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說法？

我半信半疑，問主治醫師：「您的意思是，我在這裡安心待著就行？什麼其他的檢查都不用？」

院長鬆了口氣，猛點頭：「對對。」

主治醫師也說：「是的。您安心在這裡養胎就可以了。」

我看看院長，又看了看主治醫師。

他們的表，都很篤定。

雖然我還是覺得有點奇怪，但是，他們既然都這麼說了……

他們，總歸比我專業得多吧？

「那就好。」

我下心裡的疑問，勉強點點頭。

醫護人員們明顯鬆了口氣，迅速走掉了。

他們走掉之後，我拿出手機。

我給楚楚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把那天我暈倒前後的況，都說了個清楚。

原來我暈倒之後，陸澤南遷怒，把趕走了。

之後的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哎，陸澤南還真關心你的。」

說到後來，楚楚嘆了口氣，不無慨，「所以啊，他雖然對我發脾氣，我也沒覺得有什麼。」

我聽得難：「算了，別說這個了。」

楚楚好像聽出我緒不對了：「怎麼了？你不高興？」

我確實不太高興。

當然，這一點，我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說起來……」

我遲疑了片刻，問楚楚，「霍子寧那邊，怎麼樣了？」

楚楚沉默了下，告訴我說：「線索全都斷了。」

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但我還是覺，整顆心猛地往下一沉。

楚楚囁嚅著說：「對不起，葉子。」

「這件事怎麼能怪你。」我把頭髮撥到後邊，深吸了口氣，「這件事，你過來說吧。」

楚楚一口答應：「好。」

……

楚楚家離這邊，不算太遠。

我放下手機之後，就等著過來。

沒想到等了一個多小時，楚楚還不來。

到底是怎麼了？堵車了？

我心裡疑的。剛要拿手機問問況，就聽見門外傳來爭吵的聲音。

「讓我進去！」

「不行！」

「你擋著我幹什麼？！」

「我們爺本就不讓你進去——你幹什麼——」

好像是楚楚和張嫂。

我連忙拔了輸管，跑出去。

門外，楚楚正跟張嫂吵得不可開。

張嫂惡狠狠地罵：「你非要攀扯我們幹什麼！還不快滾！」

「你憑什麼擋著我？！是葉子讓我來的！」

楚楚也氣得臉紅脖子，「我要見葉子！葉子——」

這個時候，旁邊已經了不圍觀的人！

最氣人的是，從頭到尾，那群黑西裝的保鏢一個個都跟沒事人一樣！就站在那裡，一不！

我趕跑過去，把們拉開：「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

張嫂看見我，愣了下，不願地放手。

不用問，跟陸澤南肯定是一夥的。

我狠狠瞪了一眼，拉著楚楚進了病房。

「葉子！」

楚楚一進病房，就拉著我的手，張兮兮地上看下看。

「別看了，我沒事。」我嘆了口氣，「你先告訴我，霍子寧那邊是怎麼回事吧。」

楚楚點頭，說：「是這樣的……」

……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很長。

我聽了半天，幫總結：「也就是說，霍子寧把這件事做得很完，滴水不。」

「對。」

楚楚臉沉重，「其實按理說，世界上也沒有滴水不的事。但是，霍子寧的都太小了，本就站不住腳……所以說，也就算是滴水不了。」

「唉……」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還以為，能給姑姑冤的。沒想到折騰了這麼久，事居然一點進展都沒有……

我還在出神呢，肚子忽然咕嚕嚕了兩聲。

我臉一紅，了肚子。

自從從昏迷中清醒，我還沒吃過東西。

楚楚可能是誤會了什麼，說：「你現在是孕婦，得快。」

我不置可否：「是嗎？」

楚楚說：「我幫你定份飯吧。」

我「嗯」了一聲。

楚楚剛從包包里拿出手機，好像忽然想到什麼，又有點泄氣：「你家門口那個老太婆，應該不會讓我訂這種東西吧？萬一你吃出問題……」

「沒事，我去解決。」

趁著楚楚訂飯的空檔，我跳下床，去找張嫂。

……

張嫂站在門外，和保鏢頭頭頭接耳。

看見我過來，清了清嗓子：「。」

我本來想過去找，但實在是有點累，就招了招手：「過來一下。」

「哦，好。」

張嫂答應了聲，往我這邊走。

我拉住的手，問：「你是不是，很討厭楚楚。」

「我……」

張嫂有點猶豫。

「我前兩天出事，不能怪楚楚。」我嘆了口氣，「張嫂，你別對楚楚擺出那種臉。好歹是我朋友。」

「可是……」

張嫂還在吭哧吭哧的。

「我不知道陸澤南跟你說了什麼。總之，我不想看見你這樣。」

我心裡有點煩，撂了句重話就轉進去了。

張嫂獃獃地站在那。

走到門口，我有點不忍心，回頭說：「你別不高興。還有，一會如果有送飯的人要進來，你放進來就行。」

張嫂「哦」了一聲。

回到病房裡，楚楚沖我晃晃手機：「喏，飯訂好了。」

我坐到旁邊，問：「哪家的？」

楚楚告訴我：「是個廣式的燒臘，還有粥。」

又是粥？

我聽見粥，就有點生理的反。

我問楚楚：「能不能不要粥？」

楚楚很明顯是誤會了：「啊？你不願意吃？」

「……」

我沒說話，當默認。

我也懶得解釋，那天遇見喬菲，到底是個什麼況了。

楚楚大概是信以為真了吧，還來苦口婆心地勸我：「葉子，你都暈了好幾天，一直吊著葡萄糖。你現在得吃一點清淡容易消化的東西，別鬧了，好不好？」

這聲「別鬧了，好不好，」讓我想起陸澤南。

可是，陸澤南早就走了。

我眼眶紅了紅。

楚楚手忙腳：「哎葉子，你別哭啊！」

「沒事。」

我吸吸鼻子，說，「我什麼都吃。」

「那就好。」

楚楚放下心，沖我一笑。

……

送餐員很快來了。

是個瘦瘦小小的孩，彎著腰，拎著兩盒粥或者什麼的東西。

的頭髮遮著臉，看不清長相。但在在外的皮上，遍布著青青紫紫的淤痕，讓人看了發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