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別著急。」

Aaron聲安我，「你先聽我說完。」

我住心底的不安，點點頭。

楚楚把我扶起來。我坐到Aaron對面，聽他說：「有購葯憑據，是不夠的。這隻能證明霍子寧買了葯，但是，這不能證明，霍子寧把藥用到了喬士上……何況，山莨菪鹼的藥效主要是心臟麻痹，而不是胃出、胃穿孔。其實這件事還算容易解釋，但是，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是很難解釋的。」

Aaron說到這裡，停頓了下。

我急切地問：「什麼問題？」

Aaron猶豫了下：「你先保證，聽了這件事不要激。激對你的孩子不好。」

這個時候，就算他說讓我去炸五角大樓，我都會答應下來！

「好好好。」我連聲答應，「你快把事告訴我！」

Aaron說：「葉子，如果你是喬士。你知道自己兒子找了霍子寧這樣的朋友，甚至想娶進家門……你是什麼反應？」

「還能什麼反應？」我愕然，「當然是不喜歡啊！」

Aaron點頭：「這就是問題所在。你覺得，霍子寧靠自己，能把你姑姑害這樣嗎？」

「……」

我窒了窒。

Aaron暗示的意思，我懂了。

他想說，趙凱旋和霍子寧，很可能是一夥的！

但是，這個事實，我不能接。

趙凱旋這個人確實很混蛋，人品很不好。看他在姑姑葬禮上的表現，殺他一萬遍都不過分。

但不管怎麼樣，他也是姑姑的親兒子，是在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親人之一……

我猶豫了。

我猶豫的時間太久。

Aaron輕輕地我：「葉子？你怎麼了？」

「沒怎麼。」我咬了咬，問他，「真的是這樣嗎？」

Aaron面難：「這只是我的猜測。」

「對啊！」我像抓到了稻草，「你也說了，這只是你的猜測……真的，就沒有第二種可能嗎？比方說，霍子寧買通了我姑姑那邊的主治醫師，甚至是小護士什麼的？」

Aaron搖頭：「這方面，我也查過了。那天是喬士出院的日子，況很好。加上那天特別忙，幾乎就沒有護士注意到那邊……」

Aaron越說，我的心就越涼。

Aaron又說了一堆證據，問我：「葉子，你是不是不忍心？」

我問：「我怎麼了？」

「你不忍心。」Aaron盯著我的眼睛，慢慢說，「你不忍心把趙凱旋送進監獄……對不對？」

楚楚瞠目結舌，指責我：「葉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趙凱旋他就一王八蛋！你對他還有什麼可心的？」

面對他的疑問，我整顆心都了。

「你讓我怎麼說呢……」我嘆了口氣，覺心臟都在疼，「趙凱旋他就算再人渣，再混蛋，也是我姑姑唯一的脈了啊。」

「脈又怎麼了？」楚楚不以為然，「你還是喬北亭的脈呢。」

「……」

這句話，讓我無法反駁。

但我心裡對的話還是很不認同，乾脆就沉默了，沒有說話。

「葉子你……」

楚楚還想說話。

「好了，楚楚。」Aaron搖搖頭，「葉子的心已經夠了。我們給一點時間，讓去慢慢想想這件事。」

楚楚說：「我們是可以給時間啊。但是，陸澤南會給時間嗎？」

對了，陸澤南！

我全哆嗦了下，忽然明白了什麼。

經過今天這件事，陸澤南很有可能，再也不會放我出醫院了！

所以，我必須現在就下決定！

「好！」

我僵了一會，猛地抬起頭，毅然決然地說，「查！這件事繼續往下查，不管最後是誰，咱們都要把那個人送進去！」

不這樣，怎麼對得起冤死姑姑的在天之靈！

楚楚笑了：「好，這才是我認識的葉子麼！」

做出這個決定之後，我覺得渾力。

我沖楚楚無力地笑笑，看向Aaron。

Aaron沒有笑，只是憂慮地看著我。

他的眼神，讓我約覺到，這件事還沒有完……

但事都到了這個地步，不管完沒完，都不我控制了。

……

理完這件事，楚楚開著車，送我回了醫院。

回到病區，我發現保鏢頭頭不知道哪兒去了，門外好像換了一批人。

算了，跟我沒關係。再說，說不定是換班呢。

我沒多管閑事，推開門。

一進病房，我心就「咯噔」一下。

陸澤南坐在病床上，一雙黑而幽深的眼睛，正在看著我。

我僵了一下，不自在地走到櫃那邊，把包包放下：「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還以為，陸澤南會暴怒，會大發脾氣。

沒想到，他只是悶聲說：「也沒多久。」

「真的麼？」

我還有點不放心，坐到他邊，「陸澤南，我今天只是跟楚楚出去了一趟……」

陸澤南閉了閉眼，說：「好了，我不想聽。」

「……」

我頓時僵住了，手足無措。

陸澤南這個語氣，我完全聽不出，他是真的不想聽，還是有什麼其他緒。

我們都沉默了一會。

陸澤南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吃飯了沒有？」

「沒……還沒有。」

我愣愣地搖搖頭，想起我還沒換上病號服，「我先去換個服……」

「不用換了。去吃飯。」

陸澤南拉起我的手，說。

我都沒來得及反應，他就牽著我，走到了樓下。

樓下不遠的地方，就是銀座。

陸澤南沒開車，直接牽著我走到銀座那邊，一家廣東粥店裡。

坐下之後，我發現況有點不對。

八九點鐘，本來應該是銀座生意興隆的時間。

這家店的人卻很，到讓我不理解。

陸澤南把菜單推給我：「想吃什麼，自己選。」

「啊？」

我愣了下，低頭不確定地看著那份菜單。

陸澤南沒說話，眼神有點疑。

過了半天，他悠悠地問我：「你今天，狀態好像不太對。」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姑姑的事，狀態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想到陸澤南在姑姑的事上這麼敷衍，我心裡又有點生氣。

「哦……」我拖了個長音，「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今天做了個夢。」

如果陸澤南問我做了什麼夢，我就打算，把姑姑的事說出來。

但是，陸澤南沒有。

他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你點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