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回到臥室，我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手機。

楚楚還是沒有發簡訊給我。

我一陣失，把手機扔到一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嗡，嗡……」

我還沒睡著，忽然聽見床底下有什麼東西在響。

是什麼東西？

我從床上探出頭去，一眼看見，床底有個小小的銀手機。

那不是我新買的手機麼？難怪我一直找不到。

我下了床，把手機拿出來。

手機上，楚楚的號碼不斷閃。

難怪我沒在那個手機上，接到楚楚的電話。原來是給這個號打的。

我放下了心，又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有點好笑：「喂？」

「喂，葉子？」

是楚楚的聲音。

我問：「你怎麼沒給我原來那個號碼打電話？」

哪知道，楚楚說：「怎麼沒打？我打了好多遍啊！葉子你一直不接！」

「什麼？」

我驚了下，趕去看另一個手機的信息。

翻來覆去看了一會，我還是沒從上邊看到任何來電信息。

「楚楚，別鬧了。」我還以為在開玩笑，「你這不是沒打電話麼？」

「葉子，我真的打電話了。」楚楚語氣很嚴肅，「你不信的話，可以去電話局查記錄……你沒接到麼？」

這麼一說，我才覺事大條了。

我說：「我真的沒接到。」

楚楚想了想，說：「你先把電話掛了，我再給你發個簡訊試試。」

「等等。」我住，順勢拋出剛才的疑問，「你剛才在車上的反應，是怎麼回事？」

楚楚頓了頓：「葉子……有件事，我沒跟你說。」

「什麼事？」

「我們和Aaron頭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楚楚深吸了口氣，說，「我們後邊，一直有兩個人在看著我們。」

「什麼？」

我吃了一驚。

難道說，陸澤南的保鏢一直就在我們後，只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

想到這個，我後背頓時一陣涼，急匆匆地問：「是不是兩個穿黑西裝的？」

楚楚很快否認：「不是。」

我還不放心，又形容了一遍保鏢的相貌。

楚楚一一否認。

聽到後來，乾脆向我描述了一遍那兩人的長相。

「材不高，頭髮有點花白，還有點綠豆眼……」

我聽得直皺眉頭。

我可以確定，陸澤南的保鏢隊伍里全是壯漢，絕對沒有這種形貌猥瑣的人。

我問：「他們的目標，會不會是Aaron？」

「不是。」楚楚又否認了，「我們出來的時候，他們也跟著出來了。我開車急轉彎了一下，才甩掉他們……」

原來，楚楚路上那個側是這樣的！

我反應過來，不為自己剛才對的想法汗。

楚楚問我：「你說，這些人是誰派過來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當然不知道。

我們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個所以然，只好給Aaron打三方電話。

Aaron沉默了一會，說：「聽你們的描述，這兩個人的作風，倒是很像某些第三方的、不正規的偵探社。」

楚楚問：「什麼是第三方偵探社？」

「就是一些見不得的灰產業。」

Aaron警告我們，「這些人行走在法律邊緣，專靠做見不得的事謀生……被他們纏上的話，是很麻煩的事。」

楚楚驚出聲：「啊，這麼可怕！」

我也聽得骨悚然。

定定神，我問：「這些人，會是誰請過來的？」

Aaron沒說話。

楚楚問我：「葉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誰了？」

得罪誰了？

我最近一直待在醫院，能得罪誰呢？

我仔細想了想，覺得說得上「得罪」的，也就只有喬菲。

但喬菲在陸澤南手裡，眼下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以陸澤南的格，絕對不可能讓出來。所以，不可能是喬菲。剩下的人，就只有……

「應該是霍子寧。」

Aaron比我先開口，說出了我心裡的答案。

「霍子寧？」楚楚抑著驚，「發現我們在調查了？」

其實就算髮現了，也不奇怪。

Aaron最近的作，應該不算小。霍子寧這麼縝，確實應該發現了。

我倒是想好了對付霍子寧的方法。可是，現在並不是實施的最好時機……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問Aaron：「現在還來得及麼？」

「來不及了。」

Aaron苦笑，「如果霍子寧發現，那肯定是早就發現了。」

說得也對。

我點點頭，一狠心：「好。明天上午，我就要見到霍子寧的父母！」

楚楚問我：「這麼快？」

我「嗯」了一聲。

再拖下去，只能給霍子寧製造機會。

Aaron答應了：「好。」

……

然後，我們又在電話里討論了一下時間、地點。

掛斷電話之後，我忽然聽見門外有腳步聲一點點靠近。

有人來了？

我心猛地跳了下，來不及把手機關機，直接塞到鴨絨枕頭下邊。

下一秒，房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張……」

我剛要人，一抬頭，發現進來的人居然是陸澤南，頓時啞了。

陸澤南走進來，狀若不經意地問我：「我好像聽見，你剛才在和人打電話？」

「沒有啊。我就發發簡訊而已。」

我心臟狂跳，裝作漫不經心地拿起他給我的手機，把楚楚那條簡訊刪掉，又發了一條約飯的出去。

這個手機，就是楚楚說接不到電話的那個。

果然，陸澤南坐過來，半強地接過我的手機：「你在和誰說話呢。」

我告訴他：「和楚楚。」

陸澤南一低頭，輕笑了下：「沒事不要總出門。不太好。」

我訕訕地「哦」了一聲。

陸澤南了我的頭髮：「乖。」

這個作……讓我有點不舒服。

我腦子裡忽然靈一閃，沖著陸澤南抱怨：「楚楚也太無無義了。我跟上午吃了頓飯，還遇見外邊一場車禍……發生了這麼多事，居然也不知道發個簡訊、打個電話給我。」

「是麼？」

陸澤南深邃的眼底，掠過一抹不自然。

他越這樣，我就越懷疑這裡邊有鬼。

「是啊。」我嘆了口氣，「我真是，都不想約出來了。」

陸澤南頓了頓：「你想約，也不是不可以。」

「是麼。」我撇撇，「我可不想跟不關心我的人說話。就算是閨，也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