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我的安全?
這句話,讓我頓時有種被監視的覺。
不過,我轉念一想,覺得這句話也可能有別的解釋。
畢竟,陸澤南就要收購這家醫院了。可能這群護士格外有危機意識,就想先討好未來的老闆,也說不定呢?
算了,我還是不多糾結這件事的好。
我安了自己幾句,把護士打發走,準備出病房去看張嫂。
很久沒下床走,我下床的時候,都是哆嗦的。
走出病房不久,我就覺兩條實在累得不行。
不得已,我在走廊拐角停下來,打算歇一會。
還沒休息多久,我就聽見有護士推著小推車走過來。
我剛想求們扶我一下,就聽見們八卦的聲音。
「哎,那個小秦還真慘。」
「你也別說。誰讓收了錢,把七八糟的東西拿給病人吃呢。這個結局,一點都不稀奇。」
「誰能知道那個人那麼狠……哎。」
說話的人嘆了口氣,不無慨地說,「都是二十幾歲的小姑娘,怎麼就能狠下心,想打掉另一個人的孩子呢。」
我倒了口冷氣,一下就捕捉到了這句話里,不對勁的地方。
二十幾歲的小姑娘!
是喬菲,一定是喬菲!
恨我恨到骨子裡,肯定不希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這個時候,走廊上的人不多。
兩個護士也就推著車子,慢慢地走。
「對了。這人好像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有個護士說,「我聽說,和妹妹關係也不好。這個老公,好像還是搶妹妹的呢。」
另一個人也不在意:「誰知道呢。有錢人家裡都得很。你說,這個讓小秦打胎的的,是不是妹妹啊?」
「不是吧。那的我看了一眼,長得跟病人一點都不像。」
第一個護士頓了頓,又說,「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啊。這病人的老公,不就把咱們整家醫院都買下來麼?」
「你也讓你老公買啊。」
「去你的……」
然後,就是一陣嬉笑聲。
兩個護士打鬧著走遠了。我自己坐在臺階上,心裡翻江倒海。
我和喬菲,里好歹流著一半相同的。我們的長相,多也應該有點相似才對。
如果說,那個要害我的人,和我長得一點都不像……
那麼,會不會那個人本就不是喬菲?
如果陸老爺想害我,那他讓簡禕來,甚至隨便讓一個年輕的小書過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所以,在背後推了我一把的人,到底是誰?
我越想越茫然。
過了好久,我才站起來,扶著牆壁慢慢往樓下走。
……
走到張嫂病房,天已經有點晚了。
「!你怎麼來了?」張嫂看見我,滿臉意外。
我笑笑:「嗯,我過來看看你。」
「你看你!」張嫂責怪地說,「,你現在就應該好好養胎才對。到走個什麼勁兒!」
「再不走,渾都銹住了。對了張嫂,」我問,「你現在怎麼樣了?」
張嫂齜牙咧,捶了捶腰:「還行。就是這人有點老了,在床上躺太久,腰酸背痛的。」
我說:「沒事就好。」
張嫂又問我:「,你最近怎麼樣了?和爺怎麼樣?」
「我和他……」
我怔了怔。
那句「還好」,怎麼都說不出口。
張嫂可能是看出來了,嘆了口氣:「,你格真的太擰了。」
我默默地端起床頭的一次紙杯,想喝點水。
「別!」
張嫂眼疾手快,一下把杯子搶了過去。
我沒明白:「怎麼了?」
「張嫂去外邊,幫您倒杯水。」
張嫂又重新拿了個杯子,佝僂著腰往外走。
可能是因為病還沒好利索的緣故,走得很慢,很久很久才走出病房。
又過了很久,還沒回來。
我發了會呆,忽然聽見「叮咚」一聲。
響聲特別大。
我嚇了一跳,往旁邊看,看見一部半新不舊的老人機,好像是張嫂的手機。
手機好像不太好用了。沒人點擊的時候,屏幕也在不斷跳變化。
我把手機拿過來,想幫張嫂鎖上。
沒想到我剛拿起手機,一行大字就毫無預兆地闖進我的視線。
「嫁進豪門,就是結束?揭豪門新媳婦的淚墮胎史!」
標題聳的,有種街邊小報的覺。
鬼使神差地,我沒有把手機放下去,而是點開新聞繼續看。
這條新聞沒指名道姓,而是用極盡侮辱的語氣,描述了一個想方設法嫁進豪門,卻始終得不到認可的人。
新聞還說,這個人從小就被父母從家裡趕了出去,在外邊一個人,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流浪謀生。也正因如此,年之後,這個人懷著對父母的恨,對妹妹的嫉妒,撬走了妹妹的未婚夫。
新聞最後,用譏誚的語氣說了一段話。
「可惜,A小姐機關算盡,卻沒想到豪門的老爺子本不允許進門。雖然懷了孩子,但這個孩子能不能得到豪門的長孫待遇呢?我們拭目以待……」
這條新聞里的A小姐,影的明明就是我!
我看了半天,反應過來,氣得渾哆嗦。
這條新聞,一定是很了解我,或者說很了解喬家的人寫的。要不然,他絕對不會寫得如此細緻!
是誰,是誰跟我這麼過不去?
我還沒想明白,就聽見背後張嫂的聲音:「?」
糟了,不能讓看見!
我趕用擋著,把手機鎖好,順手丟到床上:「怎麼了?」
「我給您倒了杯水。」
張嫂慢慢挪過來,把水遞給我,「喝一點吧。」
我接過水,誠心誠意地道謝:「謝謝。」
張嫂不好,還要出去幫我倒水,我心裡確實是很謝的。
不過,要不是這次出去,我還不知道,外邊的新聞已經變這樣了。
怪不得陸澤南要收走我的手機,怪不得他對這件事是這個模稜兩可的態度……
我現在懷疑,這件事乾脆就是陸老爺子做的。
張嫂笑著說:「不客氣。你養好胎,就是對得起我了。」
我「嗯」了一聲,默默喝了兩口水,站起來回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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