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陸老爺子拍了拍手，笑著說，「大家不用拘謹。繼續玩吧。」

人們像是被按下了開關，又開始互相談笑。

整個宅子裏，一片祥和。

完全看不出剛才的氣氛，還那麼繃。

郭總走過來，帶著嫌惡看了我一眼，小聲問陸澤南：「你把這個婊子帶過來幹什麼？」

只要一提到我，的貴婦氣質，立刻就消失無蹤。

對來說，我還真是個特殊的存在。

我有點自嘲地想。

陸澤南沒搭理，拽著我往一個寂靜無人的角落走……

「站住！」

郭總鼻子都要氣歪了，追著我們，一路小跑地過來。

陸澤南忽然停下。

郭總一個趔趄，差點撞到他後背上。

陸澤南帶著淡淡譏嘲，轉過頭問郭總：「老頭子說過，我不能帶我老婆來？」

「什麼你老婆！」

郭總差點氣過去。

「意思就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我的另一半。」陸澤南輕笑，眼裏卻沒有一點笑意，「如果你不明白，可以參考你當年和我父親的關係。」

郭總低吼：「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陸澤南臉上笑容一收，冷冷地說，「郭雪寧，我對你的思想不興趣。」

郭總更生氣了：「陸澤南，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你我都是直呼其名，怎麼就不那個老東西名字！」

「哦——」

陸澤南長長地「哦」了一聲，問，「那你覺得，我他什麼合適？也直呼其名，你就滿意了？」

「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說過，我不興趣。」

陸澤南丟下一句話，轉就走。

後，傳來郭總的喊聲：「你遲早會後悔！」

「那，就等到遲早再說吧。」

陸澤南淡淡地回應了一聲。

我轉頭看了郭總一眼，頓時就被嚇到了。

郭總眼神鷙怨毒，惡狠狠地瞪著我。

「別看了。」

陸澤南聲音很冷淡，「你不用管。」

我訥訥地答應一聲，轉過頭。

但是，我心裏多還有一點疑慮。

我不止一次覺得，郭總真的是恨毒了我。

那麼，真的就可以把放在那裏，不用管嗎？

……

陸家的大廳，簡直大得不像話。

我和陸澤南走了一分多鐘，終於走出大廳，來到一個游泳池前頭。

今天，陸家的客人很多。就連游泳池旁邊，也是滿了人。

「陸！」

有人看見陸澤南，眼前一亮，來跟他打招呼。

陸澤南淡淡地點頭：「你好。」

仍然有人持續不斷地往他邊。

就連陸澤南的冷淡，也沒能澆滅他們的熱。

「陸，好久不見啊！」

又有人過來，殷勤地說，「聽說陸最近不太順利。沒關係，小人得意都是一時的，不會總是這麼得意——」

「就是就是！我們心裏，都想著陸您的好！」

「咳咳。」

那個人一句話沒說完，旁邊就響起一聲怪氣的咳嗽。

大家齊刷刷地轉過頭。

陸宗恆站在游泳池邊笑。

原本還在陸澤南邊的人，「呼啦」一下就散開了。

我忍不住想：人冷暖，不過如此。

「你們都給我搞清楚！」

陸宗恆走過來，沉著嗓子說，「把陸澤南從總裁的位置上撤下來，不是我的決定，是我爺爺的決定，是董事會共同的決定！」

他後，還跟著幾個流里流氣的人。

一看就知道，是陸宗恆的小跟班。

「……」

沒人說話。

有人看天，有人看地，看游泳池……

總之，就是沒人看陸宗恆。

「你們……」

陸宗恆臉部的搐了下，有點要發怒的樣子。

陸澤南淡淡地瞥了瞥他：「自取其辱。」

這句話，把本來就於燃點附近的陸宗恆，徹底惹怒了。

「你說什麼？！」

陸宗恆暴吼一聲，就沖著陸澤南撲過來。

陸澤南一個利落的閃。

陸宗恆來不及收住步子。在賓客們的驚聲里，他一下栽進了游泳池！

「救命……」

陸宗恆在游泳池裏上下撲騰，驚慌失措，「救命啊！我不會游泳——」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沒有一個人敢下去救他。

陸宗恆漸漸不撲騰了，沉了下去。

這個時候，才有兩個跟班壯著膽子，把他救了上來。

陸宗恆被救上岸之後，兩眼翻白，趴在池子旁邊吐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

這邊的，當然也吸引了別人的目。

「這是怎麼回事？」

陸老爺子渾厚沉穩的聲音，從游泳池另一頭傳來。

我往那邊看，看見郭總跟在陸老爺子背後走來。

臉上全是焦慮不安的神，陪著笑說：「看這樣，宗恆落水了。唉，要說這孩子也真是的。他又不會游泳，怎麼還這麼不小心呢——」

「我看到了。」

陸老爺子淡淡地說。

這一句話，把郭總接下來的話，全堵了回去。

「都他媽怪你！」

陸宗恆回過神，惱怒地罵了一句，又要往陸澤南那邊撲。

關鍵時刻，陸老爺吼了一聲：「都給我住手！」

陸宗恆不願地停下。

陸澤南冷哼了聲，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

陸老爺看了他們一眼，沉著臉說：「你們兩個，都跟我過來。」

說完，陸老爺子轉過，往樓上的方向走。

陸宗恆撇撇，跟在他背後。

「你在這邊等我，聽話。」

陸宗恆握了握我的手，也往樓上走去……

這樣一來，我邊認識的人，就只剩下郭總了。

我有點不安。

郭總走到我旁邊，著嗓子罵了一句：「狐貍！」

我沒理。

郭總還來勁了，追著我小聲罵：「我告訴你，你就是個掃把星！澤南在遇見你之前，可從來沒跟他爺爺鬧這樣過！」

我一路走到房檐下的影歷，還是沒能擺。

「郭總！」

最後我忍無可忍，回頭嚴肅地了一聲。

郭總被我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郭總。」我冷冷地問，「你真的以為，陸澤南是在遇見我之後才變這樣的？」

「那是當然！」

郭總狠狠瞪了我一眼。

竟然，是真的這麼想。

我搖搖頭：「你也太不了解陸澤南了。」

還有一句潛臺詞，我沒說出來——難怪，和陸澤南的關係，會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