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心裡不太舒服，我都沒怎麼吃菜。

我顧著吃飯，很快，一碗飯就見底了。

「哎喲，我的，怎麼能這麼個吃法啊！」

張嫂看得直搖頭，坐下來幫我碗里搛菜。

一塊清蒸排骨落進我碗里。這個排骨，其實我剛才也是吃了一塊的。我覺得有點膩。

我剛要說：「不用了……」

張嫂不贊同地看著我：「，吃飯對營養不好。」

「……那好吧。」

一說到孩子的事，我就沒轍。

「張嫂。」陸澤南制止，「想吃什麼，就讓自己去吃吧。」

張嫂有點意外：「爺？」

「別說了，讓繼續吃。」

陸澤南丟下句話，繼續筷子。

張嫂嘆了口氣，默默地走了。

這麼一看，他還是照顧我的。

我繼續悶頭吃東西，還著自己吃了幾塊。

……

我吃得很慢。因為我實際上也沒什麼食慾。

等我們吃完飯，天已經很晚了。

張嫂把碗筷收拾好，我和陸澤南又坐了一會。

我有點話想對陸澤南說。但我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對他說……

我遲疑了一會，忽然覺一隻大手落到我臉上。

很溫。

我下意識把那隻手撣開。抬起頭，對上陸澤南微微錯愕的眼神。

「喬葉……」

陸澤南擰眉，語氣裡帶著點不滿，「你最近怎麼了？」

是啊，我怎麼了？

我也覺得，我最近到都不對。可我到底是怎麼了？

這個問題讓我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我應該沒怎麼吧？」

「沒發生什麼，就不要總擺這種臉。」陸澤南鬆開我，閉上眼睛，了太，「喬葉，我很累。」

「……」

我看著他，愣了會神。

對啊，這些天我確實忽略他了。

陸澤南也是人，他也會累……這些事，我都知道。

但是，我也很累啊。陸澤南知不知道我很累？

每天神都那麼張，我覺自己腦子裡的弦都快斷了……

……

安靜許久。

陸澤南睜開眼，問我：「你現在覺怎麼樣？」

我搖搖頭，言又止：「……沒事。」

陸澤南可能是看出了我緒不對，深深地蹙了蹙眉。

然而，過了半天，他還是說：「沒事就好。」

「哦……哦。」

我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訥訥地答應了兩聲。

氣氛有點尷尬。

我又待了一會，主站起來：「我先回去了。」

說完這句，我抬腳就離開了。

後張嫂走了過來，問陸澤南：「爺，怎麼了？」

「……」

陸澤南好像是回答了什麼，我有意沒聽清。

我跟逃命似的回了房間，息了好一會，約覺這樣不行。

我這個狀態，就跟和陸澤南鬧脾氣差不多。但我們現在是夫妻……我總不可能，跟他一直鬧脾氣吧？

我想，我還是應該找個機會，和陸澤南把事說一說，順便把自己這些天的焦慮說一下。或者，陸澤南就可以幫我呢？

我抱著這個想法，自己在臥室里待了半天。

陸澤南沒回來。

我神頭不太好，有點暈暈乎乎的。

也不知道暈了多久，我忽然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很奇怪而漂亮的地方。

各種鮮花的香氣，鳥的鳴聲，甚至還有流水和草地……

這是哪兒？

我覺得有點稀奇，到轉了半天，始終都沒看見什麼人的影子。

但即使如此，我心裡也始終都是平靜的，沒有一點焦慮和其他緒……

「咯咯……」

我轉了兩圈，忽然聽見小孩子的笑聲。

等等，孩子？

我轉過頭，看見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孩圍著紙尿，在地上爬來爬去。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強烈的直覺，覺這就是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

「孩子，過來……」我出手，想抱抱。

「咯咯……咯咯。」

孩子又清亮地笑了兩聲，沖我這邊慢慢爬過來。

的笑，讓我整顆心都要化了。

我剛要抱起那個嬰兒，忽然，嬰兒一轉，走遠了！

不！不能就這麼走掉……

我有點著急，大聲起來：「孩子，你要去哪兒？」

可是，孩子就像沒聽見我的聲音似的，堅持轉走遠了！

我徹底急了，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追到嬰兒旁邊，我剛要彎腰把抱起來，倏地就覺旁邊有人推了推我的肩膀。

「喬葉……喬葉？」

是陸澤南的聲音。

我眼皮了，慢慢睜開，有點悵然若失的覺。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個夢啊。

好在，再過半年，我們的孩子也就要生下來了……

「怎麼回事？」陸澤南皺著眉頭問我。

「我……」我想起剛才的夢，心裡覺一陣幸福，笑了，「陸澤南，我夢見我們的兒了。」

「……」

陸澤南眼神晦了下，沒回答我。

「你說兒以後長得像你，還是像我？」

我扯了扯陸澤南的袖子，興緻地問，「要是長得像我，肯定會很漂亮。」

「你算了吧。」陸澤南了我的下，毫不留地說，「如果是兒子，長得像你，那還了得。」

我下特別尖。長在男孩子臉上，確實嫌氣了點。

不過……

我想了想，又興緻了：「現在不是都流行花男嘛。就算我們真的生了兒子，長得像我，肯定也是個花男。」

陸澤南皺眉：「不男不的，有什麼好。」

不男不……

同樣的話到了他裡，怎麼這麼難聽。

我有點委屈，小聲反駁：「可是，我覺得會是個兒啊……」

「笨蛋。」陸澤南罵了我一句，抱著我躺下來，「是兒子還是兒，過段時間再說。你先好好休息吧。」

「……哦，好吧。」

我癟癟，有點不願地答應。

陸澤南抬手，把亮著的床頭燈關掉。

燈暗下來。

我有點睡不著，翻了個。

黑暗之中，陸澤南的眉微不可見地擰起……

我不敢了。

幾分鐘之後，我還是睡不著，又覺我和他接的地方越來越熱，熱得不舒服……

於是，我又了。

「喬葉！」陸澤南忍無可忍，沉聲警告我，「你再不睡覺試試。」

我有點委屈：「……你自己還不是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