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都懂。

我說：「其實我們之間的聯繫，也就是我姑姑。姑姑死了之後，我本來也就沒打算再管他。」

張嫂放了心：「那就行。，我做了紅豆沙，給你端過來吧？」

我其實沒什麼胃口。

但考慮到這是張嫂的一片心意，我還是點了頭：「好。」

「哎。」

張嫂答應了一聲，下樓去拿東西。

我食不知味地吃完，就下了樓。

吃過點心之後，我就躺在床上，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躺了很久很久，電話響了。

是陸澤南買給我的那隻。不用問，肯定是陸澤南打過來的。

我心裡悶悶的，接起電話，沒說話。

「喬葉？」陸澤南問我，「你怎麼了？」

我淡淡地說：「沒怎麼。」

「……」陸澤南問我，「你哭了？」

「沒有。」

我垂下視線，不想承認。

電話那邊，陸澤南好像鬆了口氣。

他說，「我在西西里這邊很忙。這兩天一點空閑的時間都沒有。你先別給我電話，我過兩天會自己聯繫你。」

「哦。」

我淡淡地答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是心冷，還是別的什麼。

「喬葉，你——」

陸澤南還想說什麼。

一句話沒說完呢，電話那邊就有人：「陸總！博爾吉亞家族那邊有人要來和您談島嶼開發！」

「該死。」

陸澤南低咒一聲，掛斷電話。

聽筒里響了兩聲忙音，徹底安靜下來。

鬧了這麼一出，我也徹底放棄了。接下來的幾天，都沒給他打電話。

而陸澤南，也一直沒給我回電話。

很好，很符合他的格。

兩天之後，Aaron打電話給我。

電話里，他說：「事都辦妥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霍子寧犯罪的證據。

我心一下揪起來：「話都套出來了？」

「對。」Aaron頓了頓，「我把錄音郵件給你。」

我連忙說：「不用了，我開車過去。」

Aaron沒反對：「也可以。」

我從地下車庫開了車，一路開到Aaron家。

到了Aaron家之後，我發現楚楚也在。

Aaron開始說這幾天的事。

……

原來，Aaron的事也不是很順利。

一開始，霍子寧的父母還對他多有點忌憚和懷疑。

Aaron又剝繭，一點點說到霍子寧上。

這個時候，那對老夫婦就開始警惕了。他們甚至還想聯繫霍子寧，幸好被Aaron及時攔下了。

到了後來，Aaron又花了不功夫，甚至花了一百多萬，才從他們裡掏出關於霍子寧的東西。

聽到這裡，我對Aaron更激了。

可以說，真正起作用的，還是那一百多萬。

這一百萬，甚至讓那對老夫妻答應，把霍子寧放在他們那裡的東西，也一起送給Aaron……

我不有點慨。

這對夫婦一定是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的。

他們做的事，肯定會斷送霍子寧的一生。但他們還是這樣做了。

在這對夫婦眼裡，霍子寧遠遠不如霍子珊重要。對霍子寧來說，卻不是這樣。從趙凱旋手裡騙到房子，第一件事，就是把鑰匙送給這對夫妻。

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付出，真的很不對等。

……

說到後來，Aaron愧疚地說：「抱歉，葉子。我還是讓霍子珊回去工作了。」

「沒有沒有。」我趕搖頭，「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謝你還來不及呢。」

Aaron嘆了口氣：「可是，霍子珊傷害過你。」

「那都是小事，不算什麼。」

對我來說，能讓霍子寧坐牢，就已經出乎意料了。

當、當、當。

門外傳來敲門聲。

Aaron起，把門打開了。

門外，赫然就站著霍家那對老夫妻。

老太太對我們視無睹，把一個U盤放到Aaron手裡。

老頭了口煙，說：「你要的東西，我們已經帶來了。你一定要讓子珊重新進派出所工作，不然，我們老兩口饒不了你！」

Aaron語氣平靜：「您放心。」

老頭把煙扔到地下，用腳踩滅，拉著老太太走了。

他們離開之後，Aaron又把門關上，拿了臺MacBook過來。

他把電腦打開，上U盤。

這張U盤裡，只有一個孤零零的文件，還是WAV格式的。

我知道，一般手機的錄音，都是這個格式。

我看了半天，問：「這就是霍子寧放在他們那裡的東西？」

「這個東西對霍子寧來說，應該很重要。」

Aaron說，「要不然，不會特意把它放在那老兩口那裡。」

楚楚點頭：「聽聽吧。」

Aaron把文件打開。

一陣沙沙聲之後，開始有一男一的聲音傳出來。

「嗯——啊——啊……」

「哦，寶貝兒，你好好——」

「你也好棒，好勇猛哦……」

我聽得目瞪口呆。

除了這些不堪耳的言浪語，錄音里還有皮互相拍打的聲音。再有，就是某種時候特有的水聲。

聽聲音，確實是趙凱旋和霍子寧的。可是……怎麼是在床上？

我和楚楚面面相覷，臉都紅了。

Aaron可是花了一百萬啊！居然就買到了這種東西？

「他們都幹什麼呢！」

楚楚罵了一句，手想把錄音關掉。

Aaron搖頭：「別關，聽下去。」

楚楚只好臉紅紅地坐回去。

別說，趙凱旋的耐力還好的。這段「為鼓掌」的錄音足足堅持了二十多分鐘，他們兩個的聲音才漸漸止住。

「凱旋……」

霍子寧的聲音響起。

經過事的洗禮，的聲音好像都了不.

「啪」地一聲，可能是趙凱旋拍了霍子寧什麼地方一把——我猜，是屁。

趙凱旋笑罵：「小貨，還沒滿足你？」

「你明明知道，人家說的不是這回事麼。」

霍子寧聲說，「人家是想問你……『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

趙凱旋沉默了。

然後就是一陣沙沙聲，大概是噪音。

楚楚問：「說的是什麼事兒？」

Aaron輕聲說：「先聽著，別說話。」

大概幾十秒之後，趙凱旋終於開口了。

他說：「那畢竟是我媽。你讓我再考慮考慮。」

「凱旋，不能在考慮了！」霍子寧似乎是急了，「再過幾天，就出院了！」

趙凱旋重複了一遍；「是啊，出院了。」

霍子寧也沉默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