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陸澤南：「這件事你想怎麼理？」

陸澤南一揮手，說：「去拿錢。」

「好的，陸總。」

保鏢頭頭答應了聲，沖著後一揮手。

有個保鏢跳上車，從車上搬下一箱東西，還有一個大喇叭。

「注意！大家注意！」

保鏢扯著嗓子大喊，「凡是剛才手機被損壞的，都可以到我這裏，雙倍領取現金作為賠償……」

人群再一次嘩然。

有人想衝進去搶錢，被保鏢一下撂倒在地。

保鏢頭頭接過喇叭，喊：「請憑摔壞的手機過來領取！」

人們看上去還是不太願。

不過，他們終於慢慢地排了隊……

我看得傻了眼。

「看明白了麼？」

陸澤南淡淡地說，「有的時候，一味的忍讓，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喬葉，如果你想對別人好，你手上就一定要有能完全制住對方的力量。」

他說的好像有道理。

我「嗯」了一聲，看著那群人一個個領到現金，歡天喜地地轉離開……

人群漸漸變。

主管耷拉著頭過來，聲音帶著哭腔：「陸總，您可把我們給害慘了！」

「我？把你們害慘了？」

陸澤南揚了揚眉，微笑著回頭。

那種笑容，一看就帶著殺氣。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主管一激靈，趕解釋，「我的意思是，這個活畢竟是董事長安排下來的……現在這個活就起到這個效果，他肯定不滿意啊！」

陸澤南嗤之以鼻：「他滿不滿意，是你的事。」

說完，他擁著我轉就走。

我有點不忍心，回頭看了主管一眼。

「別看了。」陸澤南淡淡地說，「他想用我討好老頭子。我會讓他得逞麼？」

我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

要真是這樣，按照陸澤南的個，不把那個主管整死，已經是脾氣很好了……

車子又往前開了一段。

我問：「安妮瑪麗呢？」

「？」

陸澤南眼閃了閃，淡淡地說，「別急。你很快就會看見的……」

這話說得，就好像我很願意看見似的。

我敬謝不敏：「算了。我一點都不想看見。」

「膽小。」

陸澤南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手揪了揪我的鼻子。

我膽小有錯麼？還不是為了孩子考慮……

放在平時，我管是安娜瑪麗還是羅斯瑪麗，早就手撕了。

我撇撇，把陸澤南的手拍開：「別鬧，好好開車。」

……

車子開到一半，我忽然看見了一個悉的影。

我看見趙連海在路邊，一邊走，一邊在找什麼東西……

我了眼睛，想起前兩天在門口看見的陸老爺子。

難道說，是我看錯了麼？

趙連海並沒有消失。

我趕陸澤南：「停車。」

「怎麼了？」

陸澤南似乎不太願，但還是把車子停了下來。

我們的車子後頭，跟著保鏢車。跑車一停，保鏢車也跟著停了。

我跳下車，說：「我好像看見趙連海了。」

「趙連海？」陸澤南蹙眉，「趙凱旋的父親？」

我點點頭。

「你想管他？」陸澤南有點好笑，「你姑姑快死的時候，他不是也沒管你姑姑麼？」

「我不是要管他……」

我覺一時間也沒法解釋，胡搖了搖頭。

歸結底，前幾天喬北亭的話，對我還是有點影響的。

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給趙連海帶來了那麼大的麻煩……

至於知道以後會怎麼樣，我也不清楚。

然而，找了半天，趙連海始終無影無蹤。

「算了，可能是我看錯了。」

我搖搖頭，有點悵然。

「看錯很正常。」陸澤南催我，「快上車，我們回家。」

「哦。」

我怏怏地答應了聲。

剛要上車，我又看見了那個悉的影！

我指著那個影，直接驚出聲：「在那邊！」

那邊那個人，可不就是趙連海嘛！

陸澤南看了保鏢頭頭一眼。保鏢頭頭衝上去，一下把趙連海倒在地。

我走過去，有點黑線：「……我不是這個意思。」

「把他鬆開。」

陸澤南不不慢地說。

「是。」保鏢頭頭答應了聲，站了起來。

「咳咳……」

趙連海咳嗽了聲，從地上慢慢站起來。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他上的服已經很破爛了。補丁摞著補丁，還污穢不堪，上散發著洗不幹凈的味道。

不僅如此。他手裏還拿著個編織袋，袋子裏都是塑料水瓶、紙殼之類的東西，一看就是在拾荒……

現在的趙連海，和過去那副小市民的樣子，簡直是天差地別。

看來，他混得是真不怎麼樣。

我嘆了口氣。

「你來幹什麼？」趙連海對我的態度也不太友善，「想看我的笑話？」

我搖搖頭：「我沒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又是什麼意思？」

趙連海冷笑了聲，眼神怨毒，「喬葉，你就是頭喂不的狼。你姑姑對你那麼好，死之後，你居然忍心對我們家下手……」

什麼倒打一耙，我算是見識了。

我本來想直接撕開這張虛偽的臉。但是，現在我邊還站著陸澤南。

調查霍子寧他們的事，都是我私下委託Aaron做的。不管出於哪個角度，我都不能讓陸澤南知道。

我忍了忍，挽著陸澤南說：「走吧。」

「喬葉……」

陸澤南剛要說話，他的手機就響了。

「叮鈴鈴……」

陸澤南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號碼，就皺起了眉頭。

「嘖。」

我湊過去一看，發現是郭總來的電話。

也對。宣傳的時候出了這種麼蛾子，我要是郭總，我也得不高興。

我說：「沒關係，你先去接吧。」

「嗯。」

陸澤南微微點頭，走到旁邊去接電話。

他走了，趙連海的眼神也更惡毒了。

「婊子！」

趙連海恨恨地罵，「喬葉，你就是個畜生。你把我家害這樣，自己卻過得這麼好……天理何在！」

我說：「你騙保的事，不是我捅出去的。」

「不是你還是誰！」

趙連海本不信。

這人簡直不可理喻。

我別過頭，本來不想理他。

但趙連海罵得越來越臟。什麼豬頭、港幣樣子，各種難聽的話都有。到最後，就連狗娘養的都罵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