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陸澤南的臉更難看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

我回過神，扯了扯陸澤南的袖子，「繼續走繼續走。」

陸澤南沒。

我還以為他生氣了。等了一會，卻聽見他說：「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一個人……喬葉，和你在一起，是我第一次知道，上一個人是什麼覺。」

「……」

我怔怔地看著他。

陸澤南語氣很僵，轉過頭沒看我，耳廓還浮著一點紅暈……

他剛才的意思，是說，我是他唯一過的人？

我定定地看了陸澤南一會，踮起腳親了他一口。

「啪嗒——」

快門聲響起。

我沒管，對陸澤南說：「我也你。」

陸澤南又僵了一會，手把我的頭髮了：「傻瓜。」

氣氛很好。

攝影師的快門聲接二連三地響起來，應該是抓拍到了不東西……

氣氛甜到了極點。

我還沉浸在這種氣氛里，忽然聽見旁邊有人在哭。

是那種小聲的飲泣，而不是大哭。

我尋著聲音往那邊看，看見安妮瑪麗在哭，眼淚一串串的掉。

表特別幽怨。忽然抬起頭，猛地瞪了我一眼！

那個眼神，特別怨毒。

我心裡一陣不舒服，別過了頭。

「好了，陸太太！」

恰好攝影師和我們說好，我的注意力也就被吸引了過去。

攝影師走過來，說：「您再往廣場中間走一段路，今天的圖就拍完了。」

今天就結束了？

我鬆了口氣，又有點不放心：「今天之後呢？不會還有補拍吧？」

「不會的，不會的。」攝影師連忙保證，「拍完今天，剩下的就都結束了。」

……還好。

我鬆了口氣，又覺得有點奇怪：「可是，化妝間里明明準備了那麼多服……」

攝影師解釋說：「那是備用的。現在兩套服，就已經達到我們理想之中的效果了。」

「原來是這樣。」

我不擔心了，拉著陸澤南繼續往那邊走。

剛走了兩步，我忽然聽見一聲細微的「嘣」。

聲音特別細微，但又不容忽視。

就好像，有線崩開了一樣。

到底是什麼聲音？

我怔了下，腳步也頓了頓。

「陸太太，繼續走！」攝影師在我們背後喊，「套圖馬上就要拍好了，您再往前走兩步就收工！」

總算是要收工了！

我大大地鬆了口氣，又往前走了一步。

嘶啦——

一聲沉悶的響聲之後，我背後一涼，整個背部暴在空氣里！

「啊！」

況急，我只來得及尖一聲，整件服就沿著我上了下去！

回過頭的瞬間，我不經意發現，安妮瑪麗臉上掛著抹奇怪而詭的微笑。對上我視線的瞬間，笑得更歡了！

我整顆心都涼了。

圍觀的人發出一陣噓聲。更有甚者，甚至拿出手機，專門拍我的臉……

我都能想象到，明天新聞的標題會是什麼。

陸澤南趕下服，套在我上。

閃燈的聲音慢了下來。有人失地發出噓聲……

「嘖，算什麼嘛！」

「就是，不就是了出來……還有呢！」

陸澤南臉上的痙攣了下。他很快站起來，冷聲問：「保鏢呢？」

「陸先生。」

保鏢頭頭幾乎是立刻出現。

陸澤南指著旁邊的人群，冷冷地說：「你，去把他們拍的照片毀掉。」

「陸先生，這有點難……」保鏢頭頭有點為難，「人太多了。」

陸澤南怒吼：「那是你的問題！」

他的表特別可怕。

保鏢頭頭戰慄了下，敬了個禮：「是！」

主管趕勸阻：「陸總！我們好不容易才樹起一個好一點的形象，不要……」

陸澤南本沒理他，厲喝一聲：「還不快去！」

保鏢頭頭立刻跑開了。

我裹著他的服站起來，低聲說：「安妮瑪麗。」

陸澤南冷聲問我：「什麼？」

聲音里全是怒氣。

「安妮瑪麗。」我重複了一遍，心底有一塊地方漸漸明朗，「安妮瑪麗那麼討厭我，又一定要幫我穿服……」

一定是！

陸澤南抬起視線，目像把刀子，在不遠的安妮瑪麗上。

安妮瑪麗轉想逃。

陸澤南低吼：「攔住！」

幾個保鏢一擁而上，把安妮瑪麗按住了。

「放開我！你們給我放開！」

安妮瑪麗還不死心，用力掙扎，「我是你們陸總媽媽朋友的兒！你們給我放開——」

陸澤南鬆開我，一步步走到面前，全上下都是可怕的怒氣。

「我是……」

安妮瑪麗的聲音低了下去。

陸澤南看了一會，冷笑了聲：「把帶回去。」

「陸總……不！」

安妮瑪麗臉驟變。

沒有人理。

這個時候，旁邊已經一片混……

保鏢們四追逐那些拍過照片的人。有不肯出手機的，手機立刻就被搶過來徹底砸掉！

哭聲，喊聲，甚至是咒罵聲，包圍了整個廣場。

天弘的主管癱倒在我們旁邊，一臉哭無淚的表。這次為天弘樹立形象的活，算是砸了，砸得徹底。

我裹陸澤南的服，小聲問陸澤南：「我剛才也沒……要不然，他們拍的照片就算了。」

「不能算了。」

陸澤南表很冷，「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了你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

這，似乎有點沒必要……

看著陸澤南的態度堅決，似乎沒什麼餘地，我也就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哭鬧聲終於漸漸安靜下來。

有個年輕的媽媽哭了起來：「手機壞了。這個手機好貴的……這回可怎麼辦啊？」

一哭，邊的孩子也哭了起來。

更多的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大吼起來：「為富不仁！」

「是啊，爛了心肝的東西！」

「我們窮人賺一部手機多不容易，他們就給砸了！」

……

每個人一句一句，都帶著莫大的怨氣。

讓不知道的人看了，估計會覺得，這些人了什麼冤屈吧。

我有點無語。

要不是這些人想拍我的不雅照，事也不會變這個樣子啊。他們明明就一點都不無辜。

但是，既然事已經變這樣了，也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