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楚楚還在一邊跟著嘆：「陸澤南是怎麼想的！他可是把喬北亭一家弄散了，弄散了耶！這件事這麼解氣，他居然也瞞著你？」

我聽著覺有點諷刺，就把話題岔開了：「喬家最近，況怎麼樣了？」

「嘖……還能怎麼樣。」

楚楚攤攤手，說，「差到極點，絕對沒希翻了。喬北亭資產全都被凍，跟顧湘一家子一起，全都被趕到街上了。我看啊，他們都恨不得把子當了。」

我皺眉：「這麼慘？」

楚楚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你這個語氣，是在同他們？」

「也不是……」

我搖搖頭。

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可想像。

那個高高在上的喬北亭，不可一世的喬北亭，忽然就倒了。

喬菲公主的生涯也到此結束，甚至要為包房的「公主」……

過去的日子，就這麼一去不復返了。

楚楚問我：「你好像不大高興？」

我問：「我為什麼高興？」

是，喬北亭確實是倒了。

可是喬北亭倒了，我就值得高興了？

其實就連那天，喬菲跪在我面前，像個乞丐一樣被領班踢來踢去，我都不怎麼高興。

而且，我還有更的原因……

我嘆了口氣：「報復的人不是我，我有什麼可高興的。」

「你……唉。」楚楚搖搖頭，「你跟陸澤南的關係，我是真看不懂了。」

我問：「這和陸澤南有關係麼？」

「怎麼沒有？」

楚楚反過來問我，「葉子你跟我說實話。你現在要是跟陸澤南還那麼好，好得跟一個人似的，他替你收拾喬家，你會不高興麼？」

「我……」

我剛想回答「不會」。

但轉念一想，又不敢回答得這麼確定了。

楚楚一直看著我，好像在期待我的答案。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搖搖頭，問，「姑姑的事，怎麼樣了？」

楚楚頓時支支吾吾。

我都要等得不耐煩了，才說：「聽說……是遇見了什麼麻煩。」

「什麼麻煩？」

「就是霍子寧那邊。」楚楚嘆了口氣，「霍子寧那個人吧，特別特別狡猾。做了這麼多壞事，連點痕跡都沒留下……太可怕了。」

我有點失落：「沒留痕跡？」

楚楚點頭，說：「對啊。沒痕跡怎麼取證、定罪呢。」

這一點，我也清楚。

我們都沉默了一會，我忽然想起霍子寧在姑姑墓地求我的那件事。

「對了，霍子珊！」

我一把抓住楚楚的手，語無倫次，「我們可以用霍子珊當突破口，想個辦法，讓霍子寧把這件事認下來！」

楚楚沒明白：「你說什麼？」

我想起來，好像不知道霍子珊的事。

但現在況急，我也沒時間跟講了！

我站起來，心煩意地揮揮手：「這件事，我之後再跟你說……嘔！」

我話剛說到一半，忽然嚨一甜。

一口從我裏往外噴，直接噴到地上，把地上雪白的瓷磚都染紅了！

「葉子！」楚楚尖一聲，從床邊彈起來，「葉子你怎麼了！葉子！你別嚇我……」

吐出那口之後，我重心不穩，直接就摔到了地上。

楚楚想過來抱住我，但沒來得及。

「護……護士。」

我肚子裏火燒火燎的疼，整個人彎曲起來，「楚楚，幫我護士……」

話剛說完，我裏又湧出一口。

「好好，我這就給你護士……」

楚楚嚇得眼泛淚花，急急地按下床頭的護士鈴。

護士來得很快。

看見我，轉又衝出去了。

再回來的時候，後跟了七八個護士和醫生，七手八腳地把我扶到床上，又把整張病床推出了病房……

楚楚一路跟在我旁邊，哭得臉上的妝都花了。

做完一堆繁複的檢查，主治醫師皺了眉頭。

我看得心都揪起來了，強撐著問：「我怎麼了？」

「這個……」醫生勉強笑笑，「其實，你也沒什麼大病。」

楚楚還不相信，「真的麼？可，都吐了……」

醫生說：「真的沒事。的事，等病人丈夫來了，我再跟談。」

「可是……」

楚楚還不放心。

「好了！」醫生語氣嚴厲，「把病人送回去！」

的樣子，一看就是在瞞什麼……

我想問幾句，又沒力氣說話。

不得已，我就這麼被推回了病房。

回到病房之後，我想跟楚楚說點話。但一直有人不停地進進出出，我一直沒機會說什麼。

護士給我打了一針又一針。

有我經常打的黃酮，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品種。

直到有個護士幫我掛上水，病房裏的護士才漸漸離開。

們走之後，我長長地出了口氣。

楚楚急切地問我：「葉子，你覺怎麼樣了？」

「我……我覺還好。」

我著口，說了假話。

其實我覺口像了塊大石頭。

悶悶的，本就不過氣來。

「沒事就好。」

楚楚明顯沒懷疑，鬆了口氣，「你嚇死我了。你剛才吐的樣子太嚇人了，說話也是……就好像，被人掐了脖子似的！」

被人掐了脖子？

我一個激靈，忽然想起一件事。

姑姑死前，樣子也就像被人卡住了脖子，每說一個字都那麼費勁。

難道說，這件事跟姑姑的事……

我越想，覺頭越痛。

整個人的意識就像快要消散了，痛得不能自已……

「楚楚，幫我去查一下。」

我抓住楚楚的手，「去查查霍子寧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話還沒說完，我就覺，意識徹底消失了。

……

一片黑甜。

耳邊傳來楚楚忽遠忽近的尖：「葉子！葉子你怎麼樣了，葉子！」

我全上下都又酸又疼，累到連一手指都抬不起來。

我想讓楚楚別了，讓安靜一點。

但是，我連一句話，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然後，就是一片混。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澤南暴怒的聲音響起：「怎麼回事？！你告訴我！」

「葉子……嗚嗚……葉子……」

楚楚哭得傷心，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廢！」

陸澤南罵了一句。

又有其他人的聲音：「陸總，您別急，陸太太可能只是太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