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南立刻制止我:「別。」
我有點鬱悶:「我有事。」
陸澤南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我幫你。」
我更鬱悶了:「我要上廁所,你怎麼幫我?」
……
氣氛凝滯了下。
陸澤南把我抱起來,往洗手間那邊走。
可能是錯覺吧。我覺得夜燈底下,他的表有點僵。
陸澤南把我放到洗手間門前,我趕溜進去釋放自己。
幸好他沒像某些男人一樣,一定要跟在我旁邊,做個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樣子。要不然,我就更尷尬了。
上了個廁所之後,我洗手出來,順手開燈。看見陸澤南站在門邊,手裏掐了煙,沒有點燃。
哦,這男人還記得我在懷孕,不能煙。
我心多好了一點,問他:「你真要收購這家醫院?」
陸澤南皺著眉頭,有點好笑:「你已經問過了。」
「……哦。」
我悶悶地答應了聲。
看來,這男人還是真對這家醫院了心思。
出於職業習慣,我低頭拿手機,想搜搜這家醫院的客流量和口碑,看看這單生意會不會賠本。
沒想到,手指剛到手機,就被陸澤南按住了。
「你幹嘛?」
我怔了怔,抬起頭看著他。
陸澤南從我手裏把手機拿過去:「你懷孕,有輻。」
我咋舌:「你……你居然相信這個?」
我一直都以為,這些不著調的東西,都是顧湘那個年齡的老人才會相信的……
真沒看出來,陸澤南這麼個濃眉大眼的,居然也相信這種事兒。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陸澤南丟給我一個涼颼颼的眼神,把手機收了起來。
他作特別純,就像早就想好了似的。
我有點不高興:「你把我手機拿走,我還怎麼跟公司的人通?」
陸澤南淡淡地說:「你用不著跟公司的人通。」
我愣了下,問:「為什麼?」
「從現在開始,你在天弘的職位,我會派人取代。」陸澤南沉聲說,「離職手續我會替你辦妥。你就在醫院裏,好好養胎。」
「……」
我徹底愣了。
回過神之後,我有種被人耍了的覺:「你連跟我商量都沒有,就讓我從天弘離職了?」
陸澤南還很理直氣壯地反問:「不然呢?」
「不然……」
我覺我本沒法跟他通,「你至,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我啊!」
陸澤南吐出口氣:「沒有這個必要了。」
「你——」
我還想發飆。
「好了,喬葉。」
陸澤南疲倦地了太,「為了我們的孩子,你就忍忍吧。嗯?」
我看著他,心特別複雜。
而陸澤南也看著我,眼里連一點退和不好意思的分都沒有……
「……好吧。」
對視良久,我退了一步。
我們剛剛和好。為了這種事再去吵架,不值得的……
我告訴自己,我應該和他好好相。
不只是為了我們的夫妻關係,也是為了給肚子裏的寶寶,一個溫暖、完整的家。
一個家,是我和陸澤南,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
在這一點上,我們都一樣。
「乖。」
陸澤南笑了,手了我的頭髮。
他的讓我有點抵。我下意識地往後一。
「……」
陸澤南看著我,表一下冷下來。
我心跳了下,趕用調侃的語氣說:「什麼。我昨天沒洗頭,你不知道啊。」
「沒事,我不嫌棄。」
陸澤南臉緩和了下,招手讓我坐到他那邊去。
我順從地坐過去,被他抱到懷裏。
良久,陸澤南長長地出了口氣,說:「我今天聽見你的消息,覺心臟都要麻痹了。」
我故作輕鬆地笑:「有那麼厲害嗎?」
「有。」陸澤南胳膊了,沉聲說,「如果你真的出事,我一定會殺了那個幕後的人,給孩子陪葬!」
按理說,這句話讓人的。
但我在之外,總有點莫名的不安。
我想問陸澤南。如果我沒出事,就像現在這樣,他會不會就這麼放棄追查了?
我思索了很久很久,始終都沒有答案。
最後,我只是問他:「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是誰在背後主使的?」
陸澤南很快回答:「不知道。」
「……」
果然。
我垂下眼簾,不知道心是酸,還是別的什麼。
幾分鐘之後,我推了推陸澤南,說:「我想去看看張嫂。」
陸澤南問:「為什麼?」
「好歹是為了我,才誤服流產葯的。」我說,「我想去看看,謝謝。」
陸澤南點頭:「行。」
他的下到我頭頂,有種茸茸的覺。
我恍然想起,剛才驚鴻一瞥的時候,陸澤南好像有一夜沒刮過鬍子了。
這些天,他也累得厲害的。
想到這裏,我又心了。
我們安安靜靜地擁抱了一會。陸澤南開口,打破了沉默:「過兩天你況好一點,我就帶你去見張嫂。」
「好。」
我點頭答應。
……
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
我自己都沒想到,我的況這麼差。在床上躺了幾天,肚子裏的孩子,才稍稍安穩下來。
直到第五天,我才能從床上坐起來,下床走走。
而這幾天,我始終都沒見到那個新來的小秦護士。
就像從人間消失了似的。我問了好多護士,但們都對這個小秦閉口不談,就像是什麼忌似的。
我只能不去想這件事。
這天,護士又過來,幫我打一針黃酮。
打完針,我問護士:「我能不能出去走走?」
護士點點頭:「可以。」
我有點驚喜:「真的?」
「當然是真的。」
這個護士很年輕,笑眼彎彎地對我說,「你況已經穩定多了,可以出去走走。」
「謝謝!」
我真心誠意地道了謝。
「不用客氣。」護士打完針,笑著問我,「你要去哪兒啊?太遠了可不行。」
我趕說:「不去太遠的地方,就在病區里轉轉。」
張嫂也還沒出院,還在病區里住著。
我只是去看看,當然不會到跑。
「哦,那就好。」
護士也放了心,告訴我說,「喬小姐,你最近可是我們病區的重要人。我們這裏上上下下,好多人都在注意著您的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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