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喬北亭急了，「你怎麼這麼狠？你就非要把我上絕路嗎？」

他這個態度，我反而笑了：「說到狠，誰比得上喬大老闆啊。你當年做的事，哪一件不比我現在做的絕一百倍，一千倍？」

「你……你還在記恨我？！」

喬北亭站起來，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

我為什麼不記恨他？

我在心裡冷笑，端起茶杯啜了口：「我要休息了。喬老闆，麻煩你自己走吧。不送了。」

「行！喬葉，你夠種！」

我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趕人，喬北亭也忍不了了。

他恨恨地丟下一句話，轉走了。

走過房門的時候，喬北亭泄憤似的，故意把門用力推開。

胡桃木門撞在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張嫂被響聲嚇了一跳，進來問我：「，你和喬先生吵架了？」

「沒有啊。」

我笑笑，「我怎麼會跟這種人吵架呢。不值得。」

張嫂慢慢「噢」了一聲，看著我的眼神，有點奇怪。

應該奇怪的。

不過，我也沒有和解釋的意思。

我我慢慢把茶喝完，上樓休息。

……

兩天之後，趙凱旋這件事，有了結果。

法院一審判決趙凱旋無期徒刑。

至於霍子寧，因為是這件案子的主犯，所以判了死刑，緩期兩年執行。那筆兩千萬的保險金，法院也判決保險公司全數追回。

對這個判決，趙凱旋當然是不服的。

他當庭就提出了上訴，還說要幫著霍子寧一起上訴。

但是，霍子寧卻沒有一點要繼續告狀的意思。

我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不過我猜，可能被最信任最親近的父母背叛，心也早就死了吧。

……

我看完報紙上對庭審的報導，把報紙丟開了。

我心裏的負擔，不但沒有減輕，反而覺更重了。

於於理，我都知道，張正義是沒錯的。但是，看到姑姑唯一的脈變這樣……我心裏，多還會不舒服。

「這對狗男，總算是得到報應了！」

張嫂把報紙收起來，義憤填膺地說，「連病得要死的老娘都能殺，簡直就沒人！要我說啊，那個霍子寧判死緩還太輕了，就應該死刑！，你說是不是？」

「可能是吧，我不太清楚。」

我隨便附和了張嫂幾句，上了樓。

心實在太複雜。我乾脆躺在床上，直接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已經黑了。我忽然覺上一涼。

這種涼意，讓我幾乎是立刻醒了過來：「誰？」

有人低聲了我的名字：「喬葉……」

是陸澤南的聲音。

他回來了？

我怔了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堵住了。

「嗯……」

我了聲。

黑暗之中，陸澤南的手在我上上下下地索。

我沒怎麼睡醒，就下意識地迎合。手還熱地往下，一路到了某個灼熱堅的位置。

「小妖！」

陸澤南低咒一聲，又吻住了我。

他的氣息里，帶著清冽好聞的薄荷味道。

我了他的，忽然想起自己還懷著孕。

「停！別！」

我一把推開陸澤南，趕喊卡。

陸澤南沒防備，直接被我推到了一邊。

我鬆了口氣，打開床頭燈。

燈下，陸澤南抿著，表不太好看。

「我還在懷孕呢。」我責怪地看了他一眼，「等孩子生出來，我們再……」

陸澤南角輕輕彎了彎，說：「好啊。」

「……」

我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好說話，不由愣住。

陸澤南拿了煙，夾在兩手指中間，沒有點燃。

他靜靜地看了那煙一會，說：「聽張嫂說，你最近經常出門。」

「啊……我確實是經常出門啊。」我一驚，說出了事先編好的話，「我一直待在家裏，覺得有點悶……怎麼了嗎？」

「沒怎麼。」

陸澤南把香煙丟掉，轉過頭，看著我。

他的眼很深，很冷……

我被看得不太舒服，問：「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陸澤南表淡淡的，換了個話題，「喬葉，你想不想去看看喬菲？」

「看喬菲幹什麼？」

我又不明白了。

陸澤南從西西里回來，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帶我去看喬菲？

「呵……」陸澤南低笑，「欺負了你那麼多年，你不想去看看，現在的下場麼？」

我搖搖頭：「算了，我沒興趣。」

落井下石的事兒，我最近做得夠多了。

更何況，反正喬菲已經打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了。

「是麼？」

陸澤南瞇了瞇眼，狀若不經意地說，「我聽說，喬北亭最近上門，求你把喬菲的消息告訴他……」

我詫異了：「你怎麼知道？」

陸澤南笑了，沒有回答。

我轉念一想，覺得可能是張嫂告訴他的，又釋然了不。

「喬北亭確實想讓我幫他辦這件事。」我老實地待，「不過，我其實不是很興趣……喬菲的事，我真的不想接了。」

陸澤南微笑：「你的意思是，你不在乎過去的事了？」

我搖搖頭：「也不是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

陸澤南出只胳膊攬住我，在我耳邊霸道地宣佈，「明天，我們去看喬菲。」

話音剛落，他按下床頭燈的開關。

「啪嗒」一聲，床頭燈應聲熄滅。

我傻了眼：「我不要去看喬菲——」

後，傳來陸澤南均勻的呼吸聲。

這傢伙，該不會是睡著了吧？

我小心地回過頭，推了推他：「陸澤南……陸澤南？」

陸澤南沒反應。

大概，是真的睡著了。

我有點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麼。幫他把被子拉過來蓋上，也躺到他旁邊，準備睡一會。

可能是白天睡的時間太長，我躺了很久，還毫無睡意。

「喬葉……」

不知道什麼時候，陸澤南忽然低喃一聲。

我還以為他在我：「我在。」

然而，陸澤南並沒有繼續說話。

哦，他可能是在說夢話吧。

想明白這層之後，我就沒再搭理他。

可是，大概過了幾分鐘吧，陸澤南又開了口：「永遠，永遠不要背叛我……」

他的語調很沉。

我聽得懵住了，轉過頭，看見陸澤南眉宇之間，籠罩著一層說不上來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