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賤人，和這事沒關係。」我冷聲說，「我現在打電話給你，就是想知道一件事而已。」

郭總頓了頓，竟然笑了：「原來，你是有事求我？」

我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郭總繼續冷笑：「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

「理由，我已經說過了。」我說，「我有你稅稅的證據。」

郭總沉默了一會。

再開口的時候，的聲音有點發抖：「你，手上真的有證據？」

我笑笑，故意把話說得模稜兩可：「你覺得呢？」

「……」

郭總不語。

隔著電話，我也能到巨大的不安。

我嘆了口氣，說：「如果我手上沒有證據，也沒必要這麼來找你。對吧？」

郭總又安靜了很久，最終悻悻地說：「有什麼事，你說吧。」

「可以，那我就直接說了。」

我深吸了口氣，「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要打掉我的孩子？」

郭總愕然：「你在說什麼廢話。我無時無刻不想把你的孩子打掉！」

好吧。這個答案，不算意外。

我繼續問：「那，你付諸實施了嗎？」

語氣稀鬆平常。

「好笑！」郭總憤憤地說，「陸澤南防我像防賊i，你覺得我實施了沒有？」

的語氣，不像在說假話……

我心有點，掛斷了電話。

這件事，應該不是郭雪寧做的。

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如果真的做出了這種事，一定不會藏著掖著，不讓我知道。

所以……

這個人，到底是誰？

……

整整一天，我都陷在這個問題里，拔不出來。

到了晚上，陸澤南終於姍姍來遲。

他過來的時候，我正在護士站，到問那個小護士的消息。

陸澤南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臉有點難看。

「跟我回去。」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就要把我拽回去。

經過一天的折騰，我現在心也不算好，當場就甩開了他。

「……」

陸澤南沒說話，臉黑得可怕。

我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很閑的話，可以去看看張嫂。」

「張嫂？」陸澤南擰眉，「怎麼了？」

呵呵。

敢到了這個時候，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我都不想再跟他說話了，轉繼續去一個個問護士站里的人。

有個好心的護士就告訴他：「你家那個保姆吃了打胎葯，現在正在加護病房裡躺著呢。你快去幫費吧，費用都拖了一下午了。」

「打胎葯？」

陸澤南又是一愣。

「對。」護士點點頭，問他，「這事兒都在醫院裡傳遍了，你怎麼到現在都不知道？」

「……」

陸澤南的眼神充滿霾，轉出去了。

我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繼續到問。

但是，那群人就像商量好了似的，一個都不肯告訴我……

我問得心力瘁，又被們往病房裡趕。

終於，有個護士可能是不忍心，告訴我：「你說的那個護士，可能是新來沒多久的小秦。」

我眼睛亮了亮，好像抓住了什麼：「小秦？」

「對。」護士說，「小秦是今天晚上的班。管你們那幾個病房，今天晚上來，你可以去問問。」

「好，謝謝。」

我匆忙道了謝，轉走了。

離開的時候，我還聽見背後細細的抱怨聲。

「你怎麼就把這件事告訴了！」

「就是，差點失去孩子，還會放過小秦？」

然後，就是那個告訴我的護士說：「這個孕婦也慘的……」

「就算再慘，你也不能把這事兒告訴啊！」

接下來們說了什麼，我都沒聽見。

我沿著那條走廊，直接回了自己的病房，等著護士班。

幾分鐘之後，病房門被人推開。

我抬頭一看，發現陸澤南進來了。

他一進來，先低頭看了看我旁邊的垃圾桶。

垃圾桶里，還放著張嫂那個時候吃掉的東西。

我本來不想理他。

但我沒忍住，還是冷笑了下：「你來得還不算太晚麼。也就是快到在出事之後十個小時而已。」

「喬葉……」

陸澤南重重地擰眉。

「電話不接，簡訊不回。」我打斷他，繼續說，「陸澤南，你真的就恨我恨到這個地步，我這邊出了事，你都不想搭理？」

這是我今天一整天，都沒想通的事。

下一秒，我覺整個一輕，居然被他整個人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

我失聲驚。

「喬葉，別說了。」陸澤南低頭親了親我的額頭，聲音沙啞，「我今天……一直在開會。手機放在外邊，都是簡禕理的……」

「簡禕？」我皺眉。

我有種很不好的預。

陸澤南為什麼會開一整天的會？而且，時間還這麼巧……

難道說，這件事是……

我還沒往下想，陸澤南又說：「天弘的客戶流失很嚴重。今天一整天，我們都在接來自東的問責。」

我氣還沒消：「跟我有關係麼？」

陸澤南沉默了。

沉默良久，他把我放下，自己轉走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沒忍住。一低頭，哭了。

我的本意，不是這樣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說話就是這麼有刺……

幾分鐘之後，腳步聲又接近了。

我還以為是護士進來了，閉著眼睛出只手：「打針麼？」

手心一沉，什麼東西被放到了我手裡。

我有點詫異，睜開眼睛，看見陸澤南拿了杯粥。

他說：「多吃一點。」

「……陸澤南……」

我怔了下，眼淚很快流出來。

陸澤南手忙腳地抱住我：「怎麼了？」

「沒。」我吸了吸鼻子，「就是想哭。」

「別哭了……」

陸澤南剛要繼續安我，門口忽然傳來護士的聲音：「這位家屬，麻煩離開一下。」

「為什麼？」我了眼淚，「不能陪護嗎？」

「不好意思！」護士還有禮貌，「您的陪護名額，院方已經分配給那個保姆了。您先生必須離開！」

我傻了眼：「哪有這種事？」

護士說：「抱歉，這是我們的規定。」

陸澤南忽然問：「規定？」

「……對的，先生。」

護士有點疑，但還是點了點頭。

「可以。」陸澤南冷笑了下，「我把這家醫院買下來，你們的規定，就可以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