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發生了什麼，我沒興趣管。

我滿腦子都是陸澤南的事。他的一舉一，都讓我弄不明白。

可能是懷孕緒不穩的關係。我總覺得，自己都快被這個男人瘋了。

他不說自己想什麼，也不說到底為什麼不高興。

但我就是看得出來，他不高興啊！

「啊……」

我抱著頭，抓狂地低吼出聲。

張嫂聽到響，擔心地問我：「，怎麼了？」

「沒事。」

我很快恢復了冷靜，從被子里探出頭，「張嫂，麻煩你收拾完之後就出去吧。我想睡一會。」

「哦哦……好。」

張嫂大概是信以為真了，直接就答應了，收拾的作也加快了不。

收拾完那片狼藉，張嫂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臥室里，終於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自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始終都睡不著。

可能過了很久很久，也可能只過了一會，手機鈴聲響了。

——會不會是陸澤南？

我直接抓起手機，接起電話：「陸澤南？」

聲音里，藏著一點激和興。

「葉子，是我。」

聽筒里安靜了片刻，傳來Aaron溫的聲音。

「……哦，是你啊。」

我怔了怔，語氣立刻就不那麼熱了，有種直接掛掉電話的衝。

Aaron就像沒聽見我語氣變化一樣，從容地說：「葬禮的事，我大概都安排好了。你今天就決定一下，到底要請誰來參加葬禮吧。」

這就安排好了？我記得，昨天我們的事還剩下不啊？

我怔了下：「你都理完了？」

Aaron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聽見，電話對面，他好像打了個哈欠。

只過了一夜，Aaron就把這些都安排好了……

他一定熬夜了，甚至是通宵了吧？

我著手機，有點愧疚：「對不起，Aaron……我沒想要這麼麻煩你的。」

「沒關係。」Aaron笑著說，「能幫到你就好。」

可能是錯覺吧，我覺得他的笑聲，多有點落寞。

我趕把話題轉開了：「葬禮不是安排在後天嗎？時間太，再要邀請很多人也來不及了。我們就請幾個直系親屬來吧。」

「好。」Aaron答應了，又問我，「那，喬北亭一家呢？」

我不假思索：「當然不請啊。」

「可是……」Aaron認真地說，「阿姨的親人，本來也就不多了。如果喬北亭不來，到時候，來的人就更了。」

「……」

我愣了下。

天，我之前居然把這個問題忘了！

姑姑還在世的親人，確實不多。除了趙連海父子，就是喬北亭和我。

如果喬北亭不去，那麼，剩下的人，就只剩下趙連海和趙凱旋了……

可是，他們會來嗎？

我咬著，心煩意。

沉默了一會，Aaron聲說：「不要煩躁。」

我下意識地反駁：「我沒煩。」

語氣不太好。

「沒關係的。」

Aaron就像沒聽見我說了什麼似的，安我說，「客人的問題，還有其他，我都會解決。你到時候只要參加，就好了。」

我還有點猶豫：「可是，這明明就是我的事啊。」

我自己的事，怎麼能都拿去麻煩他？

Aaron溫地笑：「沒關係的。你是孕婦，要多休息。」

我嚇了一跳：「你知道了？」

「嗯。」Aaron承認，「楚楚告訴我的。」

「……」

我沒說話，心裡多有點不舒服。

Aaron又說：「所以，把事都給我就好。葉子，我希你能好好養胎，不要想其他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只能答應。

「好吧。」

我想了想，說，「這件事，別太勉強……沒有客人，也沒關係。」

Aaron說：「沒事，你放心就好。」

「……嗯，我放心的。」

我答應了一聲，把電話掛斷了。

電話掛斷之後，我躺在床上，心很複雜。

如果說出這些話的人不是Aaron，是陸澤南……那該多好。

可是，陸澤南是不會說出這些話，也不會幫我理這些事的。

他雖然喜歡我，但他在姑姑的事上，從來都沒上過心。

有時候，屋及烏對某些人，是不立的。

……

兩天之後，到了姑姑葬禮的日子。

這兩天，陸澤南忙得簡直是腳不沾地，連家都不怎麼回。

我有幾次反悔，想把姑姑的葬禮這件事告訴他。但我始終都沒能找到和他單獨說話的時機。

事到了這一步，我也沒辦法了，只能自己去參加葬禮。

……

我用出門逛街的借口，明正大開著車，從家裡出來。

我出門早，一路上都沒遇見什麼堵車的況，很快就到了殯儀館。

我以為，自己已經到得夠早了。

沒想到我剛到那裡，就看見Aaron已經站在姑姑的墳前。

他肩膀上還沾著點霜，也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

我跟他打了個招呼：「這麼早啊。」

「葉子。」

Aaron注意到我，對我溫地笑笑，「我怕你來得早，就提前到這裡等了你一會。」

「哦。」

我不自在地點點頭，眼神四轉。

這個時候，姑姑的骨灰盒擺在墓坑旁邊。至於那個放錯的骨灰盒，在我的首肯之下，也被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挖了出來。現在，可能已經被埋到它應該去的地方了……

我看著那個淺淺的墓坑，又想起那天的場面。

姑姑的骨灰被放下去，然後被泥土一點點覆蓋……

「人生，真的很無常。」

Aaron忽然說了一句。

我轉過頭：「嗯？」

Aaron說：「第一次見到喬士的時候，我怎麼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去世了。」

原來，他是在慨這個。

我默默地點點頭：「我也沒想到。」

Aaron嘆了口氣，又說了一遍：「人生變得太快了。」

這個話題，很沉重。

接下來，我們什麼都沒說，就在姑姑的墳墓前邊沉默著。

大概九點多，快到葬禮舉行的時候，楚楚終於來了。

墓地里只有我們三個人，有點凄涼。

不過，真心為姑姑哀悼的，可能也就這麼幾個。

殯儀館的人問我：「喬小姐，可以舉行葬禮了嗎？」

我點點頭。

「好的。」

工作人員答應了一聲，就要把骨灰盒放到墓坑裡。

「等一下！」

那隻盒子還沒接到地面，我們背後忽然傳來一聲大吼！