。

我無奈：「為什麼？」

「得罪我的人，下場只有一個。」

陸澤南冷冷地說了一句，了個響指。

兩個保安從角落裏站出來：「陸先生。」

「去，把帶進來。」

陸澤南手，點了點安妮瑪麗。

我嘆了口氣。

其實，剛才還有一個更深層的原因，我沒說出來。我覺得問題好像並不是出在安妮瑪麗上，而是出在郭總上……

最近，郭總看我，好像越來越不順眼了。

……

安妮瑪麗被帶了進來。

看著陸澤南，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那種眼神，我很不喜歡。

好死不死的，這時候正好有個電話打了進來。陸澤南冷冷地瞪了安妮瑪麗一眼，起來去接電話。

而安妮瑪麗，就站在陸澤南背後，癡癡地看著他。

「咳。」

我咳嗽了聲。

安妮瑪麗完全無視了我，繼續看著陸澤南。

就好像陸澤南把帶進來，是為了和談說似的……

我忍無可忍，對保鏢說：「麻煩把安妮瑪麗小姐帶出去。」

「好的，太太。」保鏢頭頭用一種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帶到別墅外邊，還是院子外邊？」

最好是帶到永遠都回不來的地方。

我翻了個白眼：「越遠越好。」

保鏢頭頭點頭：「好的，太太。」

說著，他出手，要去抓安妮瑪麗的服。

安妮瑪麗尖一聲：「你敢我試試！」

「……」

保鏢停了手，看著我。

我說：「繼續。」

「喬葉你敢！」安妮瑪麗氣急敗壞，「你知不知道我和陸家的關係？！」

這句話，勾起了我的興趣。

「停。」我示意保鏢們停手，「說說看，你和陸家是什麼關係？」

安妮瑪麗一臉得意：「我爸爸是陸家二十多年的合作夥伴。我和陸總小時候就見過，算是青梅竹馬。」

話里話外，都對我有種藐視。

我盯著，完全看不出說的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陸澤南為什麼從來沒跟我說過，他還有這麼個世？

「夠了。」

陸澤南不知道什麼時候打完了電話，走過來冷聲對保鏢說，「把這位小姐帶走。」

安妮瑪麗瞬間變臉，換了副楚楚可憐的表：「陸總，你、你要讓我去哪裏？」

陸澤南沒理。

保鏢頭頭問：「陸總，我們應該把帶到哪？」

陸澤南冷冷地答：「高速公路。」

「陸總你……」

安妮瑪麗捂住，滿臉驚詫。

陸澤南繼續說：「然後把丟下。」

「好的，陸總。」

保鏢答應一聲，揪住安妮瑪麗，把往外抓……

安妮瑪麗反應過來，開始掙扎，尖聲嚷：「陸總！你不記得小時候，我們還在一起玩了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絕——」

聲音很快消失不見。

我酸溜溜地看了陸澤南一眼：「哦，原來你和這位小姐小時候就認識了。怎麼都沒告訴過我一聲呢。」

「別鬧。」

陸澤南坐到我旁邊，閉上眼睛著太，語氣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